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祂都扒著門框,勾著頭往門外看。天上蜜蜂般的飛機,周圍是已經(jīng)被炸毀的戰(zhàn)壕“你腦子里到底有些什么”
“什么意思?”
“這扇門會依照開門者的記憶構(gòu)建出一個臨時的世界”
“可我,不記得這些東西啊”
“所以這個地方可以幫助你回憶”祂正給我講著,從我右側(cè)的視覺盲區(qū)里開出一輛巨大的坦克,那坦克宛如一座鋼鐵城堡,坦克的鐵皮上還畫著一個握著玉米的人。
“你腦子里的坦克上為什么會有赫魯曉夫”
“我怎么知道”我忽然聽到有人大喊著DA I NI PPON TEN NOU HEI KA BAN ZAI,然后拿著一根頂部有個倒過來的錐形的長桿沖上去捅在那坦克上,緊接著BONG的一聲,那個瘋子被炸飛了,但坦克似乎毫發(fā)無損繼續(xù)前進。緊接著,那輛坦克射出了一枚巨大的玉米,并在遠處落下后炸出了一地的爆米花。
祂從后面拍拍我,然后丟給我一個頸環(huán)“帶脖子上,我們進去看看”
“這是什么”
“能保你命的東西,快點。說不定多看看你就想起來了”我隨后戴上了那頸環(huán),然后我突然感覺人很輕,再回頭一看,我的身體在向屋內(nèi)自己行走,然后盤腿坐在地上“誒誒誒?”
“咋呼什么,等會要是出了意外你就回去了,走啦”說完,祂拉著我的手向空中飛去,我看到遠處有一個熱氣球,那熱氣球是肯尼迪的樣子,但很快就被子彈擊中眉心,泄氣癟了下去。
“誒?那邊在舉行婚禮,讓我看看你想和誰結(jié)婚”祂飛快的俯下身沖了過去,然后看到穿著3K黨白衣的新娘和一旁捧著花的黑人,他們正在一個左手持槍,右手持棍,面部帶著骷髏面具,胸口漏出了白色的肋骨,穿著一件紅色斗篷風衣且頭的后面有一個金色的,似乎是模仿太陽光效果的金屬環(huán)的牧師面前宣讀著蘇德互不侵犯條約。
宣讀完畢,這倆人就抱在一起親了起來,然后教堂內(nèi)正前方的壁畫上突然垂下了一塊大布,那布上畫著上白下紅二橫條,且白條上含有紅色的盾面上繪有一只戴著金冠、舒展雙翼的白鷹的旗幟,然后那個牧師轉(zhuǎn)過頭用低沉而雄厚的聲音指著那國旗說“去,撕了它,以顯示你們純潔的愛情”就在這時,窗戶外面一枚導(dǎo)彈砸破了窗戶沖進教堂但卻沒炸,似乎是啞彈。
‘???’我在祂魂魄的頭頂看到了三個問號
“我也不知道這是啥”然后祂帶著頭上的三個幽藍色問號看著我“你滿腦子都是些什么東西”
突然那枚被我們都當做啞彈的導(dǎo)彈開始播放音樂“We're no strangers to love~. You know the rules and so do I~”那歌剛唱到‘I’,導(dǎo)彈轟的一聲就炸了開來,居然還把魂魄狀態(tài)的我們都炸回了書房“雖然我看不懂,但你想起什么沒”
“我也看不懂我以前是個什么成分”我倆面面相覷,不出一會便決定再看看“你去開門,看看這次有啥”
“每次還不一樣?”
“每次只展示一部分記憶的具象化,快起來去開門”祂用腳踹了一下處于盤腿狀態(tài)的我,我右手撐著地也就站了起來,而當我再次開門時,呈現(xiàn)出來的,是一片荒漠。
“這又是啥”忽然遠處的沙地出現(xiàn)了拱起,并且在飛速向我們襲來“##!快戴上頸環(huán)!”祂把頸環(huán)直接給我扣了上來,然后抓著我就往天上飛,我看著我自己的身體關(guān)上門,隨后那扇門便消失在荒漠里。
不一會,我們剛才呆的地方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沙漠旋渦,周圍的一切都被吞了下去“那是,什么”
“這里...我們再看看”祂拽著我飛向空中,我在天上俯瞰這荒漠之地,遠處一只巨大的沙漠蠕蟲從沙土中騰空而起,隨后又一頭扎入沙中留下一個快速移動的軀體在地表形成了個拱橋。
祂仍然拽著我快速的飛行,不一會,我們看到地上有個巨大的履帶堡,這座履帶堡大體是兩個部分,下面是龐大的履帶輪和一些大型吸塵器,似乎是在地上收集著什么。上面則是宛如空中花園一般的金屬建筑‘泗水歸堂’和環(huán)繞其一周的阿拉伯園林。那泗水歸堂的外墻上還有不少彩色的,比如藍色或者紅色的陶窗,那上面,似乎有人。
“我們下去看看”我們一起飛了下去,降落在那阿拉伯園林的陶板路上。祂拿出兩個黏土人“像我這樣把陶人吃了”然后祂把陶人直接塞到嘴里,祂似乎沒什么變化。我學著樣子也往嘴里塞,但我突然一陣惡心差點就吐了出去,祂看著我然后用手穿過了我的身體“不要把靈魂當成的肉體,你現(xiàn)在是沒有喉嚨的,你只是把這個陶人塞到你體內(nèi)”
“好的,我試試”我把陶人直接按在胸口上,想象著我現(xiàn)在的‘軀體’只是可以隨意塑形的液態(tài)靈魂,然后陶人從胸口融入進了體內(nèi)“呼”
“嘶,我下次也這樣試試,帥”
我用手試著戳了祂一下,發(fā)現(xiàn)又能碰到實體了。祂看著我“換套衣服”說完祂閉上眼睛從石板路面的沙塵中拿出了一間黑色的歐洲中世紀風格的長裙和一件奇怪的全身衣“這個是蒸餾服,你也弄一套比較符合這里環(huán)境的衣服”
我學著祂的樣子,把手放到沙土中腦補著我想象中的衣服,然后沙土騰空而起,凝聚成了一套密閉式的動力裝甲和一套灰黑色的貼里與皂靴。祂看了一眼我的動力裝甲“額,算了?!?p> 我們換好衣服,一同向門前走去,忽然從門洞的內(nèi)側(cè)出來兩個拿著刀的阿拉伯守衛(wèi)“努瓦哈鶴是啦斯塔克爾啦尼!”
祂的瞳孔突然化作九份顏色各不相同的色塊,并且各個色塊所占的面積再以幾何的邊界形狀互相爭奪面積,祂用這樣的眼睛盯著眼前的兩個守衛(wèi)“我們是厄崔迪家族的代言人”那聲音的音調(diào)十分的奇怪“讓開”那兩個守衛(wèi)突然擺正了身體,退到兩旁。
“他們的眼白是淡藍色的”祂沒理我,我繼續(xù)說道“可能是缺鐵性貧血”
“噗,哈哈哈哈。那是吸食香料太多造成的,什么缺鐵性貧血,我記得你是學軟件工程的,為什么第一反應(yīng)是這個”
“我也不知道,那你呢,為什么會知道我腦中世界的規(guī)則”
“因為這里,是沙丘,你可能看過那本書,或者電影,不過從那兩個守衛(wèi)的衣服來判斷,你看的應(yīng)該是電影。剛才的那兩個守衛(wèi)是曼達洛人”
“這里的原住民嗎”祂沒有回我,只是帶著我繼續(xù)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