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望著跪成一排的四位門人,外加一個半死的孔雀,一陣啞然。幾個人去游歷洪荒也就罷了,怎把此人給領(lǐng)回來了?此人現(xiàn)在雖然籍籍無名,但卻在那封神大戰(zhàn)中大放異彩,教主以下,所向披靡。雖然他洪荒無名,看起來也是一副忠厚良善之輩,但任誰只要知曉后世封神之事,見到一只孔雀,尾巴后面帶著五色神翎,也能一口叫出孔宣二字。此人以后是非頗多,而且也從沒聽說他是什么大善之輩,怕不得也是虎狼之類,不然也不會被準(zhǔn)提所收,結(jié)果狼狽為奸,做了那西方教孔雀大明王菩薩。
“師傅,你倒是快救救他呀,人都快死了?!痹谛≌Z看來,只要不能開口說話,不能走動,大體就算快死了。石忠拉了拉她衣角,示意她注意一下別沖撞了師傅。此次幾人帶回了這只孔雀,心里倒是忐忑不安,不知素喜清凈的周成會不會不高興。
“你們倒好,叫你們出去游歷增長見識,卻盡往門中帶麻煩?!敝艹捎行┪?,他已經(jīng)算到會有些麻煩,直怪自己當(dāng)時不提前算下幾人會有什么不妥行為。
“救他倒是可以,不過…”周成打定主意,救倒是可以,不過卻是有條件的。
“師傅,你倒是快救了再說啊。人家可是被好多人欺負(fù)成這樣的,很可憐的,你還推三阻四的不救人,哼!”小語小嘴一翹,偏過頭去不看周成??兹该媾R生死時候的誓死不屈與苦難結(jié)局,倒是讓她大動惻隱之心,莫名關(guān)心起他的生死來。
旁邊白猛兩人動了動嘴,還是沒說出什么來,畢竟他們也知道自己兩人是不怎么說的上話的。
“師傅,你就答應(yīng)小語師姐吧?!笔乙姷脦熃悴婚_心了,便也不開心。也不管要救孔雀還是麻雀,只希望周成快些答應(yīng)小語。
“好,先救醒他再說。”周成無奈之下,一指點醒孔雀,再作計較。
孔雀回轉(zhuǎn)人身,果是少了一只手臂。他悠悠醒來,立刻感覺到了空蕩蕩的左手,臉色一片黯淡。他印象中自己似乎中了那蝎子的獨門蝎針—銷魂針,手臂卻是沒了,莫非沒死?那此處卻是何地?!何人救了自己?他舉頭四望,進(jìn)入他眼簾的是一個約莫十四歲,面容清秀,身著綠衣小襖的女孩,美則美矣,氣質(zhì)更是好。女孩臉帶焦急,見他醒來了,一下跳過來扶起他。
“你沒事了?”女孩開口問道“你可嚇?biāo)牢覀兞?,還以為你死了呢?!毙≌Z的話讓周成老大一陣郁悶,是嚇?biāo)滥懔税?,師傅可半點沒嚇著。
孔雀渙散的思維開始漸漸正常,已經(jīng)從半死狀態(tài)中恢復(fù)了一些,見了這陌生的女孩和旁邊眾人,不由微微掙脫竹語,立于一旁,警惕地問道:“這里是何地?是你們救了我?還是…?”
“是我門中幾位寶貝弟子救了你,他們師傅我可沒半點功勞。你也莫要多心,那五色神光雖稀罕,卻還入不得我法眼?!敝艹梢豢此菢幼泳陀悬c氣,小心我真?zhèn)€成強(qiáng)盜,就地辦了你。
“師傅,人家還沒恢復(fù)過來,你看你說的什么話?!敝裾Z見師傅欺負(fù)孔雀,有點不依。周成見狀老大一陣郁悶,這世上真有如此奇怪之事???徒弟啊,真是寶貝徒弟。居然為了一個外人,三番兩次忤逆于我。見她神色奇異,心里暗忖,難道這丫頭?
“是我們救了你,這里不是什么危險的地方,他是我們師傅,這青丘山一山之主?!毙≌Z又去扶住孔雀,倒是弄得石忠在一旁緊攥衣角,也不知在想何事!周成看得老大一陣郁悶,這都是唱的哪一出啊。
“呃,我還以為,以為…”孔雀吶吶地,有些不好意思,隨即單手撐地,拜倒在各人面前,“多謝各位救命之恩,在下孔雀,感激莫名?!?p> “舉手之勞,小事而已。”小語也不管別人反應(yīng),第一時間拉起了孔雀。這下連白猛夫婦都微微搖頭了,小語著實有些反常。
“你能來此,也算一番機(jī)緣,我這就行大法,恢復(fù)你妖體真身。爾后,你就自尋歸宿去吧?!笨兹肝膊可窆怆m然玄妙,但是周成之道在于上應(yīng)天心,下悟自我,如果他想要,他寧肯動手搶,也不愿為此留下孔雀。兩人那是相當(dāng)不對脾氣。又見了小語此番表現(xiàn),心里暗驚,不好,要壞事兒。于是更加想讓孔雀離開。
“多謝道長,不過我卻不愿恢復(fù)那法體真身。早前遭難,全是在下修為淺薄所致。留下這空空左臂,卻是不忘恥辱。日后也好好生修行,不復(fù)受辱。”看吧,直性子加頑固,雖有大毅力,也就是一白吃虧的主兒。“我倒是想拜師仙長門下,也好習(xí)得大法。日后也有防身之長?!彪S即一跪,鄭重地拜下。他感覺不到周成的深淺,那肯定就是比他高。人家還是一山之主,教出來的徒弟也能把自己救出囹圄,自己卻能全身而退。況且周成還說能施法恢復(fù)他受損妖體,那可是不同一般,以他所知,倒沒聽說過此種大法。
“恩,甚好?!?p> 周成不用轉(zhuǎn)頭看也知道是哪個人在擅自答應(yīng)了,心中一嘆,想了想說道:“你我無那師徒緣分,莫要強(qiáng)求。你日后自有機(jī)緣,背后五色神光也自不弱,入我門下,卻是要委屈了你。”
孔雀一聽,人家對自己簡直知根知底,雖然口稱無緣,怕耽誤自己修行,但他何等聰明,頓時覺察出是周成不是無法教自己,而是不愿收留自己。
“還請師傅仁慈,即使做牛做馬,孔雀也無悔。師傅若不,若不答應(yīng),弟子只有長跪不起。”孔雀也流浪洪荒那么多年了,深知好師門與好靠山的重要。自己以后終歸不是普通人,怎么可以沒有一個好師傅呢?
“師傅,你就答應(yīng)了吧,不就多個弟子嗎?你當(dāng)時不也那么容易地就收了我和石忠?guī)煹?。好師傅,你就答?yīng)了吧?!敝艹梢膊徽f話,心里直想道“我又不是絕世大善人,救治了他,還答應(yīng)幫他修復(fù)妖體已經(jīng)是莫大恩澤。跪我就怕了?。课疫€就不吃這一套?!?p> “你們都退下,為師要休息了,要跪的也出去跪,別擋了為師心情?!敝艹烧f完也不管他們,揮手送出茅屋,轉(zhuǎn)身上竹榻睡覺去了。此番孔雀前來,他不愿收留雖有諸多原因,包括那日后麻煩。但最大的原因卻是見了竹語那模樣,心中更不愿意。石忠啊,石忠,為師卻是為你好生考慮。周成雖然修為日深,大道可期,他卻反而喜好那種普通人的日子,一日三餐,早睡早起,只要在山中,就從沒打亂過。
第二天一大早,周成推開茅屋柵門,頓時嚇了一跳。
門外齊齊地跪了五個人,卻是山頂眾人都在了。見周成出來了,也一動不動。
周成走到幾人面前,一把拉起來石忠,問道:“你們這是發(fā)哪門子瘋?”
“我,我看…”“沒出息,男子漢有什么就直說,吞吞吐吐成何體統(tǒng)。”
“我看師姐在這里跪了一晚上了,叫她也不回去,擔(dān)心她,就一起跪了?!?p> “你們呢?”白猛夫婦被問道。
“我們看小語和小忠可憐,也就跪了?!?p> 周成一陣惱火,這還一起鬧上了。隨即轉(zhuǎn)身走到一動不動的竹語面前?!澳闳绱藚s是為何。”
“師傅,嗚嗚,師傅你就收下孔雀吧,我,我看他這樣,心里面不舒服。哇…“小語說著說著就大哭起來,淚珠兒是牽了線地朝下掉。跪了一晚上,也不敢用上法力,膝蓋什么的倒是生疼。
“竹語妹妹,就不要勉強(qiáng)師傅了,我是自愿的。”孔雀很頑固,非常頑固。
“我,誰是你師傅了?!”周成一時沒了好氣,眼見一個好好的青丘山,被這孔雀一來就弄得烏煙瘴氣。
“師傅,你如果不答應(yīng),我就長跪不起?!毙≌Z再次施出殺手锏。一臉可憐樣,最是讓周成憐見。
“師姐不起來,我也不起來?!薄皟蓭熜纸悴黄饋?,我們也不起來?!?p> “反了,反了。。。”周成一陣踱步,最后實在無奈,總不能一拳轟了那孔雀,去了事端。
“也罷,眾人如此為你求情,也就給你一個機(jī)會?!敝艹蓪嵲谀脦兹藳]折,只有拿出一個折中的辦法!“我設(shè)一幻陣,你如若出得,我便受了你做記名弟子,正式弟子倒是不能?!?p> 小語一聽大喜,頓時也不顧自己疲勞,起身就拉起孔雀。周成一看,這丫頭,畢竟跪了一晚上,也沒用上法力,哪能受得了。心里一嘆,日后卻是事多了。
他伸手一點,幾塊玉符布成的一個幻陣出現(xiàn)在空地上,心里一動,設(shè)下諸般幻覺,卻是一番考慮。
孔雀進(jìn)得幻陣,便隱沒不見,眾人等了半天后,他才從玉符陣中跌落而出。全身衣襟凌亂,面容憔悴,眉目中似有莫名神色。
“師傅,還請賜名。”孔雀覺察到已經(jīng)出了幻陣,頓時欣喜地說道。
“孔宣?!敝艹蓳P手布置好一座茅屋,也不管眾人,隨即回轉(zhuǎn)懸崖邊茅屋,良久,傳來一聲輕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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