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們初入先天的事實,靳秋直接忽略了。他也不需要算計這一點點的實力差距。只要熟悉默契,聽話就行。
而忙完這些,小隊也組建完成,就要帶著麗雪顏和離痕去拜訪木青冥,結(jié)果他反而先來了,原來靳秋在忙碌的時候,木青冥已經(jīng)早早的將瑣事處理好了,畢竟要早來,事到臨頭,處理的更快一些。
如果不是要安排余下的幾個家族子弟,還要早來。木青冥并沒有帶什么人來,顯然是有話要說。一看這情景。靳秋只是將兩人介紹給木青冥認識,而后陪著說說話,混了個臉熟,也就打發(fā)兩人先離開。
交情也不是一次兩次就能達成的。
只剩下二人,說話也就坦誠多了,各自經(jīng)歷的詳細,也都挑揀出來說了,更重要的是交流修煉經(jīng)驗,畢竟兩人同為道派弟子,還是有許多共同話題可聊。
靳秋并沒有提起黑炎之事,木青冥跟離痕不一樣,就算有什么變故,以他的水準(zhǔn),也不會出事,就不節(jié)外生枝了。所以只是稍微提了一句血河魔教不簡單,就略過了。
在將小隊的人員報告給華沖師兄之后,便坐等安排,好在時間過得很快,無事之余,靳秋又順便拜訪了下楊眉劍,二人相談甚歡。
三日期滿,大部分修士都有了自己的隊伍,少數(shù)沒有協(xié)調(diào)好的,也給心劫修士們直接下令安排了。
第四日,靳秋、楊眉劍,還有兩個凝元頂峰,極其有希望突破瓶頸的師兄,被華沖師兄召喚,宣告了對他們的安排。
鑒于他們實力出眾,為了更好的發(fā)揮作用,便給予他們便宜行事的權(quán)利,而不用像其他修士小隊一樣,必須在一定范圍內(nèi)行動,找到并消滅血河魔教余孽。
也就是說,大部分凝元修士領(lǐng)隊的四人小組,將會被分布到中州大地各個劃分好的區(qū)域,實行密集的搜索,一旦發(fā)現(xiàn)堅決剿滅,如果力有未逮,甚至可以發(fā)信號給附近的修士小隊求援,聯(lián)合一個或更多的小隊,共同對付當(dāng)面之?dāng)场?p> 而像靳秋這樣的小隊,普遍都是實力出眾的凝元高手領(lǐng)隊,四處巡查,并不限制他們的行動范圍,給予最大的行動自由,當(dāng)然也希望他們發(fā)揮出最大的作用。
而靳秋猜測這樣的小隊并不少,天云門有四個,其他三派個個不會少余這個數(shù),再加上修真家族和散修之士,也有不少。
顯然上層修士也希望經(jīng)過這樣的部署,既有羅網(wǎng)之效,不漏過一地,又有強力小隊四灑而去,也補充力量分散的缺點,算是當(dāng)前行之有效的部署了。
靳秋幾人當(dāng)然是恭聲應(yīng)命。
第五日,便是召集所有人集合于巨碑之下,就是兩位金丹真人也都出現(xiàn)了。并發(fā)布了進剿命令。更是以莫大法力,演化中州大地之縮影,并且分割成一塊一塊,便是各小隊的行動范圍。
發(fā)放每個凝元領(lǐng)隊一枚報警玉符,捏碎激發(fā)后,周圍區(qū)域的小隊手中報警玉符便會響應(yīng),算是一次性符器,而后響應(yīng)者會快速趕到,共擊強敵。
最后以三月為期,到時無論結(jié)果如何,都必須返回郢空山休整總結(jié)。如果提前遭遇敵情,不管結(jié)果如何,也可以先返回休整。畢竟有碰撞,就會有傷亡,這時回返休整,也是合理的。
交代完畢,金丹真人一聲令下,幾千修士凌空而起,或駕云,或乘梭,或驅(qū)鳥,種種手段,都一一展示,一時間郢空山上氣勢如虹,各修士臉上泛著潮紅,只覺得這等聲勢,莫說是區(qū)區(qū)一個血河魔教,就是一座大山攔在面前,也要碾成齏粉。
靳秋并沒有被表像所惑,也沒有跟著熱血沸騰,生出豪邁之感覺。
只是覺得自己確實沒有這個能力和威望,能逆這個潮流,這就是洪流大勢啊。
稍稍感嘆,不知這一去,又有多少人會再也回不來了。
而像靳秋這樣的自由小隊,一部分隨著方才的大部隊進發(fā),而另一部分,并沒有立刻出山,而是沉穩(wěn)的等待,并沒有被這個大環(huán)境感染,一窩蜂的離開。
在這里,靳秋看到了淼淼,看到了夙真,還有便是一個一襲水藍色衣裙,唯美純真,雖然并沒有細看,但靳秋便認定了那人應(yīng)是多次聞名,還不曾相見的水云殿雪晴了。
之所以做這樣的判斷,除開她身后跟著同樣三名女修,正是水云殿的風(fēng)格外,在場的能帶隊,且實力出眾,躋身自由小隊的,除開她,靳秋想不到還有誰。
當(dāng)然,正是因為只有三位女修帶隊,靳秋才更好判斷,自由小隊的風(fēng)格也各不一樣。靳秋也懶得揣測,更不想留下多作停留交涉,便道了一聲走,架云而起,帶著隊員三人而去。
到了高空,靳秋又看到了更壯觀的景象,整個郢空山就像噴泉突然噴涌而出一般,又像是一朵碩大的喇叭花盛開一樣。眾修仿佛是噴涌而出的水珠,又似乎是瓣瓣花朵,延展而出,向四面八方飛去。
靳秋并沒有急著離開,而是看向身后跟上的三人,無一例外,都是天云門制式的騰云符。
靳秋悠然的問道:“看到這番盛景,你們有何感想?!?p> 枕寒和楓行臉上盡是興奮之色,不光是看到這般龐大的修士群,更是靳秋戰(zhàn)勝法相宗凝元頂峰修士的消息,也在郢空山上傳播開來。
這便是為何靳秋可以成為自由小隊的一員,并非是那意風(fēng)道人和華沖師兄欣賞的原因,在這里,如果沒有令人信服的理由,就是他們有這個意愿,也不能硬塞一個上來。
像這樣緊要之事,要是弄個關(guān)系戶進來,可能出事的就不是他一個,還會連累其他三人。要知道血河魔教的人可不管你是什么人,一切唯實力爾。
所以枕寒和楓行除了受整體氣氛的感染,更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高興,他們怎么也想不到,雖然時日尚短,但已經(jīng)威名赫赫,幾乎能跟楊眉劍師兄并駕齊驅(qū)的寒秋師兄,會選中他們兩人只見過幾面的先天新嫩,當(dāng)真是意外之喜。
也難怪自從確認之后,臉上笑容就沒停下來過。不過他們也知道機會來之不易,所以按捺住激動,不敢逾越,以免破壞他們二人在靳秋心中的印象,希望麗師姐能先開口。
麗雪顏的親和力不是蓋的,而是時時刻刻都在影響他人,只見她對兩人微微一笑,而后鼓勵道:“你們二人不用拘束,既是同門,又在一個小隊,便要直率爽快些,否則連一般的說話交流都要顧慮,還怎么培養(yǎng)默契,還怎么同心協(xié)力共抗大敵?”
哪怕是激將,也絲毫讓人感覺到不咄咄逼人,反而是淳淳教誨,讓人感動。
楓行性格稍顯鋒銳,枕寒則相對穩(wěn)重些,但畢竟都是氣盛之齡,既然說開了,自然就不會壓抑本性,頑固下去。
楓行咧嘴笑道:“師姐教誨的是,寒秋師兄所問,正是我心中所感,想我天云門也是中州四大門派之一,但從未看到過如此多修士一齊飛空,當(dāng)真是壯觀若斯,難有再現(xiàn)?!?p> “可見我們中州修士多如過江之鯽,實力底蘊更是不可度測,對付那血河魔教,定然會是旗開得勝。也許不用三月之久,便可剿滅干凈,澄清寰宇,重鑄輝煌!”
楓行說著說著,便手舞足蹈起來,顯得慷慨激昂,不能自已,甚至多次右手斬下,加強語氣,可見他的激動。
說完之后,他就渴望的看著靳秋,希望得到肯定,不過靳秋只是微微點頭,并不說好或不好,而目光后轉(zhuǎn)向枕寒。
枕寒倒是沒有這般激動,但聲音中也不乏激蕩:“確實是少有的壯觀景象,恐怕我很難再看到這般盛景,我中州修士底蘊確實深厚,稍微一召集,便有如此多人參與,當(dāng)真是厲害啊?!?p> 贊嘆完后,話音一轉(zhuǎn)道:“不過楓行師弟說的太過絕對了,我們這方確實兵強馬壯,氣勢如虹,但那血河魔教絕不會有師弟想的這般簡單,否則幾位金丹真人也不會弄出這么大陣仗,只有足夠重視,值得我們下這么大力氣,才會有今日之盛景。”
“我聽說前些年對付同樣性質(zhì)的明王教,也就只是各門派弟子自發(fā)行動,隨意而動,并沒有這般勢大,也無強力組織,可見其中差別?!?p> “不過,我相信我們做了這么大準(zhǔn)備,又有金丹真人主持,心劫高手負責(zé)調(diào)控。還有像寒秋師兄這樣的凝元高手帶隊,以及幾千修士的進剿,勝利必將屬于我們,只不過過程中不會是一帆風(fēng)順的,會稍微有些波折而已。”
聽到枕寒這般含糊,且較他穩(wěn)重得多的見解,楓行只是撇撇嘴,顯得并不服氣。
同樣的,枕寒說完之后,靳秋依然只是微微點頭,表示聽到,也不置可否。最后看向麗雪顏。
只見她和煦的笑容中稍帶一絲憂慮,柔柔的說道:“寒秋師弟的意思我明白,氣分陰陽,盛極而衰。只知己,不知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