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天抱著她坐到了船尾的位置,李映月也當然樂意。
這個男人一臉無畏,但被抱著的李映月滿臉通紅,如今在大家都看不到的角落,心理上總是一些安慰。
最前面有一個帶著斗笠的撐桿老者,船上熙熙攘攘的也坐了五六個人在他們的前面。
他兩在外人看來,也就是一對膩歪在一起的情侶。
楚寒天自從李映月盯著他脫妝的樣子看之后,就再也沒有化過妝,編辮子,帶銀飾,畫圖騰。
恐怕別人見到他的時候,斷不會看出來他就是“毒蛇”。
就這樣沒有任何的偽裝,就像這村落里的一個俊朗干凈的少年。
西南部落多水,多橋。
船在碧綠的水里穿行,有著水流的推進,撐桿者看起來并不費力,甚至大部分時候都是坐在船頭休息,只有方向歪了的時候才會起來撐幾桿子。
手放入冰涼的水中,小心翼翼的撥了幾下,李映月露出久違的笑容。
眼中一會兒黑一會兒白,穿過一個又一個橋洞,河邊是高低錯落的竹樓,炊煙裊裊,碧藍的天空,碧綠的湖水,直叫人心曠神怡。
前方是一座雕飾精美的橋,李映月遠遠的看見,就一直翹首以待,光線的明暗變化,很是有趣,靜靜的等待著那穿越洞穴的飛馳感。
船頭已經(jīng)緩緩駛入,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媽媽,你看哥哥的嘴巴流血了,是被蟲咬的嗎?”
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尋聲望去,是一個扎著兩個羊角辮的小女孩,正搖晃著一位綰發(fā)少婦。
少婦回頭瞧了一眼楚寒天的面容,也是一驚,待看到他的嘴巴破了的地方。
又轉(zhuǎn)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旁邊的李映月。
她耐心的對小女孩說:“對,是被一只大蟲子咬的。所以,以后妞妞要注意保護好自己哦!”
李映月正低著頭,聽到那少婦的回答,“大蟲子”,瞬間打了一個寒顫。
環(huán)顧四周巡視著,心道:為什么?為什么船上沒有洞?為什么沒有洞給她鉆下去?
楚寒天也尷尬的別過臉去,抬手扶額,看著河對岸的景色。
嗯?他只是想給她一個不一樣的期待。
哪知道?這個女人居然會咬他。
李映月回想剛剛一進入黑暗之后,下巴就被兩指鉗住,然后是柔軟的觸碰,待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自然是狠狠咬了一口。
到了白露車站之后,李映月還以為他們會乘坐大巴,沒想到楚寒天直接拉著李映月坐上了一輛轎車。
駕駛座的男子,從后視鏡看著坐進來的一男一女,他并不認識:
“臥槽,誰膽子這么大,我這是私家,私家……車?!?p> 待男人坐下,他看清臉之后,他立刻自扇了兩下嘴巴。
男人不動聲色的瞧著他,眼神微瞇。
“主,主君?!?p> 他內(nèi)心打鼓,這特么能怪他嗎?誰能認出現(xiàn)在的主君,他能把頭割給他。
“開車?!保熘徽f了兩個字,并未多說。
他顫顫巍巍的啟動,將車開了起來。
從后視鏡,他能看見主君旁邊是一個女孩,好像很困的樣子,他只開了一會兒,她便倒在主君的肩頭睡了起來。
而一向高冷的主君,居然沒有一絲嫌棄?
她是那個女孩?
開車的是藍蛇,楚寒天傳了信息叫他過來的。
老怪物并未對毒蛇組織有什么懲罰措施,查殺令是對他單方面的,組織的人并不知道,所以還是效忠于他的。
如果他們知道,楚寒天也堅信,大部分人還是會跟他同進同出的,所以他很放心。
山里山路崎嶇,車根本開不進去,于是就讓藍蛇等在了車站,沒想到他剛剛居然沒認出他來?
形象差別這么大嗎?
藍蛇想了想,以主君腹黑的性格,他還是要將功補過,又瞧著那女孩睡了,說道:“主君,查到她父母的消息了?!?p> 楚寒天眼睛一亮,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
李映月睫毛微閃,她醒了。
即便睡的再熟,聽到她爸媽的消息,她的耳朵都是豎著的。
原來他真的幫她去找她爸媽了,眼眶濕潤了起來,說不感動是假的。
楚寒天知道她在裝睡,不過也沒有什么瞞著她的必要,大手握住她的小手,示意她安心。
藍蛇臉色凝重,并不算得上是什么好消息:
“他們在火車上遇到了人販子。”
李映月手指一緊,立刻跳了起來,沖著前面的藍蛇問道:“你說什么?人販子?”
別說李映月不可置信,見多識廣的楚寒天也吃了一驚。
人販子不是拐賣婦女兒童的嗎?
李映月的父母都是快60歲的老人了,還能有人販子拐走?
楚寒天又將李映月拽了回來,讓藍蛇繼續(xù)說:
“,他們下了火車,在車站買了點吃的,上車的時候迷路了,問路的時候,被人販子盯上了?!?p> 李映月震驚不已,查的這么細,多半是真的,便也不再打擾他,因為她知道自己這時候的表現(xiàn)頂多是添亂。
李映月一驚,直接向后癱倒了。
藍蛇通過后視鏡看著后面的二人臉色慘白,尤其是主君,難道自己把事情弄的更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