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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界之謀奪天下

第九十八章 十年局(三十三)

異界之謀奪天下 奈何飄零風(fēng)吹過 2489 2011-07-18 20:0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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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荊州書院。

  一顆龐大槐樹下,一個瘸腿的老人正在沉默坐立,他身前是張有些年頭的陳舊石桌,歲月在桌間留下了很多殘破痕跡,老人左手執(zhí)白右手執(zhí)黑,石桌上,是一盤以自己為對手而未下完的棋局。

  旁邊,一個年輕人正在觀棋,名貴的綢緞華服加身,星眉劍目躍然,每一個看到他的人,都會在內(nèi)心中升起逼人的富貴英氣感。

  這是一個偏僻庭院,置身于深山之間,除卻鳥兒清脆聲響與繁茂的密林外,無一絲人煙之氣。

  周圍淡淡霧氣騰起,一眼望去,只覺茫茫的浩瀚縹緲。

  “州域戰(zhàn)爭爆發(fā),你還在這里干什么?”老人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打破了這幽幽境地。

  “想請老師把當(dāng)年的棋局補完?!?p>  老人輕輕嘆了一口氣。“你應(yīng)該知道老夫當(dāng)年退隱時說的話語?!?p>  年輕人點頭?!皩W(xué)生記得,當(dāng)年老師說的是退隱山林之后,除卻那一次不得對荊州出手的設(shè)局外,此生不再布一計一謀。”

  “知道就好?!崩先苏f話間落下一顆白字,一手象飛而去?!拔依狭?,只想安安靜靜的度過晚年而已,你們皇甫家的恩情老夫早以回報,這世間于我蔣靖,已沒有任何牽掛可言?!?p>  年輕人一笑?!皩W(xué)生知道。所以此次請老師出手,只是想補完當(dāng)年的棋局而已?!?p>  蔣靖沉默,他專注的看著棋盤,似乎并不想再說什么。

  年輕人神情依舊自然,并不為蔣靖的態(tài)度所動,他笑了笑,然后繼續(xù)說道?!袄蠋熤?,東荊州為荊州三大勢力中最弱的一個,西荊州與北荊州對此一直都虎視眈眈,東荊州是靠老師當(dāng)年一手崛起的,現(xiàn)如今,卻受各方勢力打壓?!?p>  蔣靖落下黑子,黑白子以雙活之勢對立。

  年輕人又道?!笆昵埃赣H找老師向冀州設(shè)謀,就是出自這個原因?!毖粤T,無奈間又露出一絲苦笑?!拔髑G州與北荊州不斷向我們打壓,東荊州看似不斷發(fā)展,實際上卻在一點點萎縮?!?p>  蔣靖放白子,成曲鎮(zhèn),削弱黑子邊角之勢。

  年輕人依舊在說?!皷|荊州就好像存于夾縫之中,所以父親當(dāng)年才會向老師提出那樣的要求,希望老師能設(shè)出一個局,一個可以讓東荊州一旦出兵,就能夠用最小代價與最少時間拿下全冀州的大局。”

  蔣靖的目光停在棋局上,神情滿是思索,好像這一手并不好下的樣子。

  年輕人輕輕嘆了一口氣?!翱墒抢蠋煯?dāng)年只出了半局,謀略設(shè)到大舉兵進后就已停,如今十年之局已成,冀州覆滅已是必然,還請老師出謀補局,讓東荊州的勢力損失降道最小?!?p>  蔣靖閉上眼,沙啞的聲音又起。

  “我說過很多次,謀無定勢,這世上不存在帶有‘必定’兩字的局。”說道這里,蔣靖翹起滿是皺紋的嘴角,發(fā)出一聲冷笑。“你父親為人太過重利,不是老夫不補局,而是你父親的要求太多了?;矢帲犻_你的眼睛好好看著吧,此局如果被破,那一定是破在你父親的‘貪’字上?。 ?p>  說罷,睜開眼,手中的黑子應(yīng)聲落下。

  “收官了......”

  ......

  “收官了......”

  青州書院里,一個道士裝扮的老頭正哈哈大笑著,對面與之相對而坐的,是個三、四十歲的中年人,他皺起眉頭,臉上滿是憂愁之色。

  “陸離啊,不是老道跟你吹,跟老道下棋,別說老道欺負你?!?p>  那個名叫陸離的中年人一呲牙?!皾L!再嘰嘰喳喳的,老子把你留的毛全拔了!”

  那老道也怪,聽到陸離這番話居然一點都不氣惱,反而更加紅光滿面的搖著腦袋,然后大聲喊道?!暗揽傻溃浅5?,名可名,非常名......”

  “媽+的,廣君歌,老子跟你拼了。”說罷,陸離大叫一聲,揮拳就向廣君歌撲去。

  廣君歌向旁邊一閃,然后兩個人像孩子般,開始相互動手打鬧,一邊打一邊還相互調(diào)侃著。

  “陸離,老夫斷定你逛妓院吃春藥了,不然今天脾氣不會這么火爆。”

  “放屁!你個老雜毛,就知道滿口噴糞的老東西?。 ?p>  時間未過多久,兩人嬉鬧結(jié)束,又都氣喘吁吁的回到棋局之上。

  “廣君歌,冀州那邊最新的局勢已經(jīng)送過來了?!标戨x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然后面向老道,突然面色肅然,開始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廣君歌聞言,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然后落下一子。

  “那玩意沒什么好看的,不外乎就挑動戰(zhàn)爭、設(shè)謀離間,打入幾個內(nèi)部小卒子,一入眼,全他+媽是蔣瘸子慣用的手法,也不想想自己多大年紀了,還幫人家爭霸天下?!闭f道最后,嘴角一撇,白色長胡子微微抖動,發(fā)出一聲嗤笑?!袄系涝缇驼f過,爭霸、教書什么的最無聊了?!?p>  “媽+的,那你這個老東西當(dāng)毛院長??!”

  “你這不廢話?。 睆V君歌一瞪眼,滿臉正氣盎然的說道?!袄系酪划?dāng)院長的話,全書院的姑娘都要被你禍害了??!”

  陸離聞言,滿臉恍然之色,然后勃然大怒的罵道。“你個不死的老雜毛,老子說今年怎么玩不到妞呢?原來是你這個牛鼻子搞鬼。老子跟你拼了?!?p>  說罷一擄袖子,兩人又是一陣嬉鬧。

  ......

  冀州,萬阜城。

  議事廳中的人們早已散去,張暮此時正坐在夏侯霖的對面,震撼感,隨時間早已消逝而去。

  “蔣靖是為人情而設(shè)謀冀州?”

  夏侯霖點點頭,他眉頭皺起,然后輕聲說道?!笆Y靖年輕時,是個荊州有名的賭徒,他嗜賭成瘋,曾經(jīng)將自己的妻子與孩子也賭了出去,一時想不開,準(zhǔn)備于城外上吊,自殺時卻被皇甫淳撞見,后來經(jīng)皇甫淳之手援助,將他的家人贖回,從此蔣靖洗心革面,奮力讀書,然后入了荊州學(xué)院?!?p>  張暮在一旁靜靜聽著,書院的名字讓他眉頭一皺。

  “后來他學(xué)業(yè)有成,擊敗了當(dāng)時赫赫有名的謀士蒼潼,成功從荊州書院中畢業(yè)。下山后找到了當(dāng)時還是商人的皇甫淳,決心為報恩而輔佐他,歷時三十六年,硬生生在北荊州與西荊州兩大勢力中,打下了東荊州的基業(yè),后來皇甫淳去世,蔣靖也于十五年前正式退隱,退隱前曾放言,會為東荊州勢力再設(shè)一謀,為此,北荊州與西荊州兩大勢力,數(shù)年之內(nèi),卻是不敢動?xùn)|荊州分毫,這也是大陸上盛傳已久的一段佳話?!?p>  說到最后,夏侯霖似乎略有感慨的嘆了一口氣。嘆息中,多少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這樣的感覺張暮沒有,他內(nèi)心中只有一種驚駭。一種同樣是謀士,差距卻猶如天地般久遠的驚駭?。?p>  張暮皺眉,他強行壓下這份心中的異樣感。

  “如此說來,這最后一謀,卻是放在了冀州之上?”

  “現(xiàn)在看來,無疑就是如此了?!毕暮盍卣f到這里,側(cè)過身面向張暮說道?!澳阆氯バ菹?,現(xiàn)在東荊州勢力的情況并不明了,此戰(zhàn)如何攻打,恐怕要等明日斥候急報送來,才能有所決斷?!?p>  “諾!”

  張暮心中明了,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不殆。在沒有得到對方的情報前,最好大軍不動,以不變而應(yīng)萬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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