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雇?!開玩笑!她差點(diǎn)被燒死好嗎?這筆賬她找誰算?
她抿了抿唇,眼下閃過一絲陰郁,阻止了希爾斯要說話的意圖,"我想你弄錯了總管先生,首先,我不是你們酒坊的員工,只是彼得的私人學(xué)徒,我在這里工作完全是免費(fèi)的,不存在解雇問題。第二,剛才這里發(fā)生了一場火災(zāi),而被你委托來這里工作的我居然被人死鎖,逃不出去。我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我沒有任何自保能力,如果不是希爾斯及時趕到,我現(xiàn)在和這些灰燼混合在一起了。我相信,我的命,絕對比你這些野花野草要珍貴上萬倍,如果真的要告到鎮(zhèn)守那里,你說誰會輸?"
她每說一句,總管的面色就慘白一分,最后,在他忍不住要開口打斷她的時候,她瘦弱的手猛然揪過他的衣領(lǐng)把他的頭拉到自己面前,咬著銀牙狠狠地說:"給我看清楚一點(diǎn)形勢,我身后的人是布萊德家族的,今天的賬我先不跟你算,你要是敢給我造次,就不要遺憾自己命太短!"
她松開總管的衣領(lǐng),面色冷冽地與他們擦身而過。角落里的小狐貍見狀立即沖出來,手腳麻利地爬上她的肩膀,還時不時茫然地回頭看看那些面色鐵青的人。
上了鐵車,南說:“我們先去找彼得?!?p> “嗯?!毕査刮罩罩氖?,臉繃得緊緊的,抿著唇不說話。
南看著前方,半響之后,低聲說:“我不會放過那個人?!?p> 被大火逼到絕境的恐懼消散之后,取而代之的是憤怒,那場火有多大,她就有多憤怒!
她已經(jīng)不是魔藥師,她身上沒有任何魔力保護(hù)自己,差一點(diǎn),她就要和這個世界永別。所以不管這背后的主謀是誰,她都要挖出來,千百倍代價還給他!
鐵車開到倉庫出口,前面正堵著幾個穿著斗篷的人,有男有女,胸口都帶了布萊德家族的標(biāo)記。見到他們兩人出來,幾人單膝跪在地上行了禮,為首的那個掀開斗篷,露出藍(lán)色的眼睛和高挺的鷹鉤鼻,聲音有些嘶啞,“大人,海倫已經(jīng)自殺了?!?p> 希爾斯沉下臉:“把最近所有和他接觸過的人全部找出來。”
“是?!蹦曲椼^鼻領(lǐng)了命帶幾個人匆匆告退。
南眼珠一轉(zhuǎn),把他叫?。骸暗鹊取!?p> 鷹鉤鼻轉(zhuǎn)過身低下頭:“南小姐有事請吩咐?!?p> “把他的尸體帶過來?!?p> 希爾斯不解地看向她:“你要他的尸體……”
“誰說死人不能說話?”南冷笑。
在得到尸體之前,她趕去和彼得見了面。彼得并沒有像倉庫總管一樣見到她就指責(zé)她沒有把倉庫保管好,而是再三檢查確認(rèn)她身體沒事才放下心?!盁司蜔?,只要人沒事就好?!蓖瑫r,他非常憤怒,在自己的地盤上,居然有人敢對自己的學(xué)生動手!
彼得氣呼呼地把酒坊的高級管理都叫過來,嚴(yán)肅整頓酒館內(nèi)部人員。南不想?yún)⑴c他們酒坊內(nèi)部的事務(wù),這場大火到底是怎么發(fā)生的,只有彼得可以查的清楚。而且,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和彼得告辭之后她和希爾斯一起離開了酒坊。
他們帶著用魔法冰凍起來的海倫尸體來到舊約圣經(jīng)。
紫溪聞訊趕到,看見一路跟著斗篷人漂浮過來的冰尸,臉色非常難看。開玩笑,有哪家店會樂意看到別人抬著尸體上門找事?她掃了一眼南和希爾斯,猜不準(zhǔn)這兩位到底什么意思,索性連客氣都省了:“這個人和我沒關(guān)系,我希望在十秒之內(nèi)它能消失在我面前。”
南說:“我想請你幫個忙?!?p> 紫溪明顯愣了一下,隨即媚眼一勾,笑道:“喲,我這個手下敗將還能幫上您什么大忙?”
“不答應(yīng)我就捏死它!”南一手把狐貍拽出來,捏著它的脖子把它舉到半空中。小狐貍被掐得痛苦,手腳劇烈地掙扎起來。
紫溪面色一變,“寶貝!”這小家伙已經(jīng)失蹤一夜了,她不知道,它怎么會在南手上???看她冷淡的樣子,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她真的會當(dāng)場把它弄死!想到這,紫溪緊張地說:“好,你說什么我都幫忙,請你馬上放開寶貝,它要斷氣了!”
南把狐貍?cè)舆^去,手快速習(xí)慣性地插回褲袋里,所以沒人可以看到,它在輕微地顫抖……
“跟我來。”紫溪一邊心疼地安撫著連連受驚的小狐貍,一邊把人帶到后院去。
“你是魔藥師?!蹦显谏砗罄洳欢〉卣f,語氣肯定。
紫溪腳步一頓,面上泛起一絲魅笑:“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南輕哼一聲,“因?yàn)槲以?jīng)也是魔藥師?!?p> 前面出去是一個寬敞的院落,梨花樹,半圓荷塘,嫩綠色的草皮上架著一個白色的秋千架。紫溪叫斗篷人把尸體放在面前的空地上:“只能到這里了,沒人喜歡把一具尸體帶回家。你說吧,要我怎么做?!?p> 南點(diǎn)點(diǎn)頭,“幫我提煉一種魔藥。”
紫溪的眼神閃了閃,有些猶豫:“是什么魔藥。”
南緩緩地勾起唇,“可以讓死人說話的魔藥,怎么,你不感興趣嗎?”
一股主宰者的堅(jiān)韌與果敢,從她眼中迸發(fā)出來,魔一般,讓人站在她對面動彈不得。
同行之間,最怕的是這種氣勢,凡人與大師之間那段遙不可及的距離。
直覺會告訴紫溪,眼前這個人,很強(qiáng)!強(qiáng)到超乎她可以想象的范圍!
紫溪暗暗倒吸了一口氣,此時此刻,冥冥中仿佛有只大手在拉扯著她,她感覺自己在這樣的人面前簡直就像一個提線木偶般脆弱。感興趣與否,還有意義嗎?
“好,你說,我做?!奔热凰f了“曾經(jīng)是魔藥師”,就意味著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那個能力,紫溪并不蠢,她知道自己應(yīng)該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