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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鳳舞七星寂

第七十四章 真相

一曲鳳舞七星寂 卿語猶念 2459 2020-01-29 20:12:40

  “公主,”風(fēng)戚染飲完蜜露將空盞放在云畫手中的托盤上,墨書進來稟告,“婢子送順安公主出府之后,瞧見寧翼王……也離開了?!?p>  “他不會再回來了,望星樓……封了吧?!逼萑居帜闷饡鴥?,就聽到云畫小聲嘀咕:“當(dāng)初不也是公主答應(yīng)的?!蹦珪s緊拽了她一把,這丫頭,愈發(fā)不知輕重了,“云畫失言了,不該妄議公主之事?!痹飘嬟s忙跪下,大氣也不敢出。

  “是我答應(yīng)的,也是我承諾的,我本想著或可當(dāng)真不顧那些……”戚染將書冊隨意一拋,站起身來,“卻后來才明白罷了……世上之事,牽一發(fā)而動全身,你們不覺得,自皇弟登位以來,我已規(guī)矩了許多?皇權(quán)之下,誰人又不是提線木偶……”

  她今日說的話實在有些多,只是許久沒有人能聽她說這些話,也許久沒有人,能想到她心中如何想,“起來吧,我今日不罰你,下去吧。”

  “你呀!”出了北辰殿,墨書忍不住數(shù)落她,“咱們四個人,公主可是最嬌縱你了,但是你可不能再這樣口無遮攔做事馬虎了。公主雖說不罰你,你自個去天琴姐那領(lǐng)罰吧,不然等她自己知道,要重重罰你了?!?p>  “哦。”云畫將手中的托盤往墨書手里一推,聳拉著腦袋道:“那我去了墨書姐?!?p>  待她經(jīng)過春風(fēng)樓時,竟聽到三公子正在哼著小曲,這可是一大奇聞,她剛想去問問三公子是否為望星樓被封幸災(zāi)樂禍,又想起剛剛才犯了錯,便拖著沉重的腳步去自首了。

  風(fēng)戚染難得閑適,過了些清閑日子,而惦記她的人從未停下動作。

  這天一早,她便收到了一封來自歸鳳閣的信。閣主鳳澤啟因苦思參不透鳳月匙的玄機,無法開啟寶藏,想求助于她,信中細數(shù)鳳家如何沒落,他如何對不起祖宗,說她作為鳳家的子孫,也有責(zé)任振興歸鳳閣。

  現(xiàn)在覆花門雖然在皎城中做主,但還沒有完全掌握皎城,當(dāng)年兩族相爭覆花門也折了元氣,如今歸鳳閣已到末路,若是再參不破這鳳月匙的秘密,恐有滅族之危,到時候鳳月匙也會落入覆花門之手。

  鳳澤啟痛陳利害關(guān)系洋洋灑灑寫了四五張紙,涕淚橫流苦口婆心的又勸了四五張紙,一封信厚的快趕上一本書,玉棋燒起來都格外費勁。

  戚染仔細思量了一番,鳳澤啟如何痛哭流涕的求她,她是不放在眼里的,這個老頭也不過是想借她的手開啟寶藏。

  但她確實不能看著母妃的家族滅族,更不能讓母妃留下的東西落入畫聽梧之手,更何況,讓畫聽梧得到寶藏和皎城,便是養(yǎng)虎為患。

  第三便是,鳳澤啟信中提到,若是得開寶藏,將來愿對堯華俯首稱臣。

  “天琴,收拾行裝,去皎城。”“公主可是獨自前往?”戚染思慮片刻,道:“帶明顏一起?!彪m然帶明顏同去勢必要坐馬車,路上行的慢些,但有他隨行總是放心一些,“就我們二人,不必備鸞車了。”

  入夜,待風(fēng)顏珹睡下,胥漓便來到邪月門外:“小公子,今夜便是在下與娘娘商定大計之時,待計謀商討完畢,她必然放下戒備,小公子找一處暗中聽著便是,但是不管聽到什么,都要忍住,不可暴露?!?p>  說罷他便來到阮君寒宮中,宮中所有的燈都熄了,只留床前一盞,阮君寒正倚在靠墊上,把玩著自己的一縷頭發(fā),見胥漓到來便問:“胥公子來的好早,就不怕撞上陛下?”

  “說起來倒是在下該問,為何從不見陛下臨幸娘娘?”“他就是個老怪物!”見阮君寒動了怒,胥漓輕笑不再提此事,道:“在下已將細節(jié)考慮清楚,娘娘可以開始布置了。”

  “如何取得守將信任?”阮君寒正色問道?!梆ǔ沁吔?,目前有兩員大將,孫驍、烏項,孫驍為奉安公主的舊部,知之甚多,但烏項對奉安公主卻談不上了解,北奕只需在其他邊境處小小的騷擾一下,孫驍自會被派往,而烏項長年駐扎在皎城這側(cè),自是不會動的,到時我便帶著岳天祿、王爺這兩件‘禮物’和公主的信物,扮做公主親信或是男寵,烏項便不會起疑。只是皎城之中娘娘說不會有阻礙……”

  “皎城的事你不必擔(dān)心,本宮自有人應(yīng)對?!比罹?dāng)[了擺手坐起身來,“那你如何說服烏項不做抵抗?”

  “不必說服,守將戰(zhàn)死,乃是常有之事?!瘪憷燧p描淡寫道,此刻任憑他說,到時候如何做,可就是他的事了。

  阮君寒頗為欣賞的點了點頭:“那通往瑞京的各處關(guān)隘?”

  “在邊境偷梁換柱。有風(fēng)戚染的信物,扮做風(fēng)戚染的軍隊,瑞京自能長驅(qū)直入?!彼麑⑦@些細節(jié)告訴阮君寒雖然有些冒險,但置之死地而后生,這樣才能取得她的信任,到時候一舉反水,徹底扳倒北奕。

  只是此時的他尚未料到,阮君寒,并不像風(fēng)顏珹一般好擺布……

  “妙計?!比罹?,她起身倒了兩杯酒,遞給胥漓一杯。胥漓接過來喝了,把玩著酒杯道:“在下為娘娘出謀劃策,不知娘娘可否一解在下心中疑惑,讓在下安心?”

  “胥公子有何顧慮?”“娘娘許在下堯華之主,娘娘既無心堯華帝位,又為何處心積慮至此呢?”胥漓見她心情頗好,便知此時時機已到。

  阮君寒輕哼一聲:“本宮與風(fēng)戚染有仇,與她那死早了的娘親有仇,總有一天,本宮要讓她跪在本宮面前,苦苦哀求,求本宮饒她一命!啊哈哈哈哈哈!”阮君寒笑的越發(fā)猙獰,待笑完了,她的手搭上胥漓的肩膀,“所以,你不必擔(dān)心,本宮不會食言。”

  “還有一事,”胥漓心中暗想,希望邪月已經(jīng)來了,“今早無意聽聞月公子要去找奉安公主拿他落下的東西,似乎是什么重要之物?!薄坝駢嫞俊比罹櫭?。

  “月公子的玉墜關(guān)系他的身世,讓他與奉安公主接觸多了,知道了當(dāng)年的真相,可就不妙了?!瘪憷炷媚笾總€字的語氣和語速,保證阮君寒能從這句話中嗅到危險。

  “什么真相,休要胡言!明明,就是風(fēng)戚染殺了澹臺若!”自己的謊言忽然被揭,阮君寒憤怒中帶著一絲慌亂。

  “哦?若真是她殺的,以奉安公主的作風(fēng),怎會不去邀功?怎會不參與山瓊之戰(zhàn)?娘娘,你我已是同盟,就不必在在下面前掩飾了。”胥漓拿起酒壺,給她和自己的酒杯倒?jié)M。

  阮君寒喝下這杯酒,又恢復(fù)了方才的從容姿態(tài),笑道:“公子說的不錯,澹臺若怎么死的并不重要,只要月相信她是被風(fēng)戚染殺的,這就足夠了。再者說,堯華對山瓊,卻有滅國之實,月去找風(fēng)戚染報這個仇,也不算錯了。”

  “娘娘所言不錯,”胥漓飲下酒,“奉安公主對澹臺若頗為看重,當(dāng)年更是傾力尋找月公子,娘娘可不要讓他再接觸奉安公主,以免生出枝節(jié)。”

  “多謝提醒,不過,”阮君寒拿過酒壺滿上兩人手中酒杯,抬眼看著他,“胥公子怎么對風(fēng)戚染的稱呼如此……尊敬?”

  “習(xí)慣而已,”胥漓答道,眼中無一絲波瀾,“在下是堯華人,拜入王爺門下,也不過是幾月。再者,與人為敬,總是給自己留了一條后路?!?p>  “公子思慮還真是周全,”阮君寒挑眉,“那就……祝咱們,順利?!本票鲈谝惶帲l(fā)出清脆悅耳的輕響,玉液輕搖,掀起暗夜?jié)i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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