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仙丹集》李小丫當然是要留下,趕緊藏身后頭,再繼續(xù)檢查下一本。
程世安正好看到了李小丫發(fā)現(xiàn)《仙丹集》再到藏起來的過程,李小丫動作太快,因此整個過程時間很短,也就大概是眨幾下眼睛而已,程世安也沒往心里去,只以為是李小丫找到了自己感興趣的書想要仔細閱讀,所以他只略微停駐了一下腳步就繼續(xù)往后面正屋去了。
李小丫把剩下的書都淘了一遍,除了那本《仙丹集》再沒有新的收獲,于是她讓皮蛋他們四個男孩子把書都碼整齊放到廚房的柜子里留著引火,唯獨那本《仙丹集》被李小丫扣下,扔在枕頭邊。
當晚晚飯后,李小丫睡在床上研究《仙丹集》時,梁儉德也收到了關于莫家存貨倉庫地址的最新消息。
傍晚莫家海貨行總店派伙計送來了碼頭倉庫的地址,馬上梁儉德就派人拿上掌柜寫的那張貨物清單去了碼頭,在獲得了倉庫保管員與莫家伙計們的信任后,己方衛(wèi)兵跟對方閑聊了一會兒,又看著莫家伙計搬了幾車貨。
衛(wèi)兵在碼頭倉庫呆了大概兩刻鐘的樣子,然后告辭,接著他們在碼頭外圍與從行轅調來的兄弟接上頭,兩伙人埋伏在半道上,待到天色將暗快要關城門時,尾隨空車回城的車隊來到了目的地。
莫家的存貨倉庫就在東城門附近,是個占地極廣的大院子,守衛(wèi)森嚴,衛(wèi)兵們繞著那院子轉了一圈,發(fā)現(xiàn)只有一個前門一個后門,后門是關著的不見有人進出,前門倒是一片繁忙,都是剛剛往碼頭送完貨回來的空車,衛(wèi)兵們本想趁著一會兒倉庫關門打烊想進去看看,卻發(fā)現(xiàn)沒有漏洞可鉆,只好回來稟報梁儉德。
“辛苦了,下去休息吧,有事明天咱們再談?!绷簝€德聽完王國轉述的報告并未多說什么,只讓他下去休息。
程世安關上房門,轉身對梁儉德道:“大人,接下來怎么安排?”
梁儉德抓起扇子扇了扇,思索片刻,擺擺手道:“這倉庫讓我不太放心,明天還是派人盯著,碼頭那邊也盯著,看兩邊貨物數(shù)量是否一致,目的是調查莫家海貨行有沒有從別的地方秘密調貨?!?p> “大人是怕莫家還有秘密倉庫?”
梁儉德?lián)u搖扇子,“如果真的是他們跟海盜勾結,海盜從漁民手上劫掠了那么多的海鮮,他們雙方怎么交接的?新鮮海鮮制成干貨需要大量時間和人力,他們這個工場在哪里?人多必口雜,可城里沒有一點風聲,不覺得奇怪嗎?”
程世安點點頭,“我明白了,要真是莫家跟海盜勾結,很有可能是在海上交接,甚至說莫家在海上有個秘密工場,那么多的干貨不好大張旗鼓地運進城中倉庫,那么城外一定有個臨時存貨的地方。”
“我們今天這趟買的貨不少,那掌柜的話雖然不可全信,但即使只信幾分也說明了一點真相,身為總店掌柜都沒見過幾次像我們這樣進貨的商人,充分說明他們背后有鬼名堂。無論是什么東西,上等貨一貫數(shù)量稀少,能裝滿整整一艘大型貨船的上等海貨,那個掌柜的理由再好聽,還是暴露了問題,幾天后只要我們證實這些貨都是莫家一家拿出來的,沒跟同行調貨,那么莫家就是我們唯一的嫌疑人了?!?p> “大人,那我們的貨船怎么辦?是不是調一艘戰(zhàn)船偽裝一下?到半路再換到別的船上?”
“這個可以,不過港口平白少艘船,難免讓人生疑?!绷簝€德站起身在屋里來回走了幾圈,有了主意,“哎,我們可以這樣,就說為了保護海岸線的安全防止海盜上岸騷擾,朝廷戰(zhàn)船協(xié)助巡邏,每日只有少數(shù)幾艘船回港休息補給,剩下的都以巡邏的名義在海上呆著,這樣我們即使調走一些船和一些人,也不怕立刻被人發(fā)現(xiàn)?!?p> “大人好計策,明日就送信給二位將軍?!?p> “不急,船只出發(fā)后怎么辦我們還要仔細斟酌一下,這支隊伍沒準什么時候變成一支奇兵,要派上用場才行。明天還是送信請參將們過來一趟吧?!?p> “是,大人?!?p> 梁儉德定下計策今晚可以安穩(wěn)睡覺的這個時候,城中正北方向一處占地極廣的深宅大院的某個書房里,三個中年男人,一個穿錦袍的單手支頭坐在書桌后頭,冷眼看著對面的兩個得力屬下吵得不可開交。
左邊穿青衣的氣得跳腳狀,“我說你有沒有腦子啊,一次出手這么多上等貨,這不擺明了告訴人家有問題么?積壓現(xiàn)貨?你以為這個借口很高明?再積壓能壓得了相當上年一半數(shù)量的地步?你要說積壓的都是次等貨我還夸你有腦子?!?p> 右邊的毫不示弱,指著對方鼻子罵回去,“上次是誰跟我說賬上現(xiàn)銀不多,開支見漲,再不賣掉點存貨換筆現(xiàn)錢就得讓外人發(fā)現(xiàn)我們的問題,今天好不容易來了個大客戶,大手筆買貨,你現(xiàn)在又來埋怨我?”
“你還有理了?誰叫你出手那么多上等貨的?你不知道平衡一些?。磕氵@么多年總店掌柜白干的???”
“那客人只要上等貨,我還能往里面硬塞次等貨?人家也是吃這行飯吃了幾十年的,伙計都說了,一丁點區(qū)別都瞞不過人家的眼睛,人家就是要上等貨,別的還不干,你當我不想把那些次等的賣掉一些?壓在倉庫里好看?。俊?p> “那你不會說上等貨數(shù)量不夠???非那么死腦筋啊?”
“幸虧我沒這么說,那客人一走,我就派伙計查過了,一上午那客人去了我們四家分店,人家什么早都打聽清楚了才奔總店來的。騙他數(shù)量不夠?你以為人家是笨蛋還是以為我們是笨蛋?。俊?p> 青衣男一口氣噎在喉嚨里,扭頭望向端坐在桌后的男人道:“老爺,您說怎么辦?”
錦袍男淡淡地瞟了兩個屬下一眼,“不吵了?”
對面兩人恭敬地低下頭,不吵了。
錦袍男換了個坐姿,先對總店掌柜道:“老段,你做這總店掌柜十來年,從沒像今天這樣大意過。當然,我也明白,你是想替我分憂,賬上現(xiàn)在缺錢,好不容易來了個有錢的大顧客,掏出大沓銀票,你不想丟了生意,這我都知道?!?p> 錦袍男頓了頓,又對那青衣男道:“老伍,你也消消氣,事都已經這樣了,也不好再上門去跟人家說生意不做了,這有損咱們的名聲。能一次掏出那么多錢來的必不是什么小商人,京城商界情況復雜,雖然這個商人來路可疑,但難保他不是什么輕易不出面的幕后老板,你們不是不知道,京城的濱州海貨那價格翻了十幾倍不止,驚動大老板親自出馬進貨不算奇怪,換你我也不放心讓伙計拿著幾萬兩銀子出遠門啊,是不是這個理兒?”
二人都點了點頭,老段還為自己辯解了一句,“老爺,我當時也是這樣想的,既然人家是誠心要,我們又正好急需現(xiàn)銀,那不如做一筆是一筆,反正欽差那邊有知府天天跟著,就算城里真有閑人閑得無聊想給欽差通風報信也沒那門路。”
錦袍男淡淡一笑,繼續(xù)道:“老段,那位客人訂了船沒有?”
“沒有,老爺,我曾問過他,他說他不著急走,只讓我?guī)椭诖a頭上賃了個倉庫?!?p> “為什么?買了一船的貨為什么不著急走?他還想干什么?”老伍又跳腳了。
“老伍,冷靜些,客人有客人自己的想法,以前不是天天都有做完生意的客人還要多停留幾日再走的么,別因為現(xiàn)在城里有欽差,老伍你就沉不住氣?!卞\袍男勸住自己屬下。
“老爺,我這是怕呀,能做到這份家業(yè)上的都不是笨蛋,萬一人家回過神來覺得奇怪呢?”
“覺得奇怪又怎樣?他還能跑到官府去告發(fā)我們?區(qū)區(qū)十萬兩銀子就是好大的買賣?老伍你沒見過京城的有錢人?你不知道京城那些富人斗富玩的花樣兒?”老段覺得老伍實在有些杞人憂天。
“這能是一回事么?”老伍攤手搶道。
“怎么就不能是一回事了?你有證據(jù)說他有問題嗎?人家就愿意多呆幾日又怎么了?”老段的火氣也漸漸上來了。
“以前城里玩意兒多,客人愿意多呆幾日那很正常,現(xiàn)在城里有玩意兒嗎?買了貨不趕緊走留城里干什么?三缺一想找人打牌是怎么著?”老伍一雙眼睛瞪得猶如牛眼般大。
“老伍?!卞\袍男叫住腦袋上快要冒煙的屬下,又對老段道,“老段,不如你找個機會親自登門一趟,問問那個客人到底打算哪天走,這么多貨一直放在碼頭上又不急著走,他不怕被偷我還怕有人搶呢。”
“是,老爺,這幾日我就上門去?!睂|家的交待,老段還是要聽的。
“說話婉轉些,別讓人聽出什么來,能輕輕松松掏出十萬兩銀子的商人,不是那么好糊弄的?!?p> “我明白,老爺,我做事您放心?!?p> 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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