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是最先醒過來的,這個老男人雖然年紀(jì)大,但是幾十年盜墓經(jīng)歷,他的身體也不是常人那般虛普,所以恢復(fù)極快。
阿尤見二爺醒來尤是興奮,忙扶起為了些冷粥。
等二爺緩過來幾分,才忙問道,這之前發(fā)生了什么。
二爺忙搖頭道:“太難解釋,這里不宜久留,先撤,上去說。”
救出來的五人,池哲和二爺可以勉強讓人扶著自己前行。其余三人只能用繩子背在身上帶著出去。
“太遲了!”央金面露懼色,其余人還沒緩過勁來,不明覺厲。
池哲大喊:“快躲起來!”
這隊伍里大多人不是開玩笑的,有著極高的適應(yīng)能力和反應(yīng)力。
池哲一喊,多少人就明白過來,這和他們都摔倒石縫間有關(guān)系。
阿尤扶著二爺一個箭步就往剛才所停留的石縫奔,其余人也跟隨著退到了巖壁邊等著隨即發(fā)生的事情。
最先喊起來的,是白魚。一股酸臭的惡心味不知從哪邊噴涌了過來。
混亂中不知道誰喊了一句“防毒面具”!阿尤屬于行動先于腦子,他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還是以最快速度從包里掏出了自己的防毒面具給二爺帶上。
遠處不知誰甩了一個防毒面具過來,阿尤也不管順勢接過來就往后退。
“躲石縫間?。?!”防毒面具中不知道誰的聲音嘶吼,但是聲音出來已經(jīng)只剩得咕嘟一團了。
二爺率先一個身子翻身進入石縫,眾人一看,也如此跳入石縫間。
阿尤已經(jīng)懵了,一路上,他是睡得最少的,神經(jīng)已經(jīng)有些錯亂了。但本能他還是反手掏出了空氣檢測儀,開始分析情況。
這是傳統(tǒng)的四氣體客氣檢測儀,第二欄致命般閃著紅光。
阿尤心里一陣,硫化氫氣體,那不明擺著要人命嘛!
阿尤沒什么文化,但硫化氫對人體產(chǎn)生的影響,他還是能迷迷糊糊細數(shù)幾條的。
硫化氫是一種神經(jīng)毒素氣體,會導(dǎo)致腦補損失、中樞麻痹、還會引起心肌損傷,慢性中毒。
躲藏在石縫之內(nèi),阿尤越想越危險就問:“東家!硫化氫不是比空氣重嗎!我們還躲這里面?”
那邊咕咕噥噥回復(fù)了一句話,阿尤也沒聽懂,就見他又指了指下面。
阿尤不明覺厲,但是想到他們在這里面毒氣充斥的地方也能活這么久,必然是對的,也不再動彈。
突然,阿尤感覺到山體輕微一動,自己卡在巖縫上的腳本來就不穩(wěn),半個身子也擋在二爺面前。
身體勉強支撐著平衡的同時,還抽了一只手看空氣檢測儀。只這么輕輕一晃,他整個人就往下墜。
山縫各有不同,雖然往下看去都是黑暗的深淵,但有的地方寬起來就三四米寬,窄起來也可以只有兩個手指般陡然縮窄。
一切都在混亂之中,眾人就隨便找了最近的地方下去,好死不死阿尤他腳底之下,就是一米多寬的裂縫。
裂縫之中嘿呦縱深,就像通往惡業(yè)地獄一樣。阿尤身子這么一滑就往下墜去。
二爺有心沒力,用腳去撐,才剛搭上他的手臂,人就脫力了。只能眼睜睜看著阿尤往下滑去。
阿尤自然不是吃素的,阿眼瞅自己開始往下縮,裂縫越來越大,速度也越來越快。
說時遲那時快,滑落之下,他一個反手抓住了巖壁。自己滑落的速度不大,但也不小,指甲都掰斷了也沒成功穩(wěn)定下來。
阿尤混亂之中,用上吃奶的力氣雙腿一蹬穩(wěn)定了身形。一米多寬的深淵就這么橫橫地卡著他。
此時,他只能狠狠蹬著對面的巖壁一動不動,雙腿撐不住到發(fā)抖也不敢卸力。
豆大的汗一滴滴往黑暗中滑下去。黑暗里他能看到的就只有那一個閃爍著的空氣測量儀。
隨著呼吸的而擺動的紅點和他一樣在黑暗中搖曳。
忽然!閃爍的紅點隨著他下一口噴涌而出的呼吸便沒了顏色。
“這里的空氣難道是新鮮的?”阿尤靈光一閃,意識到他們這么十幾天就是靠著從下面噴涌而來的新鮮空氣活下來的。
阿尤深深吐了一口氣,琢磨這自己再不往上爬,就真的不可能再有氣力了。咽了咽口水,他就琢磨著怎么上去。
阿尤身材高大,一身的腱子肉。這一路實在是太過奔波,只要多給他休息一會兒,他完全可以靠著背和腿摩擦著蹭上去。
只是,保持這樣的姿勢在這里休息完全是飲鴆止渴,一咬牙,阿尤就開始手往下扶著,雙腿開始往上蹬。
防毒面具穿過來的空氣實在過于稀薄,沒往前蹬幾米,阿尤就忙張著口,大口呼吸。
這時候,他感覺到有人在上面踢他。撐住了身子,就側(cè)著頭往上一看。
是二爺!不知道他什么時候也慢悠悠地一步一步往下蹭,二爺那只腳在半空一抬一抬地,示意讓阿尤勾著他的腳。
這無疑是雪中送炭??!阿尤心里一陣感激。更用力蹬住雙腿,騰出一只手,狠狠抓住二爺?shù)哪_。
這么一用力,就能抽空把一條腿橫了過來,整個人瞬間有了力氣,雙腿一蹬就往前躥了一米多,轉(zhuǎn)眼就回到了之前的位置。
阿尤控制住身形往下去拉二爺就把他給提了上來。
“下面空氣是新鮮的!”
那頭二爺點了點頭道:“大椿在下面,沒繩啦,下不去!”
這么一說,就完全說得通了。
只是,對于他們怎么可以做到整個隊伍缺著十米的繩降落到這里的呢?
阿尤明白此處不是談事的地方,就想著先想辦法下去再仔細問了。
正思索著怎么安排好讓人下去,就看見一坨白花花的影子往這下面湊。
這是隊伍里唯一一個白衣服的隊員,是白魚。
“領(lǐng)隊!要不要在這里打錨下去?”
二爺就問:“你能干嘛?”
白魚本來就吃側(cè)著身子,佯裝輕松用手肘撐著巖壁道:“我賊能干!”
說完就往下攢動了半米,阿尤握著救生繩,往下喊著:“注意安全??!掉下去兩尸兩命!”
白魚在下面鼓搗了半天,朝上面坐了個手勢。
阿尤抬著頭招呼了一聲,離他近的都慢慢攢動了過來,遠處看到這邊有動靜也慢慢都縮了過來。
打好了繩結(jié),探路的就開始攀爬著向下。
每次只能下一個人,就算昏迷的,也只能是掛在上面慢慢放下去。
這么一來二去,大家在這里浪費了不少力氣和時間。小赤佬累得不行就道:“這誰找的地兒??!我們那邊人剛好夠卡,還不費力?!?p> 阿尤一聽,也意識可以先找個好點的地方,還免得自己受這么大累。
不知道有誰說了一句:“你說那地兒只能卡你吧!愛下不下,你回去卡著?!?p> 兩人欲吵,二爺輕咳了一聲便沒人再敢說話。耗了好久,最后一個人也終于到達了地底。
“還有多少繩?”
重新估計了一下,只剩五百米左右了。二爺聽完撓了撓腦門道:“撐住,不能再上去又下來了,沒時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