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天在奔跑的過程中漸漸恢復(fù)了體能,如今速度奇快,如腳下生風(fēng)一般朝山下跑去……
她在哪?這么晚了,怕黑嗎?
雖然他知道,她并不像表面看起來的那么弱,甚至有強(qiáng)大的內(nèi)心承受能力,還很聰明。
但她,畢竟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就算遇到一個普通的男人,但凡強(qiáng)壯一點(diǎn),她也絕對抵擋不過。
山里可能還有猛獸、陷阱……
想到此,跑的越發(fā)快了。
“不要丟下我。”
聲音在耳畔響起,想到那個趴在自己懷里哭的女人。
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當(dāng)時是不是想的太簡單了?他預(yù)判了一些猛獸,壞人,但他沒預(yù)判她會遇到異能之人。
他給她包裹著的外套里有三瓶蛇毒,毒是沒有異能的人唯一能用的東西,那些毒對付成百上千個普通人,綽綽有余。
但是如果她遇到一個有異能之人的話,根本沒有時間去用毒。
據(jù)他所知,金蟾從不會一個人單打獨(dú)斗,他是一個老奸巨猾的人,如果沒有斷后的準(zhǔn)備,他就這樣讓她當(dāng)著面逃了?
急切奔跑的他,竟然直接就在林中橫沖直撞起來。
所過之地,皆是斷樹,碎石,巖逢。
他就這樣生生的,什么都不躲……
李映月,你到底在哪?
……
李映月正坐在草地上,觀看蛤蟆演唱會。
“左邊的朋友,high起來?!?p> “呱呱……”
“右邊的朋友,動起來?!?p> “yoyo切克鬧,錘子剪子來一套?!崩钣吃虏荒軇?,嘴巴很配合的喊出來。
帶著兩片樹葉墨鏡,手拿樹枝話筒的蛤蟆看著一動不動的李映月,眉頭一皺,不滿意的說道:
“氣氛沒有給足?。 ?p> 李映月瞧了瞧,旁邊的幾只普通蛤蟆,自嘆不如。
停!李映月心中默念,自己還真給他帶進(jìn)去了,你不是要聽演唱會??!你要逃命啊!
有可能是李映月彩虹屁,吹多了。也可能是蛤蟆覺得自己能掌控一切了,時間還很多。還有可能唱歌的時候被金蟾揍多了,而一次性爆發(fā)了。
總之,一只蛤蟆竟然在深山老林,開起了演唱會。
蛤蟆究竟唱了幾首歌,李映月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身上的麻藥效果在減弱。
兩只手已經(jīng)有了一些感覺,后背被拖拽的生疼。
腿是麻醉的原點(diǎn),麻醉效果更足一些,還沒有知覺,但她覺得也快有知覺了。
通過蛤蟆的演唱會,她發(fā)現(xiàn),這只蛤蟆除了彈跳力驚人,爪子靈活,以及嘴里和后背的毒液以外,與別的蛤蟆沒有區(qū)別。
但以上幾點(diǎn),就完全不是她能夠應(yīng)付的。
“呃?!?p> 腿好像能動了,腳趾頭在鞋子里動了兩下,李映月心中一喜。
蛤蟆此時看起來已經(jīng)有些唱累了,如果她不能在這個時間解決他,那多半是只能被繼續(xù)拖行下去。
逃命的話,她的速度并不及蛤蟆跳的快。
如果直接舉著身后的石頭硬拼的話,她可能抵不過他四只鋒利的爪子。
所以只能偷襲,至于如何偷襲,她已經(jīng)想好了對策。
用毒。
她記得楚寒天耳語的時候,告訴了她,風(fēng)衣外套里有三瓶毒藥,能毒死成百上千人。
蛤蟆很喜歡與臺下的觀眾互動,只要在下一次互動的時候,出其不意的攻擊,那她就有成功的機(jī)會。
但她也同時知道,機(jī)會只有一次。
李映月看著正在月亮之下,仰頭高歌的蛤蟆。
一只手已經(jīng)悄悄的摸到了口袋里,熟悉的三個小瓶子。
之前她已經(jīng)掏出來看過了,只要單手就能擰開。
蛤蟆一邊唱一邊扭動著朝她走來:“是誰,送你來到我身邊。是那,圓圓的明月,明月。是那,潺潺的山泉,是那潺潺的山泉,是那潺潺的山泉,山泉……”
“吼、哈、吼、哈……”
她也配合的:“吼、哈、吼、哈……”跟唱。
“吼、哈……”蛤蟆單腿跪地,對著李映月。
“呲啦……”
抓準(zhǔn)時機(jī),李映月直接將一瓶紅色的毒液倒進(jìn)了蛤蟆正張大的嘴巴里。
正在沉浸式體驗唱歌模式的蛤蟆,哪里反應(yīng)的過來,這突如其來的攻擊。
“呃啊……”
蛤蟆三角爪立刻扼住喉嚨,不可置信地看著李映月。
那個賞識他的人?
那個喜歡聽他唱歌的人?
果然,人類是不可信的……
眼神漸漸變得狠戾,黑色的眼中是殺人的光芒。
背后飛出密密麻麻的白色毒液,一條長舌也伸了出來,兩只尖利的三角爪,直直的朝李映月襲去。
金蟾要她活命,呵呵。
自己死也要拉個墊背的,他,便不讓她活。
李映月吃了一驚,剛剛一擊雖然中了,但她沒想到這只蛤蟆居然還有掙扎的力量。
可惡,自己剛剛從麻醉的狀態(tài)改變過來,一下子竟然沒有爬起來。
眼看就要躲不過,誰知?
那蛤蟆正要觸碰到她的腿的時候,還是從半空中掉落了下來,口吐白沫的倒地而死了。
楚寒天的毒液還算是靠譜的,不知道他如今怎樣。
隨后,蛤蟆的身體縮小了,變得和普通蛤蟆一樣,吐出來了一枚金色的銅錢,閃閃發(fā)光。
李映月瞧了一眼,并不敢動,因為此時有更棘手的事情。
自己好像中毒了,手臂上是躲閃不及的白色毒液。
意識模糊不清,腦袋昏昏沉沉,搖搖欲墜,坐也坐不住了,直往后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