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章是昨天的,昨晚突然斷電,不好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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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心鈴沒有睡,涼棚中只有矮幾沒有床,她在涼棚四周撒了些驅獸的藥粉,然后盤坐在涼棚下修煉了一夜。
山間許多蛇蟲鼠蟻和兇獸,驅獸粉的味道會讓它們主動繞開。
一夜的修煉并沒有讓葉心鈴感到疲憊,反而覺得精神抖擻。她睜開眼時,焦平凡正握著小藥鋤在藥田里整理雜草。
藥田就在涼棚前不遠處,只有兩分地,用樹枝圍著,樹枝上纏著紫牽牛。藥田的靈藥品種很雜,多數年份都不大,只有幾株超過百年份。
焦平凡很細心很專注,將田中的雜草一根根地清除出來。
除完草焦平凡起身用袖子擦擦額頭上的汗,他轉身時看到葉心鈴在涼棚里對他笑。
“葉師姐你醒啦?!彼B忙和她打招呼,笑容中帶著幾分靦腆。
“醒了?!比~心鈴點頭。
“雷師兄一大早就出去了,他說他去城門口掛粽子?!苯蛊椒埠苌倥c女子交談,才和葉心鈴說了兩句從臉一直紅到耳根,有點不知所措。
“他回來了。”葉心鈴望向焦平凡身后。
他身后雷仁踩著木屐,哼著小曲正向這邊走來。雷仁不知哪兒找來一朵大月枝簪在頭上,隨著步伐一搖一晃。
“你心情很好嘛。”葉心鈴大抵知道原因是什么,城門口現(xiàn)在只怕有不少人圍觀。
“知我者小鈴鐺是也?!崩兹薯樦倬屯吓?,只可惜葉心鈴不吃他這一套,轉身去泉邊打水去了。
孝興分部的后面除了部分開墾出來的地方以外都是樹林,林中有一個泉眼。泉眼四周用石塊砌了邊,昨晚焦平凡就是在這里打得水。
泉水很甘甜,葉心鈴喜歡那個味道。她打了些,打算等下煮點茶來喝。
“吃早點,吃早點?!比~心鈴回來的時候,雷仁已經在矮幾上放了許多吃食,他下山掛肉粽的時候,順便買回來的。
“不知道你們喜歡吃什么,各買了些?!卑珟咨戏帕宋辶鶚映缘?,有糕點有包子有粥還有佐粥的小菜。
粥并不是平常的白粥,里面加了七色靈谷和切成細丁的三合枝,俗稱七彩養(yǎng)氣粥,是一種比較常見的靈粥。
七色靈谷和三合枝都是很常見的靈植物,七彩養(yǎng)氣粥的做法也不難。雖然普通但是長期服用的話補血養(yǎng)氣,增強體魄。
葉心鈴給焦平凡乘了一碗,他的身子太單薄,喝點七彩養(yǎng)氣粥對他很有好處。焦平凡很靦腆,為了怕他不好意思,葉心鈴也給自己乘了一碗,慢慢吃起來。
雷仁沒有喝粥,而是一口一個荷花糕。荷花糕只有指拇大小,晶瑩剔透白色的荷花瓣清晰可見,每一個都雕成荷花的模樣。
雷仁行為雖然不太靠譜,但是卻是個好吃嘴,對吃方面要求很高,他原來對貧困的孝興縣不報什么希望了,沒想到這里土匪是多了些,但是吃方面卻不見得有多差。
看來土匪老爺們搶了錢,沒少花銷在這上面。
焦平凡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么精致的早餐,每一個都很香,每一個看起來都很好吃,不知道該從哪里下手,覺得就這樣吃下去有些可惜。最后用筷子夾了一包子,這堆早點中,只有包子看起來最普通。
他喝了一口粥,粥很香,他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就覺得好吃,喝了一口忍不住喝第二口。他咬了一口包子,包子的皮很波,一口咬下去里面的汁似乎要爆出來。他連忙吸了一大口汁水,濃濃的味道在嘴里久久散不開。
他第一次吃到這么好吃的早點。
焦平凡連吃了兩個包子,第三個夾起來卻不知道為什么又放下。
“怎么不吃了?”葉心鈴問他。
“吃,吃飽了?!弊詈蟊蝗~心鈴看得實在是不好意思才低頭說:“爹爹還沒吃。”
“對了,焦總管呢?怎么沒見他。”這會兒天色也不早了,應該起來了吧。
焦平凡支支吾吾沒有說話,葉心鈴感覺焦平凡似乎在隱瞞什么。
這時,焦總管那扇緊閉的房門打開了,葉心鈴站起來正打算自我介紹,卻見一個滿臉胡茬的男人東倒西歪地走出來,他蓬頭垢面一身的酒氣,二話不說抓住桌上的早餐就吃了起來。
不管是糕點還是包子他都一口一個,吃得一嘴是油最后竟將桌上的早餐全部吃干凈。他打了個飽嗝,用袖子抹去嘴邊的油漬,坐在涼棚內沖著三人大喊:“酒,我要酒!”
這……葉心鈴與雷仁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此時的心情,孝興縣唯一的一個人竟然還是個酒鬼!看他那雙渾濁的眼睛,酗酒肯定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有這樣一位總管,孝興分部落魄到這種地步就不足為奇。
焦平凡趕快過去把焦少安扶起來:“爹,這是府城調下來的雷師兄和葉師姐。”
葉心鈴將調令遞給焦少安,哪知道他看也不看就揉成一團扔到一邊?!坝謥韮蓚€傻子,看來你們也沒酒?!闭f完一手推開焦平凡,搖搖晃晃地走了。
他的力量很大,差點將焦平凡推倒在地,還好葉心鈴及時從背后托住他。
“他這樣多久了?”
焦平凡咬咬唇沒有說話,良久以后才握緊拳頭堅定地看著焦少安那踉蹌的背影說:“我相信爹總有一天會好起來的。”
只是這一天是還要多久,焦平凡自己也沒有答案。
“我去請李叔他們來幫忙修房子?!闭f完他就跑遠了。
葉心鈴看著他那單薄的背影莫名地心酸,她從小也是和小叔叔相依為命,可是葉容之對她極為寵愛,無論什么事都處理得妥妥當當從來不讓她擔心。相比焦平凡她實在是太幸運了。
“往后的日子似乎比我們想的還要難過???”看到焦少安連一向豁達的雷仁也開始擔憂起來。
“怎么辦?”
“再難過也要過出個人樣來?!比~心鈴笑,越是難過,越是要好好過。
“哈哈,對,這話我喜歡?!崩兹使笮?,說話實他很佩服葉心鈴的心境若換成其她女子只怕這會兒就只坐在那里怨天尤人,哭鬧著要回去。
“就咱師兄妹這本事到哪兒活不是活?沒人管還自在。寒老頭不是想看咱倆笑話嗎?咱偏活它個精彩。哈哈?!崩兹什嫱却笮Γ愿械耐让S風飄著。
過不會兒,焦平凡帶著幾個大漢回來了,說來這些大漢很面熟都是昨天晚上路過農家時,拿著武器守在門口的漢子。
這些漢子顯然沒想到昨天晚上路過自己的門口的一男一女竟然是神行天下的人,微微愣了愣。
“李叔,這位是雷師兄,這位是葉師姐,他們昨晚剛來,請你們來就是給他們修兩間房。”這些山民對神行天下的弟子并不像其它地方那么敬畏,微微點點便擼起袖子干活。
“這位大哥,暫且等一下。萬寶樓那樣的房子你們能修嗎?”
“你什么意思?”一個山民以為雷仁諷刺他們是粗人,表情非常不爽。
“這位大哥,你誤會了,我?guī)熜值囊馑际俏覀兿胫匦聦⑿⑴d分部修建一下,要修得好看,工錢不會少大家的。”葉心鈴連忙解釋,她大致了解雷仁的想法。
雷仁是個徹頭徹尾的享樂主義者,這次被調來孝興縣,只怕一時半會兒是回不去了,那么不如索性將孝興分部重新弄一下,自己過得舒服人也會精神很多。
那漢子一聽,表情頓時輕松了許多。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面對微笑在葉心鈴那漢子也生不起氣來。
“不瞞姑娘,我們都是粗漢子,會做些木工,砌些土房子還可以,但是不懂建樓。”那漢子倒也誠實。
“不過村口的房筑可以,山下的迎福樓就是他弄的?!庇鞘切⑴d縣城里最豪華的酒樓。
“諸位會做家具嗎?”
“家具會?!蹦菨h子點頭。
“我想定些家具,這塊下品靈石要定金,麻煩諸位了。”這些人是焦平凡請來幫忙的,人家好心好意過來幫忙就這樣回去說不過去,也折了焦平凡的面子,雖說建樓不行,但是做家具還是可以的。
“姑娘見外了,木頭都是山里的,不要錢?!蹦菨h子推過靈石不肯收。一塊下品靈石對這些山民來說可是幾個月的收入,可是他卻連看都沒看一眼就推了回來,足見其淳樸。
“那哪兒行,這些家具可不少,只怕要耽誤不少時日,諸位大哥也是要賺錢養(yǎng)家的?!?p> “也不缺你這點兒,大家都是鄰居相互照應是應該的,莫要再說了?!?p> 不管葉心鈴怎么說他們就是不肯要錢,葉心鈴看向焦平凡,原本想焦平凡將靈石拿給這些山民,沒想到焦平凡倒反過來幫山民們說話,讓葉心鈴哭笑不得。
這些山民比牛還倔,無奈之下葉心鈴只好收回靈石,以后如果他們有什么事的時候多幫忙吧。
……
胡應接到屬下的密函,說朱管事被人殺死,兇手至今未明,他連忙從京城趕回來,本來想協(xié)同寒總管協(xié)查此時,可是寒總管受了驚,還躲在密室里打死都不出來。
“豈有此理,這還像一府的總管嗎?”敢吭害人就不敢承擔后果。
“最好一輩子躲著別出來!”胡應氣得將桌子拍得粉碎,可是這事兒還沒完,又發(fā)現(xiàn)葉心鈴和雷仁被寒總管調走了。
“可惡,除了勾心斗角還會什么!”
“說,他們倆人被調去了哪里?”
“孝,孝興縣?!绷鹤勇攺膩頉]見過胡應如此震怒的模樣,孝興分部是什么情況大家再清楚不過了,他二人被調去那里只怕這一生都沒什么作為了。
胡應踱了幾步,梁子聰正等著他發(fā)脾氣,沒想到,胡應卻突然笑了起來。
梁子聰心里咯噔一下,完了,總教頭這回是氣瘋了,怒極反笑啊。
“總教頭,你看是不是要把他們調回來?”梁子聰小心地問。
“調什么調,孝興縣好著呢?!焙鷳Α?p> 完了,總教頭是氣糊涂了吧?梁子聰冷汗淋漓。
“寒克啊,寒克,這一次你失算了,孝興好著呢,哈哈……”胡應拿過一張信箋快速寫了一封信,信的開頭赫然寫著:“少安吾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