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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公侯

第十七章 癡人(求推薦票)

大明公侯 衣山盡 3229 2011-05-23 12:21:51

    拜昨天的那個故事,梅姐對陳艾的態(tài)度好了許多,加上陳艾在家里又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未語先笑,伸手不打笑臉人,梅姐也不好找陳三的麻煩。甚至還朝他點了點頭:“起來了?!?p>  看到女兒的臉色很好,素娘不知怎么的,只覺得非常開心,笑瞇瞇地對陳艾說:“你……陳……哎,這事真開不了口?!?p>  陳艾:“素娘有話請說?!?p>  素娘道:“事情是這樣,這天一天天冷下來,眼見著冬天就快到了。這冬天的菜貴,也沒處買去,要不,麻煩你一趟,跑老鴉山我娘家那里一躺。我娘家人答應(yīng)送給我一車白菜幫子,讓我去拉。要不,讓和梅姐同你一道去?!闭f到后來,她聲音越發(fā)小起來,好象很不好意思的樣子,連連說給陳艾添麻煩了。

  陳艾忙問她究竟是怎么回事,還是梅姐嘴快,將事情的情形一一說得分明。

  原來,素娘的娘家是在位于太湖邊上一個叫老鴉山的地方,姓鄭,是地方上的大姓,日常以種菜為生,種的菜遠(yuǎn)銷蘇州、南京,產(chǎn)量極大。這不剛過了重陽,地里的菜已經(jīng)賣光,卻還剩了不少爛菜葉子、白菜幫子賣不出去,可這些東西對普通百姓來說卻是做鹽菜的好東西。

  鄭家的人知道素娘窮,梅姐的幾個舅舅就帶信過來讓素娘母女過去拖。

  往年間,素娘和梅姐因為是女子,也拖不了多少。因此,每次運回來的菜,只夠吃一個多月。冬天天冷,野外也采不到野菜,在過年那段時間,素娘和梅姐的碗中也看不到一絲兒菜葉子。

  今年因為有陳三在,他又是個大男人,體力好,自可多運些回來。

  陳艾點點頭,既然吃人家的飯,又給素娘和梅姐添了這么多麻煩,也該幫人家做事。而且,這也是一個和梅姐單獨相處的好機(jī)會,自然不肯放過。

  “這事就交給我吧,不過今天卻不成,要不,明天吧?”陳艾點了點頭。

  “哪又是為什么呢?”素娘柔聲問。

  陳艾回答說:“我今天要去縣學(xué)讀書,胡知縣可在那里等著呢,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這學(xué)業(yè)可不能荒廢了。”

  二女同時抽了一口冷氣:又開始發(fā)癡了,前幾日說讀書還罷了,今日卻搬出胡知縣來。胡知縣什么人,那可是天上的星宿,你陳三不過是潑皮一個,你巴巴兒送上門去,人家未必理睬,怎么可能還專門等你?

  梅姐心中惱怒,面色難看起來。

  還是素娘心軟,嘆息一聲:“他是真的病了,梅姐,你性子急,也別罵他,要不就明天吧。”

  梅姐正要說話,門口卻傳來一聲響亮的笑聲:“我聽人說陳三瘋了裝出一副讀書相公模樣,還不信,今日一看,果然如此?!?p>  屋中三人同時扭頭看出去,卻見隔壁的于大嬸正在站在門口,好奇地望著陳艾。

  陳艾有些惱火:“誰瘋了,我正常得很?!?p>  于嬸卻不說話,只上下看著他。

  在她身后,還有一群街坊大娘,一眼看過去,全是三十七八,四十五六的珠黃人老。

  陳艾愕然發(fā)現(xiàn)自己正被一群歐巴桑圍觀,這情形甚是詭異。

  明朝開國不到三十年,百姓被蒙古人統(tǒng)治多年,社會風(fēng)氣不像后來那么保守,因為沾染了胡氣,有的時候還非常開放。普通女子也可以隨意走動串門。

  就因為社會風(fēng)氣開放,朱元璋才有些看不過眼,這才大力提倡理學(xué),獨尊朱、程。于是,在朝廷有意引導(dǎo)下,明朝的社會風(fēng)俗才逐漸趨于保守和古板,封建倫常這才漸漸確立起來。發(fā)展到民國,就演變成吃人禮教。

  陳艾被一群明朝婦女看得心中發(fā)毛,知道不能再這里久留,忙站起身來,拿了書,準(zhǔn)備出去:“各位大嬸大嫂,陳三有要事出門,還請大家借光讓讓,謝謝,謝謝!”

  可眾人還是不肯讓出通道,堵著門口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這個陳三好象是不對勁,他怎么變得這么會說話了?”

  “是啊,若是在以前,早就開口罵娘了?!?p>  “還有還有,你看他手上拿的是不是書……他大字不識一個,能看懂嗎?”

  聽的人抽了一口冷氣:“沒錯的,這個陳三是瘋了,不過,好在是文瘋子,也不會害人的?!?p>  “話說,陳三瘋了也好,也知道做人了?!?p>  “應(yīng)該抓副藥吃吃的。”

  “都窮成那樣了,還有錢抓藥嗎?”

  ……

  大冷天的,陳艾額頭開始冒汗。

  素娘見陳三如此窘迫,又擔(dān)心他受到刺激,犯了瘋病,連忙對眾人柔聲說:“各位嬸嬸大嫂,陳三病了,你們就別說了,讓他安靜一下。”

  又有人再說:“素娘,我們自看陳瘋子,你跑出來做什么,怎么心疼了。聽說你要招贅陳三,是不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

  “不對吧,我聽人說,這個陳三在沒瘋前看上的可是素娘,咯咯,別是……”

  “別是什么?”

  “別是素娘現(xiàn)在也看他對上眼了?”

  ……

  眾八婆說得不堪,素娘身體一晃,面上失去了血色,眼眶里全是淚水閃爍。

  梅姐大怒,一把拉住陳艾就往門外走:“陳三,隨便你去什么地方瘋,但請你不要在這里壞我們娘倆的名節(jié)了,快走快走!”

  她一把將陳艾推出門,咬牙提起笤帚在門外猛力掃起來,冷笑著對眾人說:“陳三是我們店中的伙計,他瘋不瘋子管你們什么事?!?p>  眾人紛紛躲到一邊,正才讓陳艾順利地沖了出去。

  一群孩子跟在陳艾身后一邊跑,一邊喊:“陳瘋子,陳瘋子!”

  梅姐趕走了眾婦人,氣呼呼地坐在椅子上。

  素娘抹了半天眼淚,這才怯生生對女兒說:“梅姐,要不你……去看看陳三往何處去了,他人不清醒,別亂跑亂闖鬧出什禍?zhǔn)??!?p>  “要去你自己去!”自古母女都是對頭,吼了素娘幾句,梅姐還是有些不放心,起身走出門,去尋了陳艾。

  她以前恨陳三要死,可不知道怎么的,一旦發(fā)覺他癡了,心卻軟了下來。在她看來,陳三自是付家裁縫店的人,要打要罵,自有我裁縫店里的人,外面的人憑什么欺負(fù)他?

  走了一段路,就看到先前尾隨陳艾的那群孩子,拉了個小屁孩問了問,才知道陳三真的到縣學(xué)里去了。

  梅姐這一驚非同小可,那地方也是普通人能去的嗎?你一個癡子貿(mào)然鉆進(jìn)去,被人發(fā)現(xiàn)還不被打死?

  她連忙跑到縣學(xué),可一到大門口,看到那兩扇黑漆木門,卻不敢往里里面闖,就那么呆呆站在那里等。

  她心中也是奇怪,這地方戒備森嚴(yán),陳三究竟是怎么進(jìn)去的?

  因為擔(dān)心陳艾,又不肯離去,梅姐也只能站在外面等,這一等就是一個上午??赡窃撍赖年悵娖ぞ褪遣怀鰜?。

  梅姐越等心中越是害怕,暗道:該不會是被官家的人抓了吧,他癡成那樣,又得罪了二叔,若進(jìn)了監(jiān)獄,非被人打死不可。

  陳三以前雖然可恨,可自從病了后,就好象換了個人一樣,對我們娘倆也算是不錯,故事也說得好聽,其實……其實,并不討厭??!死了,這次他是死定了……

  這天天氣不錯,太陽很大,再縣學(xué)外站了一個上午,卻也不冷。

  隨著時間一分一妙流逝,梅姐心中固然害怕,卻更加好奇??h學(xué)那個地方平日里有不少人,按說陳艾鉆進(jìn)去這么長時間,早該被人發(fā)現(xiàn)了。為何里邊靜悄悄毫無動靜,這就古怪了。

  正疑惑間。

  “梅姐,梅姐,你怎么了?”一張笑嘻嘻的臉出現(xiàn)在梅姐的面前,正是陳艾。

  他手中還是拿著一摞書,長身玉立,在正午的陽光下,顯出一副儒雅的風(fēng)度。

  這中氣質(zhì)對梅姐來說甚是陌生,不禁讓她一呆:“這是陳三嗎?”

  “晚生正是陳艾,見過付家小姐?!标惏⑽⒁恍ΓL長一揖:“付小姐亭亭玉立,可是在這里等小生的?”

  “你滿口胡謅什么,真當(dāng)自己是貴公子了?說人話?!泵方憬K于回過神來,眼前這個陳三像換了個人一樣,難道是他的癡病越發(fā)嚴(yán)重起來:“你先前跑哪里去了?”

  陳艾指了指縣學(xué):“讀書呀,已經(jīng)放學(xué)了,我就出來了?!?p>  “哎,你真是病得不輕??!”梅姐畏懼地看了縣學(xué)的建筑群一眼,低聲道:“這地方你以后可不能亂進(jìn),否則要被人抓的?!?p>  “抓什么抓,我在里面讀書,誰敢抓我?”

  “真是病得不輕,還胡說起來了?”梅姐有些不耐煩起來,眉毛一豎,扯著陳艾的袖子就叫道:“走,你鬧夠了吧,回鋪子去!老實說,你剛才是怎么偷跑進(jìn)去的?”

  “我說實話你怎么不相信呢?”陳艾無奈,又不想同梅姐在這件事上糾纏下去,只得無奈地說:“我看沒人把門,就進(jìn)去找了個地方睡了一上午,好了,這下你滿意了吧?”

  “滿意個鬼!”梅姐還是不依,伸手在陳艾背上狠狠拍了一巴掌:“與其被人抓住打死,還不如讓我先把你給廢了。”

  吃梅姐這一巴掌,陳艾突然想起以前讀大學(xué)時的女朋友,也是這樣糾纏不休,這樣乍喜還怒,一陣又喜又甜又酸的感覺涌上心頭讓他說不出話來,就這么默默隨著梅姐回到鋪子。

  說起來,今天這一課還真沒機(jī)會同知縣說博彩業(yè)的事情,因為課上到一半,縣學(xué)來了個不得了的人物。

  當(dāng)然,今天也不是一無所獲,想起今天這一課,陳艾嘴上掛著一絲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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