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意思?”麥迪陡然起身,神色間頗有幾分怒意。
“當然是來找他了!”那人很自然地走到桌邊坐了下來。直到此時,烈昊才看清楚來人。眉頭微微一皺,從這個人剛剛說的那句話來看,似乎目標是自己,不過麥迪怎么會和這個人有關系呢?所以,他并沒有馬上接口,而是靜靜地看著兩人。
麥迪似乎有些氣急,言辭也顯得更加的不客氣,“答應你的事情我已經做到了,難道你要讓我當面承認是為了你欺騙我的朋友么?”麥迪的口氣雖然尖銳,卻讓烈昊感覺到他好像是在對自己辯解什么。
那人并沒有因為麥迪這種近乎于質問的口氣而生氣,只是略帶歉意地看了一眼麥迪,便把視線挪到了烈昊身上。看他的樣子,似乎對烈昊很感情趣。
到了這個時候烈昊不開口已經不行了,輕輕放下手中的酒杯,烈昊淡然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您是格拉留斯先生!看您的樣子,難道是專程來找我的?”
不等格拉留斯開口,麥迪卻搶先道:“烈昊,我們先回去吧!這個人不理他也罷!”
烈昊正要開口,格拉留斯的下一句話頓時讓他愣住了。
“麥迪,就算你不承認我這個父親,好像也沒有權利替他做主吧!”
“你們……是父子?”
轉瞬之間,烈昊明白了很多東西。怪不得麥迪對于新兵營中的那些貴族了如指掌,甚至連宗步星修煉了幾種印法都能打聽到。而且墨棱等人明明修為遠超麥迪,卻依然對他恭敬異常。甚至還能超齡加入新兵營,現(xiàn)在一切都要解釋了。當初入伍測試的時候,格拉留斯居然一皇家學院副院長的身份親自出馬,恐怕就是為了幫他們過關。以格拉留斯的修為,找到一批資質優(yōu)秀的平民根本算不得什么,或許墨棱等人正是因此才效忠于麥迪。對于他們來說,恐怕也只有格拉留斯這樣的強者,才能讓他們甘愿守護在麥迪身邊。
麥迪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雙手更是緊緊地捏在一起,顯然是在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眼見于此,烈昊連忙起身道:“麥迪,你如果不舒服就先回去吧!”
聽了烈昊的勸說,麥迪非但沒有離開,反倒爆發(fā)了出來,“烈昊,對不起!今天我請你出來主要原因就是因為他想要看看你的印魂,因為你的劍戟虎是太古時代的無屬系印獸,現(xiàn)如今早已經滅絕了。所以他才對你這么上心。你……不論他說什么,你都不要答應他!”
似乎生怕格拉留斯打斷自己的話,麥迪這番話說的又快有急,不過條理卻十分清楚。
烈昊心中咯噔一下,看向格拉留斯的眼神馬上就變了。對于麥迪的道歉他卻并沒有心思去多想。畢竟劍戟虎是自己首先暴露出來的,真要說起來,也怨不得麥迪。只是,這個格拉留斯為什么會如此關心劍戟虎呢?
反觀格拉留斯,聽了麥迪的話之后,他只是低頭嘆了口氣,似乎很有些無奈的感覺。不過當他再次看向烈昊時,神色已經恢復了正常,“烈昊,我嫩不能和你單獨談談?”
“不要去!”這一次麥迪不但說了,甚至一步擋在了烈昊身前,“我最后說一次,他是我的朋友,不許你傷害他!’
這下子就連烈昊也有些詫異了,好像格拉留斯從出現(xiàn)到現(xiàn)在根本沒有表示出來任何敵意,而且以他皇家學院副院長的身份,圣魂印師的修為,真要動手,恐怕自己兩人根本就沒有反抗的機會,麥迪至于這么激動么?
疑問馬上被麥迪解答了?!澳憧熳?,他肯定是想得到你的印魂用作研究!”雖然麥迪刻意壓低了聲音,但在格拉留斯這種修為的人面前根本無法掩飾。
微微一抬手,格拉留斯正色道:“麥迪,如果是因為這個原因,你大可放心,我絕對不是為了索要他的印魂,這一點我可以發(fā)誓!”
格拉留斯和麥迪的表現(xiàn)讓烈昊有些無所適從,從麥迪的表現(xiàn)他可以看出來,人家是真的關心他。而且格拉留斯既然找上門來,若說沒有什么企圖他根本就不相信。但是,如今的情況很清楚,所謂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麥迪能護住他一次,那么第二次呢?
想到這里,他輕輕拍了拍麥迪肩膀,“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相信格拉留斯先生的話,他應該不會傷害我的!”
麥迪還要再說什么,烈昊已經從他身后轉了過來,走向格拉留斯??粗喝坏谋秤埃湹蟿恿藙幼齑?,低低地吐出兩個字,“小心!”
兩人離開之后,麥迪臉上的憂色卻始終未減,在房間里來回踱了兩步,倏地轉身喝道:“你們還不進來,難道要躲一輩子么?”
雅間的房門再次被推開,墨棱等一干人臉色赫然的魚貫而入,看到他們一個個垂頭喪氣的樣子,麥迪冷笑一聲,“你們?yōu)槭裁匆鸥窭羲惯M來?我之前已經說過,只要讓他看到烈昊的印魂就算完成了我和他的約定。難道你們就是這么保護我的?”
面對麥迪的質問,眾人都十分尷尬,半晌之后,墨棱大著膽子道:“少爺,臨來的時候主母曾經吩咐過我們,若是格拉留斯大人有什么命令,讓我們不要違背。而且,烈昊雖然為人不錯,但也不值得讓我們和格拉留斯大人對上,再說了,當日就算沒有烈昊出手,我們也能干掉那頭雙頭鱷龜,您根本不需要對他這么好!”
聽了墨棱的話,麥迪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他心中當然清楚,這段時間自己和烈昊走的很近,墨棱等人雖然嘴上不說,但心中卻是很不服氣的,畢竟以他的家世根本不需要和一個普通人假以辭色??上В麄冇衷趺磿雷约旱南敕??
半晌之后,麥迪無力地揮了揮手,“你們都先下去,我想一個人靜一會兒!”
眾人離開之后,麥迪一個人走到窗前,呆呆地看著窗外明亮的月色,月光輕柔的籠罩在他的臉上,讓他有些迷離的神色看起來多了幾分柔弱。半晌之后,麥迪輕輕嘆了口氣,“母親,如此忘恩負義的男人,又有哪里值得您如此掛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