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陸從皇權(quán)分裂起,至今已有五百年,卻依舊亂世,張暮坐在馬車里,腦海中徘徊著這個問題,他心中已有答案,張暮用手微微的挑開車簾,陽光從外面直射而入,懶洋洋的灑在他身前透明的屬性板上,陽光瞬間透過,好像屬性板并不存在一樣。
是因為這個世界太大了。
大陸就好像華夏古國的某個時期一樣,分別為司隸、青、徐、幽、冀、荊、揚、憲、豫、涼、益、并、交、雍等共十四個州,每個州的領地都有數(shù)國之大,并且各州間勢力不同,戰(zhàn)亂頻發(fā),甚至每個大州里都會有無數(shù)個分裂的小勢力,想要統(tǒng)一天下?
難,太難。
張暮不由一嘆。
他莫名想起了自己從前尚在地球的時光。
【我到底是怎么來的?地球上的‘我’已經(jīng)死了嗎?】張暮常常在內(nèi)心里這樣詢問。他有很多問題都不清楚,也想不明白。
【那就是我的上輩子吧?!狂R車轱轆在有些石子的土地上飛快的轉(zhuǎn)著,張暮在這顛簸的起伏間喃喃自語。
往事如煙,時間會淡化一切。
很多東西,都在匆匆間被遺忘了。
張暮就這樣,忘掉了很多。
他唯一還有印象的,就是自己上輩子是一事無成的三十歲老男人。沒有錢,沒有工作,沒有女朋友,母親在他二十歲的時候離他而去,父親跟他的關系越來越疏遠,他每天都靠玩游戲來賺那么一點點錢,但他水平并不好,賺的錢也僅僅夠自己糊口。
他常年坐在電腦旁,每次關上電腦,他都會覺的自己就像是個無形的人,在被這個世界所隔離一樣,手機常開著,十天半個月也不會有一通電話,每個人無形中好像都在跟他疏遠,很多時候,不是他想玩游戲,而是因為沒有選擇,旁人不會選擇他,所以他只能選擇游戲。
不得不說,這真的是一種悲哀,莫大的悲哀。
而更悲哀的是,上輩子,他玩游戲一直到死。
沒想到,這輩子,卻是從一個游戲開始。
張暮眼神復雜的看著身前的透明板。性命、職業(yè)、屬性,除了沒有技能外,似乎與他前世玩過的游戲一樣,恍恍惚惚中,他有些搞不清楚是自己生活在這個游戲里,還是這個游戲本就是自己的想象中。
人生如游戲?
亦或。
游戲如人生?
不遠處的冀昌城人聲鼎沸,街道上依舊是數(shù)不過來的人山人海,好多人走在道路上,三五一群、倆人一伍的走在一起,吐沫星子四濺,口中講著昨天晚上那場莫名的大火,有的說誰誰家的人死了,有的說自己昨天救了誰誰誰。好多人興奮的不由比劃起來。
一場火,似乎只是變成了人們飯后的談資而已。
過去了,才發(fā)現(xiàn)它其實什么也不是。
張暮想起離開前看到的這幅情景,心中忽然有一種悲涼感,這就是小人物,活在別人手掌下尚不自知。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啊。
“去西面那座陸河山下的帳營??煲稽c,最好在正午之前。”
車簾外的車夫聞言一愣,隨即揚起手中長鞭,重重的抽在前面拉車的馬腿上。
“放心吧,這位爺,我張三駕車還從來沒有失誤過。你要知道,在冀昌這一片地兒,哪個不知道......”車夫的嘴里像一挺機關炮似的說個沒完。
張暮一笑。
有了點莫名的親切感。
顏雙嗎?就讓我看看這個【大勢】中所說的猛將到底是個什么人物。
......
兩百里外的軍營。
一個好像流氓混蛋的年輕人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從夏侯霖這個角度看去,正好能看見公孫正嘴邊正往桌子上不斷流淌的一條水線,黏黏稠稠的,看起來好不惡心。
但是夏侯霖對此卻并沒有說什么,他毫不在意。
實際上是他根本無心在意,因為此時在他身前,來了一個女孩兒。
這是一個讓人看起來就會心生憐意的美女,一頭單馬尾式的緋紅色長發(fā),發(fā)髻上一個分外可愛的黑色蝴蝶結(jié)正在不停的晃,膚色嫩滑白皙,絕美的臉蛋上露出一股異于常人的英武之氣,年齡不過十五、六,卻已是長的禍國殃民級的傾國絕色。
這就是夏侯蕓。冀州軍神夏侯霖的女兒。
也是最新一期絕色榜單上排名第四的出名美女。
“恭喜父親,不費一兵一卒就已拿下冀昌之城?!毕暮钍|微笑的看著父親,她一直都覺的自己父親是最強的,這次兵不血刃的拿下冀昌,她很是為此感到高興,尤其是在這個特殊關鍵的時候。
夏侯霖看著女兒,嘴角難得的露出一絲笑意,他出身市井,從入伍到如今已有近十五個年頭,十五年里,他的父母逝世,他的好友陣亡,他的妻子死去,他位置一天比一天的升高,但他身邊的人也在一天比一天的減少,如今偌大的夏侯家族,真正讓他牽掛在心的,也就只有這個女兒了。
“現(xiàn)在恭喜,為時尚早矣?!?p> 夏侯霖這樣說著,他從不輕視任何人,無論這個人到底多強多弱,只要他不死,夏侯霖就絕不會放下自己心中的警惕,這是一個經(jīng)驗,從他好友那里得來的經(jīng)驗。
夏侯蕓聞言卻將嘴一撇,她太清楚自己這個父親的性格。
“如今冀昌已破,景國然手下一萬人已有五千人被父親收編,身為左膀右臂的南斯與荀智陽更是暗自投誠,這種情況,即便那個叫顏雙的將軍再厲害,又能有什么用處?!?p> 是啊,一切優(yōu)勢似乎都在夏侯霖這里。
景國然已是殘軍敗將一個。
不足為慮。
躺在桌子上的公孫正暗暗一笑,他感覺勝利的籌碼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自己眼前。
......
陸河山下大營,一處最大的帳篷內(nèi)。
顏雙正皺著眉頭,在帳篷里來來回回的踱著步,他難得的開始煩躁。這種感覺從拜師后到現(xiàn)在十年,一直都沒有出現(xiàn),但現(xiàn)在這種感覺又來了,就好像當年當他知道父親死后時莫名的無助一樣,顏雙面對現(xiàn)在的局勢,也是一點辦法沒有。
這樣的顏雙是異常的,興許是昨日用出無雙技后的后遺癥,他現(xiàn)在沒有往日的那點沉靜,往常的這個時候,他正在擦拭著自己心愛的武器,而現(xiàn)在,他連想坐下的心情都沒有。
顏雙長長呼出一口氣,強硬的將心中那份暴躁壓下。他看著旁邊直達數(shù)百米高的陸河山,不禁出神。
“稟將軍?!币粋€兵士忽然從帳篷外進入,向著面朝陸河山的顏雙說道。
顏雙沒有動。
“說?!?p> “稟將軍,帳外有人求見。”
顏雙依然沒有什么大的變化。他回答的很干脆。
“不見。”
“可,可......”
“沒聽懂我說什么嗎?”顏雙回過頭,眼神中的煞氣一閃而過,他很討厭這種不聽命令的士兵,有他們存在,不管在哪里都會是一盤散沙,他不介意在此時候殺一儆百。
“可他,他說他能夠救將軍的命?!边@名士兵說話已經(jīng)有些不太利索。
顏雙聞言哈哈一笑,他好像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救我的命?我沒聽錯吧。
“好,你帶他進來,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開出這樣的??凇!?p> “諾!”士兵轉(zhuǎn)身離去。
“等等,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嗎?”
士兵一愣,在腦海中思索了一下。
“好像叫......張暮?!?p> 各位看官,奈何這里厚顏求收藏,明天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