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互相使個眼色,一人突然接過芭絲特所有的攻勢,另一人則避過魯茲一劍,向窗戶撲去,而在他穿窗而出的同時,還將手里的匕首向西爾莎擲去。
魯茲無奈,唯有放棄追擊,沖前一劍將匕首磕飛。
這時,那個男子已經(jīng)撲出屋外,落地同時就勢一滾,避過雷蒙對準(zhǔn)其腰間的一記橫掃。隨后他翻身而起,從袖中滑出另一把匕首,在身邊的強盜反應(yīng)過來前,鬼魅般幾個閃移,那幾個強盜立刻慘叫著,頸血噴濺栽倒在地。
“我的媽呀!”哈洛特帶著幾個人正要沖上去,見狀驚呼一聲,連忙往后跑。
趁這機會,男子從懷中摸出一個魔法卷軸,展開鋪在地上,嘴里迅快念過啟用的咒文。
“濃霧術(shù)!”
剎時,就見一片白色的霧氣從卷軸中涌出,迅速向四周彌漫開去,頃刻間就將那人的身影吞沒。這只是一個非常簡單的低階水系法術(shù),但對男子這樣的高等盜賊而言,卻比很多強力的攻擊法術(shù)更有效用。
“別讓他跑了,快追!”群盜見狀,紛紛盲目的往濃霧里沖。
雷蒙并不打算去追,對方行動詭異,誰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跑了。要是貿(mào)然沖進去,被對方給陰了,才叫倒霉。
反正西爾莎已經(jīng)被救下,雷蒙正打算回木屋里看看情況。突然間,他的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弗雷迪!
按理說,他是俘虜,現(xiàn)在混亂的場面正是他逃走的好機會。但由始至終,關(guān)押他的木屋里就沒發(fā)出任何聲音,實在安靜得異常。
難道說,他其實是在等救援?
這個念頭剛剛閃過,雷蒙就聽到木屋那邊傳來幾聲盜賊的慘叫。他心叫不好,顧不得叫上魯茲,順手從地上抄起一支長矛,就向那邊沖去。
而這時,在木屋中,弗雷迪平靜的看著站在面前的黑衣男子:“是嗎?還以為等來的是救我的人,奧奇果然已經(jīng)把我看成向上爬的絆腳石了。”
“對不起,弗雷迪先生,我們也是奉命行事。”男子緩緩向他逼去。
就在這時,忽聽一聲風(fēng)嘯,一支長矛從窗戶中電射而入,直向那個男子射去。
這支長矛的力道極為驚人,等男子驚覺時幾乎已到面門,無奈下他唯有向旁急閃。幾在同時,弗雷迪忽然也動了。
趁對方閃避長矛的機會,他突然揚起右手食指的戒指。就見戒指表面藍色的寶石陡然發(fā)出一道閃電,男子猝不及防,立刻慘遭擊中。
他發(fā)出一聲慘叫,全身被電流擊打得猛烈震顫起來。這時,窗戶嘩啦一聲碎裂,雷蒙一躍而出,落地同時已拔劍在手,急步?jīng)_前從男子胸膛直貫而入。
看著從胸前穿透的長劍,男子露在面罩外的眼睛露出不能置信的神情,似是怎么也不能相信,以自己的身手,竟會這么死去。
隨后,雷蒙在他身體上一蹬,順勢抽劍,男子帶著大蓬鮮血倒地斃命。
“我拼命趕過來,本是想阻止他把你救走。哪知道…”雷蒙抖了抖劍上的血,轉(zhuǎn)身說道:“原來這家伙不是來救你的啊。”
即使剛從死亡的邊緣走了一遭,弗雷迪仍是那副陰沉而又平靜的模樣。他淡淡道:“這就是我身處的世界了?!?p> “不過那玩意兒?!崩酌芍钢杆稚系慕渲福骸皼]想到你還留了這么一手?!?p> 弗雷迪輕輕轉(zhuǎn)動著戒指:“只是個魔法物品的小玩意兒而已,為了攜帶方便,所以威力還不足以殺人,只是危急時刻用來自保罷了?!?p> “少主,你沒事吧!”這時,木屋的大門突然被撞開,芭絲特沖了進來。
當(dāng)看到地上那個男子的尸體時,貓女這才松了口氣。
看到她,雷蒙忙問:“另一個人呢?那邊現(xiàn)在怎么樣?”
芭絲特得意洋洋的道:“當(dāng)然被我一刀宰了。那個女人沒事,不過嚇得跟什么似的,魯茲和里基特在那邊保護她。”
說著,她有些驚訝的道:“不過,這次的家伙挺棘手呢,和之前那些人完全不一樣。”
“那當(dāng)然?!边@時,弗雷迪突然說道:“他們是仿照魯林的夜影部隊,所建立的直屬國王陛下的秘密部隊。全是從軍中挑選精銳的斥候,接受嚴(yán)格的訓(xùn)練。雖然還比不上真正的夜影,但卻遠(yuǎn)非普通的盜賊可比。”
“所以,能輕松把他們干掉的你,才是真正讓人吃驚的事?!?p> 一直表示著不合作態(tài)度的弗雷迪,冷不丁說出這么驚人的話,雷蒙先是一怔,跟著愕然看著他道:“你說什么,國王?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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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國王下屬秘密情報機構(gòu)‘隱雷’的高級負(fù)責(zé)人,弗雷迪?!?p> 當(dāng)著雷蒙,魯茲,里基特等人的面,弗雷迪平靜的自報身份。
這時,隨著兩個入侵者被干掉,山谷中的騷動漸漸平靜下來。雷蒙于是把里基特等人拉到這邊,因為弗雷迪首次表現(xiàn)出了合作的態(tài)度。
“你是說,你是替國王辦事的?”聽了他的話,里基特不能置信的道。
弗雷迪不滿道:“你們打算讓我說幾遍?”
“那么,這次的襲擊…”
“沒錯,是陛下指使的?!备ダ椎显俅纹届o的點頭。
“為…為什么?”里基特顫聲道,沒辦法,這個消息實在是太過勁爆了。
弗雷迪道:“很簡單,陛下想要卡維領(lǐng)??ňS領(lǐng)是威魯克親王的封地,威魯克在軍中有很大的威信,而卡維領(lǐng)則供給著整個迪拿爾軍隊的武器和裝備,這兩者結(jié)合起來意味著什么,你們不會不知道吧?因此,國王陛下早就想把卡維領(lǐng)收歸到自己的控制下?!?p> “可是,即使是這樣,為什么要向郡主下手?”里基特不解的道。
“因為若西爾莎在這里遭遇不測的話,陛下就能以這個罪名撤去普拉扎城主的職位,安插上自己的人。這樣,就能控制卡維領(lǐng)對外的裝備貿(mào)易,從而插手進生產(chǎn)這個最重要的環(huán)節(jié),對削弱威魯克在卡維領(lǐng)的勢力有很大幫助?!?p> “如果只是想弄到城主之位的話,有必要做得這么絕嗎?西爾莎可是陛下的親侄女啊。”里基特生氣的道。
由于這件事與他直接相關(guān),因此幾乎都是他在發(fā)問,雷蒙等人反倒成了看客。
弗雷迪道:“若只是為了這個,當(dāng)然不必做到現(xiàn)在這地步。不過,西爾莎和現(xiàn)任卡維領(lǐng)主的獨子訂有婚約,這是威魯克為了控制卡維領(lǐng),重要的政治籌碼。她這次從普拉扎秘密取道前往卡維領(lǐng)的主城,就是攜帶威魯克的信函和禮物,去見卡維領(lǐng)主?!?p> 弗雷迪真是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連續(xù)爆出猛料。這種事又豈是里基特這種小小的城主助理能知道的,他不由張大了口,一時說不出話來。
弗雷迪繼續(xù)道:“總之,如果讓西爾莎死在卡維領(lǐng),更大的好處是能夠破壞威魯克和卡維領(lǐng)主長久以來的良好關(guān)系,這才是最為重要的。現(xiàn)在,你們明白我為什么要這么大費周章了嗎?”
“這…這全都是你策劃的?”里基特不能置信的道。
弗雷迪點點頭,平靜得就像在說一件跟自己完全無關(guān)的事:“我發(fā)現(xiàn)殺死西爾莎,有非常大的好處,于是向陛下建言。陛下同意后,我策劃了這次襲擊,只不過,很不幸失敗了。”
“你…”里基特呆看著弗雷迪,顯然無法相信有人在做了這么可怕的事后,還能如此平靜。
誰能想得到,一次看似普通的襲擊背后,竟?fàn)砍吨始业膬?nèi)部斗爭,而且是如此的殘酷。
與里基特的震驚不同,雷蒙就顯得平靜多了。對他而言,這種皇家間你死我活的爭斗可一點也不少見。遠(yuǎn)的不說,老媽從自己哥哥手里奪位,哥哥的兒子再從老媽手里搶回王座,這可是實實在在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而且一點不比眼前這事來得溫馨。
況且,在半個月前,迪拿爾還算是他的敵國,這里怎么樣,對他而言實在是關(guān)系不大。
現(xiàn)在他唯一想的是:倒霉,好像卷入了相當(dāng)麻煩的事情里了。
“你為什么突然這么合作?”這時,魯茲突的插口道。
弗雷迪聳聳肩道:“因為我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很不妙。我出身平民,為了往上爬,任何丑惡的事我都會毫不猶豫的去做,為此我不知踢開了多少擋在前面的障礙。但直到剛剛我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我自己也成了別人欲除之而后快的絆腳石了。”
“干我這一行的,失敗往往就意味著死,尤其是我這樣知道很多秘密的人,一旦被俘的話,上頭擔(dān)心的不是會失去一個重要的人,而是我會泄露多少秘密,奧奇就是看準(zhǔn)這一點,才敢下達抹殺我的命令?!?p> 說著,弗雷斯把帽沿往上抬了抬:“所以,現(xiàn)在我的處境跟各位一樣,自然也就沒有保守秘密的必要了?!?p> “靠,誰跟你是自己人啊?!边@時,哈洛特終于忍不住發(fā)飆了:“要不是你這個混蛋,我們怎么可能落到這種地步!”
“比起怪我,你不如先怪自己的貪婪?!备ダ椎详幊脸恋囊恍Γ骸爸皇且驗殄X,就什么都敢做,那就該有承擔(dān)任何后果的覺悟?!?p> “我…”哈洛特一下語塞。
說著,弗雷迪又向雷蒙一指:“而你,則是好奇心太重。我早就說過,好奇心有時候是會害死人的?!?p> 雷蒙實在無話可說,唯有把手一攤,表示同意。
這家伙雖然性格陰沉,而且說話尖酸刻薄,但卻不是個刻板無趣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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