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玉在與秦權談話之后,投湖尋短見,這事仔細推敲起來并不難理解,她是個性情耿直的女子,當時漢東陷落,秦家滿門遭難,連我這么一個當時身份次等的丫頭都遭到牢獄之災,何況她這半個秦家人的頭等丫頭,后來才慢慢知道,原來秦家滿門遇難后,她隨即被人投進了妓閣,之所以能忍辱活到現(xiàn)在,是因為她與崔管家一樣,身上都藏了個秘密,這個秘密自然就是有關漢東兵符的所在,大公子秦幀相當謹慎,在托付了崔管家之后,又將這個秘密托給了紅玉,一來確定他們倆對秦家忠心不二,二來是怕只托給一人會有所閃失,萬一其中一個遇險,見不到秦權,這個秘密就再也沒人知道了,因此做了個雙重保險。
這么一來就苦了紅玉,雖說她只是個侍女,可因深得老夫人的喜愛,府里下人們多半以對待秦家人的態(tài)度待她,如今流離妓所,靠賣笑度日,再見到昔日曾傾心過的男子,想一想自己的處境,身上的包袱已然卸下,又怎能不心生決絕一念。
當時我們都沒想到這一層,尤其是我,雖知道她的性情,可不知道這當中還有“兵符”這件事,若是當時知道了,我是怎么也要把她留下來,索性她的性命也救下來了,武敖僵直了性子要見她,硬是給我壓了下來,此時讓他見紅玉,無非是傷口上撒鹽,就是秦權我都沒讓他來探視,當然,他也有他要忙得事,知道紅玉在我手上,不會有問題,也就沒再管這事。
至于湖畔遭襲一事,秦權并沒跟我解釋,我也就沒問,因為這其中涉及到楚策,我清楚他心里定然是一團亂麻,也不想再給他添堵。
武敖在邊城住了一晚,他對紅玉的想法我暫時還不能確定,但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他依然沒喜歡上這個可憐的女子,即便他曾向秦權索要她,但愛上一個人的反應不該是這樣的,既然如此,我自然更不能再讓他來傷害這個可憐的女子,當年沒能勸動武敖救下她,總覺得她這兩年的遭遇,我也要占許多責任。
“將軍,不如咱們晚上去把皇帝的兒子搶來吧,有了他,咱們可以拉開人馬自己單干了,省得受姓李的干氣!”袁老四的聲音,隔了老遠都能聽見。
武敖如何回答我沒聽到,噔噔爬上客棧的樓梯,來到他的門前。還沒來得及抬手叩門,門已被忽得拉了兩開,見來人是我,袁老四呼出一口氣,看樣子以為我是偷聽的了。
武敖正在擦拭一柄青銅劍,那劍看起來相當眼熟,似乎與秦權身上的那把一樣,起碼長度和劍身的紋路很相似,這世上不會有這么巧的事,再說漢西那處山洞我們都已封好,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才是,湊近來看,不免又一驚,確實與秦權那柄青銅劍一樣,即使劍鞘不同……
剛剛出府之前,還見秦權身上佩掛著,不會是武敖順手牽羊的杰作,當然,他也不可能做出這種偷盜之事,難道說這東西根本就不是什么稀奇玩意?
“夫人也喜歡劍?”袁老四見我瞅著劍不眨眼,一旁納悶。
“只是覺得這劍奇怪?!弊律?。
“是奇怪,青銅劍通常不過兩尺多長,你看將軍這劍,足足四尺有余,贈這劍的老頭說,得此劍者能得天下!”袁老四樂呵呵地坐到竹椅上,“當時我還差點把那老頭一腳踢到崖下,以為他胡言亂語?!?p> 武敖讓我別聽袁老四吹牛,說不過就是件古墓里扒出來的物件,他看著得心意,就買了下來。
我說想看,他想也不想就遞了過來,與秦權那把一樣,劍柄上也刻著燒鑄者的名字:北元汪淵上兵,多么讓人振奮的六個字,與秦權那柄劍上的“魏武正汪淵上兵”相比,只不過是監(jiān)制者的名字有所不同,北元即是大岳女帝的年號,正是魏武正帝曾經(jīng)的愛妃,只是……他們都將自己的年號刻到了劍上……這怎么可能?莫說自古就是天無二日,就是以汪淵監(jiān)造來推論,也不會將女帝的年號刻上,這本身就是對他的主子——魏武正帝的不尊,頂多是將女帝在魏宮中的封號刻上就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前提還是,如果能把女人的名字刻上御用兵器的話。這兩把劍還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你認識這把劍?”見我拿得吃力,武敖伸手托住了劍身。
“如果不是贗品的話,這劍可能是三百年前魏武正帝的遺物?!蔽覜]說陪葬品,是因為曾經(jīng)答應過秦權,那山洞的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嘿,這就是說當年那老頭沒騙我們!將軍,說不準這劍就是從那老皇帝的墳里挖出來的,都說這老皇帝的墳墓所在是個千古之謎,多少人暗里尋遍大江南北都沒找到,不知道里面藏了多少寶物,一回河西(運河以西,武敖軍營),我就派人去找當年那老頭,說不準咱們能扒出那老皇帝墳里的藏財,也就不用跟那些滑頭的商賈為了點蠅頭小利耍嘴皮子了?!痹纤淖灶欁缘厝氯拢@大岳朝還沒滅,他就想著要挖皇帝老子的祖墳了,不虧曾是個無法無天的山大王。
武敖啐他一聲,顯然對挖人祖墳這行當不怎么感興趣,何況這話萬一被傳出去也會遭世人唾罵。
本來到客棧是想跟他談談紅玉的事,不過他顯然對這把劍的來歷更感興趣,要知道魏朝尉遲氏向來都是武將們最尊敬的一代皇族,因他們歷代帝王不朽的戰(zhàn)績功勛、尚武精神。
尤其在女帝之孫追封尉遲為“上族”后,史官們更將尉遲一族的威猛擴大數(shù)倍,以致成就了尉遲皇族今日在武將們心中的高大地位。別說史官,就是方氏一族的記載,也是充斥著對尉遲一族的贊譽,畢竟方氏始祖就是尉遲家的謀臣,這解不開的糾纏只能將人們的思維越纏越緊,到最后,事實變成了泡影,泡影變成了事實。
因此,我時常覺得史官記載的某些歷史并非真如他們筆下寫得那般,不過是摻雜了諸多的個人想法、猜測,以及權利制衡后的結論而已。
“這真是魏武正帝的遺物?”武敖攥緊青銅劍柄,橫在眼前,仔細看著劍柄上的紋路。
“若非贗品的話,應該如此?!碑吘拐l敢濫用女帝的年號,她的子孫可還都是皇族。
“你最近小心些,這邊城是有的不太平了?!睂⑶嚆~劍插入鞘,擱置在桌案上,這才認真跟我交談,“二公子接來了這么一位‘尊貴’,定然有不少人想來搶。”
他說得是那位‘尊貴’自然是昨日我懷中的那個男嬰,即岳帝四子,年前就聽聞皇后產(chǎn)下了嫡長子,當時也只是無意過了遍腦,因為當時周辭的勢力還對我十分“關注”,也就沒心力來打聽這些事,沒料想到,不過半年的時間,這孩子居然到了我的懷里,真是世事難料。
正如武敖所說,這孩子的到來,確實讓剛剛安定下來的邊城,又生了變數(shù),此刻皇帝被李邦五控制著,嫡長子的出現(xiàn)卻讓時局再次生出變數(shù),若皇帝真有了什么不測,誰得了這男嬰,誰就能打著岳帝的旗號昭告天下,自己是王軍,那可是真正的師出有名。
昨日那幾個自稱漢南刺客的言辭,不管真是漢南的人,還是有人故意誣陷漢南,都無疑確定了一件事——有人已經(jīng)知道了皇四子的下落……
紅玉的事顯然在還沒談起時,就變成了次要的關注,這讓我心生晦澀,女子的情愛在這世上,不過就是如此,談何能與男人的權利相比?兀自隱下了本來想問武敖的話,他雖后面也談到了紅玉,可顯然沒有昨天的那般激昂,想來昨日也不過就是一時的意氣,既如此,我又何必再去無中生有?
隱下心中的郁郁,決口不再提及紅玉,這也算是對她好吧?我私下這么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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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翻網(wǎng)頁,看到了李世民與其楊妃的故事,真是讓人神往,神往的原因是想有人YY,來一段他們的故事,只是要寫得好看,也不容易啊~~~~~~~~
近日新家裝修達到小高潮,老公不能再容忍我蝦米都不管,畢竟最后不好看了,我又會抓他頭發(fā),說他沒品味,于是,就有了類似昨天的那種(更新)偶然失蹤的舉動。
話說昨晚看了半夜鬼吹燈1的最后一本,啊~~~好故事,但其中的一些情節(jié)看了很想吐,是因為寫得太好了,那些場景如同現(xiàn)場直播出現(xiàn)在眼前,我討厭碎肉及老鼠之類的東西,百看百想吐,于是認為自己寫《山野鬼怪談》時,基本不會出現(xiàn)這種場景,呼呼,這本我還未曾想好的書,牽引出少夢出來。汗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