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六月的冒失,教書先生躺在床上,一臉痛苦。
凌若黎拉著她前來看望,路上囑咐她乖乖跟著就行。
來到先生住所,六月在凌若黎示意下,上前鞠躬:“先生對不起,學生給你添麻煩了?!?p> “無礙,休息幾天就好了”先生說,“王妃親自來,老朽實在愧不敢當”
“家里孩子惹事了,做長輩的自然要來”凌若黎說,“可否替你把脈?”。
“老朽一把老骨頭”
“先生,我?guī)煾负軈柡Φ?,你就讓她給你把脈吧,保準你很快痊愈”
“那就勞煩王妃了”
此番前來,她查看一下先生傷勢,不過是年紀大了,多數(shù)老人都會犯的癥狀。
“沒什事”凌若黎適當囑咐休息,并留下藥方。
“多謝王妃”
“應該的”凌若黎看向乖乖站著的六月,這會人兒倒是安靜。
“先生好生休息,改日再來拜會!”
“王妃,老朽送你?!闭f著老先生就要起身,可一動,就又躺了回去。
“實在對不住”
“無礙”凌若黎道。
六月猶猶豫豫沒挪動腳步,凌若黎倒也識趣,“可是有功課單獨說給先生?”
“嗯”
“在外面等你!”凌若黎摸了摸六月腦袋。
她一出來,環(huán)顧四周,簡約的竹屋,農(nóng)家小院前載種著一片綠竹,頗具新意。
“倒是個好地方。”凌若黎說道。
跟著的老婦人道:“王妃過譽了,這小門小戶哪能跟王府比?!?p> “昨日聽下人提及,六月送了幾籠她捉的小動物”
“這六姑娘實在”老婦笑著說,“只是那東西不能圈養(yǎng),野性難尋,市價倒是不錯?!?p> 她笑著道:“是嘛”
“師父”六月溜過來,抓著凌若黎衣角,靠在她身側(cè)。
“說完了?”
“嗯,說完了?!?p> “那便告辭了”凌若黎拉著人便走出小院。
“恭送王妃”待人走遠,婦人難免啐了口,便回屋里。
馬車一路行駛著,六月抬手撩起簾子,看的起勁。
“師父,我想下去”
“不可以,別忘了有個小鷹等著你去照顧呢!”
六月央求著說道:“就一小會”
“那就一會”
她重重的點頭:“嗯”
看人下車瞎跑,凌若黎讓人跟著,她則撐著頭翻著書。
忽然一道黑影闖入,是時隔多天未見的廖晗,他一上來就點了幾個人的穴道。
瞧著他衣服臟兮兮的破了幾個洞,還有幾處刀傷,凌若黎嫌棄的將書本扔過去,砸向他,可人跟沒事一樣,抓起桌上點心就吃,毫不顧忌形象像頭餓狼。
“有茶水嗎?”
“沒有”凌若黎很是嫌棄“滾”。
廖晗不客氣拿過她面前的茶杯仰頭就喝,隨后說道:“求你了,姐姐,我在逃命,這些天就沒吃過一頓像樣的飯,這是今天第一頓?!?p> 聽到這凌若黎笑了起來,“這么狼狽,還真不像你,是債主追你,還是那家姑娘找你,這么豪放,衣服扯破了,玩的挺嗨?。 ?p> 廖晗哭訴道:“都不是,是刺客,還是一波接一波,不讓你喘氣的,幸虧我命大,不然你就見不到我了?!?p> “刺客?你又干啥壞事了?!?p> “冤枉啊,我是個老實人”
“真好,這么多人惦記著你,追著你屁股后面”凌若黎打斷他,“那場面一定驚心動魄”
“拜托,那是殺手,大姐,你特么的”廖晗往袖子里兜著幾塊糕點。
凌若黎驚訝道:“是嘛,那這么半天也沒見著!”
“你瞧瞧”廖晗手臂上還有好幾處刀傷,一身破衣爛衫的模樣。
凌若黎反而憧憬的說道:“看來這些人跟狂熱,你…保重,我這就不留你了?!?p> “切”廖晗沒在說什么,起身走了。
她看著被點了穴的丫鬟和車夫,只得動手替他們解開穴道。
“記住,什么也沒看到!”
“是”
半天不見人回來,凌若黎便派人去找,六月回來帶著幾個紙袋子一臉喜悅。
“師父這個給你”六月將一個包裹遞給凌若黎,里面赫然躺著幾個肉包。
凌若黎難以置信:“大老遠的跑去買包子?”
“嗯,這家的包子可好吃了!”六月說,“皮薄餡大,咬一口滿嘴的汁水,你快嘗嘗?!?p> 她嘗了口包子,果然不錯。凌若黎問道:“鬧鬧,問你個問題?”
“師父,你說!”六月大口咬著包子。
“當初你是因為我手臂上的青蝴蝶印記,才認我為師。”
“嗯,我家里人都有”說到這她鼻頭一酸。
那天夜里的一場大火,她成了孤兒,還被一幫子人抓了關在一個昏暗地方,那里都是跟她年紀差不多的孩子。
“對不起,讓你想起不開心的事!”
六月?lián)u頭表示她沒事,“師父你想問什么?”
“沒什么”凌若黎將自己的想法壓住,沒有問出口!
依照現(xiàn)在的形式,廖晗要是知道他如今狼狽的樣子,是凌若黎干的,怕是跟自己沒完。
若是他沒掛,反而報復自己。到時候六月會向著誰,凌若黎有點不暢。
只是那個廖晗活該,多次出言不遜。自己對他夠客氣了,他反而越發(fā)放肆。
回到府上,她便讓人帶六月去演習功課。
耳畔傳來的聲音,她沒怎么搭理。
“唉,真煩!”凌若黎回到房間佯裝困乏,讓人都出去。
她捏著那顆墨綠色的珠子,一陣發(fā)呆。
轉(zhuǎn)念便走進空間,翼虎正在酣睡。她慢慢靠近,那知這家伙直接躺開肚皮,懶羊羊的讓人忍俊不禁。
“哈哈”她伸手擼著大貓咪,柔順毛發(fā),她恨不得擼禿了。
“真是越發(fā)皮懶了”以前她進來,翼虎都會奔跑著,到她跟前。
如今倒是成了自己到翼虎跟前,蹲下身給它擼毛。
瞧著它一臉愜意的模樣,凌若黎兩手抱著大貓咪的毛茸茸臉蛋,一番揉搓。
“呼”朝翼虎身上拍了下,她便轉(zhuǎn)身坐下,靠在它身上,胳膊橫擋在額頭上。
耳畔微風陣陣,伴隨呼嚕嚕的聲。掩蓋了漸近的腳步,直到她發(fā)現(xiàn)人盯著自己看了許久。
“啊”凌若黎坐起身,整理了一下“是你?。 ?p> 他“嗯”了聲,便盤膝坐下,同她一起靜坐,兩人一時竟不知說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