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書躲在拐角處,怎么也看不清那個男人的長相,要是再靠近就無處避身,肯定會被發(fā)現(xiàn)!
該死,酒店設(shè)計太不合理了,走廊設(shè)計的這么長還這么窄。
她在這里望眼欲穿,眼睜睜地看著小歌女走進(jìn)了房間,卻什么也做不了?;蛟S,她該在包包里準(zhǔn)備一個望遠(yuǎn)鏡的。
小歌女進(jìn)去了!還是面帶笑容!
晚上逮不著,早晨肯定能逮到。她打定主意要看看那個神秘男人是誰。先回去睡覺,養(yǎng)精蓄銳,等到早晨再過來這里。她不信,他們白天也不出來。
她回到前臺拿好自己的東西,又訂好了房間,然后回去睡大覺。
半夜里鬧鈴響的時候,她正做著美夢,卻還是擰了自己大腿一下,爬了起來。她定這個鬧鐘是做什么來著?對了!葉書連忙穿好衣服,走到了那個走廊的附近,只要他們從里面出來就一定會經(jīng)過這里。
她定的鬧鐘是早晨五點(diǎn)。六點(diǎn)了,從別的房間走出來一對情侶。七點(diǎn)了,有人出來去吃早餐。八點(diǎn)了,還是一點(diǎn)動靜也沒用。葉書要瘋了。
她終于體會到一個狗仔隊所要?dú)v經(jīng)的辛苦。
葉書揉了揉發(fā)麻的雙腿,坐在了地上,不時有人經(jīng)過看她一眼。她顧不得其他,還是正事要緊,撥通電話告訴他們自己已經(jīng)到了上泉,隨時可以和那對夫妻見面。
她掛掉電話剛準(zhǔn)備深呼吸環(huán)節(jié)疲累,突然看到一對熊貓眼正好奇地盯著自己。
“立?”
“葉書?”
“你怎么在這兒?”
“你在這兒做什么?”
四個問題,每人兩個。
葉書拍拍屁股站了起來,“我在這里等人,你呢?”
“等什么人?”
“就等……”葉書往里一愁,怔住,房間的門怎么是開著的?她剛剛看著還是閉著的,一個電話的工夫就空了,再看從前面經(jīng)過的幾個人……一對情侶、三口之家,根本沒有小歌女的身影!看著也不像是歌女幽會的男人。
她把立往旁邊一推,跑到門口一看,人走屋空,半個人影都沒有。葉書想了想,還是走了進(jìn)去,希望能夠從中找到蛛絲馬跡,床很整潔,從痕跡看來像是一個人睡,而且睡得很安靜,桌椅很干凈,垃圾桶里沒有垃圾,洗漱用品也只動了一套……
難道是小歌女自己在這里睡的?也不對??!她分明看到了那個男人,而且早晨也沒看到有人出去。
“你在干嗎?”立站在門口,低聲問。
對了,還有這個男人,“立,你昨天睡在哪個房間?”她在酒吧也見過立。
“我的房間不在這一層,而是在樓上?!绷⑿煨煺f著,并且觀察著葉書的反應(yīng)。雖然不知道葉書為什么跑到這個房間,但是她既然問自己睡在哪里,也就是說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這里過夜,那便不是因為自己才來到這個房間的。
“你在樓上,為什么跑到這一層?”
“餐廳在這一層,謝謝!”立回答地很輕松,“你就是在等這個房間里的人?”他有點(diǎn)迷糊,她又在搞什么鬼。
葉書干笑兩聲,“哈哈,沒事!也許是我搞錯了。”
她不愿意多說,卻不代表立會放過她:“你不是應(yīng)該回家了嗎?為什么還在上泉?又為什么會來這個酒店過夜?而且,你說你等人,為什么人家沒有等你?”她到底是為什么出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每次都是以一個奇怪到離譜的理由。
“嘿嘿,我不過是發(fā)揮了一下自己的探索精神,我回上泉是有正經(jīng)事兒要辦的。”
立懶得多問,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餐廳。葉書卻不甘心,來到了前臺詢問。
“對不起,我們不能透露客戶的任何信息?!?p> “我有黑金卡,不能告訴我嗎?”她出示自己的卡片。
“對不起!”前臺小姐很無奈,卻不得不滿臉笑容對待葉書。
“不好意思,打擾你了?!彪m然知道不可能查到,她卻還是想試一試。葉書正準(zhǔn)備再去餐廳看一看,電話卻響了,是報社打來的,那對夫妻到了,約她見面。
因為是高峰期,酒店外很難打到車,葉書開始有點(diǎn)著急??吹搅木频昀镒叱鰜恚差櫜坏闷渌?,抓了立讓他送自己過去。
“你送我一趟吧?!睂τ诼闊┝ⅲ稽c(diǎn)感謝的意思也沒有,自己被強(qiáng)吻,還是強(qiáng)吻兩次……雖然是她第一個開始的……她已經(jīng)做好了被拒絕的準(zhǔn)備。
“好。”
“你說什么?”她剛剛是不是聽錯了?
立好笑地看著她,“我說的是‘好’,不是‘不好’。你沒有聽錯?!?p> 既然如此,葉書也不矯情,讓他送了過去。
見面定在了一家中等檔次的飯店,報社派了相關(guān)人員輔助,葉書一下車就在門口看見了熟悉的面孔。對方也看見她,迎了上來。
“葉書,我覺得有戲,那個女人是中國人。你不是說森森是混血嘛。”
葉書點(diǎn)點(diǎn)頭,關(guān)上門就走,動作很連貫。
“小氣的女人,連聲再見也不說。”立心中暗想。他原本打算把她送到就走的,但是看到接她的人,又聽了那句話,不禁有些好奇起來,掉頭開向了飯店的停車場。
葉書進(jìn)了包間就看見一男一女站了起來,尤其是那個女人十分激動,身體都在顫抖,旁邊的男人相對來說好得多,他扶著自己的太太,臉上也是熱切。
“葉書,這是萊恩先生和他的太太?!惫ぷ魅藛T又介紹,“這位就是登報的葉書?!?p> 萊恩太太不到四十歲,穿著一件深灰色羊絨大衣,領(lǐng)口系著絲綢領(lǐng)結(jié),一看就是大家閨秀。萊恩先生則是穿了一件黑色風(fēng)衣,英俊的臉上有一股滄桑男人才有的成熟之氣,神色焦急卻掌握著分寸,他身材高達(dá),并不臃腫。
“葉書,我們能見見森森嗎?”說到“森森”兩個字,萊恩太太已經(jīng)哽咽,眼睛里盛滿了淚水,卻還是直直地看著葉書。
葉書心里立即像是堵了塊石頭,有東西從胸口竄了上來,原本準(zhǔn)備的話語都說不出來,因為那些話太直白,太鋒利,很容易傷害一個母親的心。她決定換一種方式。森森和她講過他記憶中的一些事情,她想看看萊恩太太是不是能夠說上來。
“萊恩太太,能不能跟我講講森森小時候的事?”她的意思,他們肯定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