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在地上,黑暗中沒有多余的聲音。
山體地坑中涼意肆虐,蕭楚打算找些還未完全風化的碎木屑先生起一個火來,一來可以照亮四周,二來也可以用以驅(qū)寒取暖。
她起身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在巖壁墻角之處,還真有一些木屑,應(yīng)該是百年前工匠們留下的,地底下不經(jīng)風雨,木材石料這些,長時間保存下來,倒不是什么難事。
蕭楚很快把火生了起來,火光照亮了四周,這確實是一個巨大的地坑,她甚至很難想象,這么一座大山之中怎會有如此天然形成的地坑,那白云老道又是怎么找到這樣的地方的!
“吃點東西吧!”蕭楚把一塊壓縮餅干遞給羅采兒。
羅采兒蜷縮著坐在地上,眼神有些空洞,火光照在她的臉上,如死人一般。許久過去,她說道:“蕭隊,咱們接下來怎么辦!”
她表明上是在問蕭楚,實則是在心里問自己。
“找到白云老道的墓,找到還魂丹?!笔挸蒯斀罔F的說道。
說罷,兩人目光對視,發(fā)出肯定,正欲起身,卻突然聽見深坑之下竟有人的喊聲。
“蕭隊,采兒……你們在哪?”
羅采兒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急忙跑過去,俯下身去聽,接著又聽見了幾聲。
羅采兒欣喜若狂?!笆掙?,你快聽,是林東的聲音,他沒死?!?p> “嗯,我聽到了,確實是他,這小子,我就知道他沒那么容易死?!笔挸藭r也不知道這話說的有無實證。
兩人急忙拿起手電往深坑之中照下去,模糊的視野中,她們發(fā)現(xiàn)深坑之下有一處延伸在外的平臺,林東確實是失足摔了下去,但恰好的是他跌落在了這個延伸出的平臺之上,因為這地方掉下去屬實很高,他被摔暈了過去,故而此前在羅采兒和蕭楚呼喊之時,他無法聽到。
“你沒事吧!”羅采兒喊道。
“我沒事,只是全身生疼,腦袋暈乎乎的,不過我想我找到了白云老道的墓了?!绷謻|似乎每次都能歪打正著,所學專業(yè)考古知識,一個也沒用上。
蕭楚聽后,心里已經(jīng)有了猜測,原來這深坑是一層一層往下遞進的,她和羅采兒所在的平臺應(yīng)該是第一層,而林東則不小心掉進了下一層之中。
蕭楚立即反應(yīng)過來?!翱欤蓛?,我們得想辦法下去?!?p> 蕭楚看來看身后,有沒有可以捆綁繩子的石磚或石柱,她們肯定得依靠繩索下去,否則像林東這樣,那損失可就太大了。
于是,蕭楚讓羅采兒等一下,并告知深坑之下的林東,讓他別亂動,別又碰了不該碰的東西,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羅采兒心領(lǐng)神會,立刻拿出背包里的尼龍繩鎖扣,蕭楚幾步出去,很快在巖壁上找到一大塊凸起的巖石,這塊巖石奇形怪狀,剛好可以用來捆綁繩索的一端。
兩人迅速綁好繩索,并把另外一端揮手扔下深坑,不忘囑咐林東一聲,“你先別著急,我們馬上下來?!?p> 蕭楚很快把安全扣捆在自己身上,并幫助羅采兒檢查完畢之后,兩人開始拉著繩索緩慢下沉,由于先前生起的火堆有一些光亮,她二人剛開始下去的時候還能看得清一些路,也都是凹凸不平的巖壁,不過再往下,蕭楚只得拿出手電頭套,將強光手電套在頭上,用以照明,一邊往下一邊不忘和林東說話,以防他再次離奇消失。
這一次拉著繩索下沉,其高度不下十米,不得不說林東的命還真大,經(jīng)這么高強度的一摔,竟然沒多大事,只是昏睡了一會兒。
十幾分鐘后,兩人到達了林東跌落的那個平臺,她們再次看到了林東,一副憔悴的樣子,顯然剛才那一摔,實在摔的不輕,現(xiàn)在看他,怕不是強忍著。
蕭楚再次問道:“你沒事吧!小林教授。”
林東尬笑著,搖搖頭。
他自己感覺有些丟臉,這都能摔下來,不過他可以引以為豪的是,他這一摔,竟誤打誤撞,找到了白云老道的棺槨所在。
“你們快看,那是不是一具棺材?!绷謻|轉(zhuǎn)身,抬手指向深坑中心,那是一具被八根鐵鏈吊在半空的石棺。
兩人瞬間露出詫異神色,因為那具不遠處的石棺竟然自帶光亮,讓人醒目。與此同時,二人趕緊拿起手電往石棺處照去,這一照,看得更加清楚了。
“那些蝴蝶竟然一路飛到了這里?!绷_采兒出聲說道。
“而且蝴蝶會發(fā)光?!绷謻|說道,顯然在蕭楚和羅采兒之前,他已經(jīng)觀察了好一會兒。
所以不是石棺會發(fā)光,而是石棺周圍徘徊的蝴蝶會發(fā)光,類似于螢火蟲,看來這些蝴蝶不僅僅只是顏色上的奇異。
“你的手電呢!”蕭楚看林東就剩下一個背包了。
林東撓了撓頭說道:“手電……哈哈,剛剛掉下來的時候,手電不小心掉了下去,你們當下點,這下面還很深,深不見底?!?p> 蕭楚順意往側(cè)邊一看,果然,這下面還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深坑,看來,這地下之下,深度遠遠比想象中的還要深得可怕。
“所以,墓門外面一直蠢蠢欲動的蝴蝶是被這石棺給吸引進來的,看來這里面奧妙很多?!绷_采兒說著,打起手電往四周照去,發(fā)現(xiàn)這石棺是被八根長鐵鏈掛在了半空,而鐵鏈的另一端則是系在了深坑之邊的八根石柱上面。
“你們看這八根鐵鏈,八根石柱,可有什么說法?”羅采兒問。
“依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這白云老道的棺槨是被吊在半空的,傳統(tǒng)的墓葬有土葬,水葬,這種葬法我還是頭一次見?!绷謻|說道。
前一句等同于廢話,傻子也能看出來眼前這棺槨是被八根鐵鏈吊在空中的,至于后面一句,似乎也沒有什么可用之處。
不過現(xiàn)在也不是調(diào)侃林東的時候,蕭楚開始思索怎么從鐵鏈上過去,打開棺槨,從而找到還魂丹。
三人看了看四周,發(fā)現(xiàn)這些鐵鏈雖然很粗,但以這樣懸掛的方式蕩在半空,人根本無法過去,總不能倒掛著爬過去吧!
“嗯,看來,要想打開棺槨,我們得從鐵鏈上爬過去了?!笔挸闹羞€未敲定,便聽見林東如此說道。
羅采兒看向林東,滿臉驚疑,不過眼下似乎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好在他們有尼龍繩,可以將繩子綁在身上,然后再爬過去,這樣萬一摔了下去,也還有回旋的余地。
不過,這和之前的種種操作比起來,確實太危險了,以蕭楚的體力和身手,從鐵鏈的這端爬到棺槨那端,倒也不是什么問題。
于是,蕭楚略加思索說道:“我爬過去,你們在這邊等我?!?p> 羅采兒明白蕭楚的意思,她是不想讓自己和林東再犯險,她正準備說話,被林東搶先一步說道:“不行,蕭隊,開館我有經(jīng)驗,我必須過去?!?p> 林東義正言辭,表情嚴肅,仿佛沒了他不行。
羅采兒也及時說道:“確實,你一個人過去太危險了,況且現(xiàn)在看那棺槨,應(yīng)該是一具石棺,應(yīng)該不容易開啟?!?p> 黑暗充斥下的深坑里,寂靜得可怕,越是寂靜越讓人覺得有事情發(fā)生。按理說,這么深的山體之下,不會有風,但用來懸掛棺槨的八根鐵鏈似乎在不經(jīng)意間擺動起來,浮動不大,但能夠明顯的感受出它是在擺動。
羅采兒看著八根鐵鏈和八根通天石柱,基本也是用來八卦玄學的儀態(tài)所造,不過照現(xiàn)在看來,倒是應(yīng)該不會再有什么解陣之說,畢竟棺槨就在眼前,只是怎么過去的問題!
蕭楚思考了幾秒,權(quán)衡過后,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因為她想到三人這一路下來,共患難,同生死,現(xiàn)在如果說換了誰,一人前去開棺,另外兩人都不會同意,而且如果白云老道棺槨之中真有還魂丹的存在,那么她們應(yīng)當一起見證這一時刻。
“行吧!既然如此,我們就一起過去?!笔挸f完,舉起拳頭和羅采兒林東一起碰了一下,算是加油打氣的意思。
不過,當下之際,蕭楚得想一個萬無一失的辦法從通天柱這邊爬到棺槨處。她打眼看了一下,棺槨的四個角和前后左右都被大鐵鏈吊著,所以只要安全到達石棺四周,就基本可以利用腳下鐵鏈站立,從而開館。
不過從通天柱這邊到石棺的距離大概在十五米開外,雖然鐵鏈很粗大,但以人的正常實力來看,是不可能從鐵鏈上走過去的,她們可都不是什么雜技表演者。
于是,蕭楚開始向通天柱的上方看去,看看能不能供繩索作為固定點的地方,羅采兒和蕭楚也正在為這個問題絞盡腦汁。
這所謂的八根通天柱,便也是工匠們大致在巖壁上鑿出的形狀,形似一根通天而上的圓柱,鐵鏈在通天柱下腳的這一端是穿在了巖壁的孔洞之中,蕭楚用手電探看了一下,很是結(jié)實,沉重個幾百上千斤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
再往石柱上方看去,她發(fā)現(xiàn)石柱的頂端似乎是有一個額外突出的圓形石球,顯然也是被工匠們花大力鑿出來的,蕭楚靈機一動,心中已然有了辦法。
“采兒,林教授,你們快看石柱上方的圓球,我們把繩索拴在上面,這樣我們就可以拴著繩索爬過去了,這樣一來,倘若石棺之上有什么變故,我們也能第一時間利用繩索蕩過來!”
聽完蕭楚的想法,兩人連連點頭,表示贊同,這個方法確實是好,而且最后還可以通過繩索再爬上去。
“可是,咱們現(xiàn)在都在下面,要怎么把繩子的一端拴在石球上面呢!”羅采兒提出疑問。
“這個好辦,我這次帶的可不是一般的繩索,繩索一端可以綁上一個登山鉤,只需用力一甩,就能牢牢扣死在石球上?!笔挸行┑靡獾恼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