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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鳳舞七星寂

第七十二章 睹物思人

一曲鳳舞七星寂 卿語猶念 2569 2020-01-27 16:26:20

  “可好些了?”戚染端著藥來到南月閣,霍君離剛剛撐起身子,“別動了,你傷的不輕?!逼萑痉銎鹚阉幫敕诺剿掷?,藥碗還沒碰到手,霍君離噌的把手收了回來。

  “我受了這么重的傷,哪有力氣自己喝藥呢?!闭f著往后一靠,把手塞進(jìn)了被子里。

  風(fēng)戚染翻了個白眼無奈的搖了搖頭,舀起一勺藥來吹了吹送到他嘴邊,霍君離方才張嘴喝下去。

  剛喝下去,臉便皺成了個包子連聲喊苦,戚染只好從桌上尋了塊點心喂給他?;艟x就這樣一口藥一口點心,這碗藥生生喝了一炷香。

  眼看著藥碗空了,霍君離正想如何再留公主一會,天琴扣門道:“公主,陛下來了?!?p>  風(fēng)顏玨站在若湖邊,望著平靜的湖水,這水波像她一樣溫柔,這陽光像她一樣明亮,當(dāng)初若不是姐姐請旨將這片湖劃進(jìn)公主府,他也想在此處建一座園子,可以時常來瞧瞧她。

  “陛下?!憋L(fēng)戚染走近前來,剛要跪便被他扶住,“阿弟是專程來看若的?”風(fēng)顏玨沒有否認(rèn):“還有一件事想與阿姐說,阿姐可否帶我到亭子中去?!?p>  “抓緊?!憋L(fēng)戚染攬住他的腰,提氣點地,但帶著一個人她無法一次躍入亭中,在一處落腳石借力再騰起落入亭中。

  風(fēng)戚染回身望著那塊落腳石有些失神,若湖中心的這座湖心亭,無船無橋無路,她自己全力一躍可到亭中,青洛則差一點,她便特意在他力竭處修了這處落腳石,方便他出入。換言之這座亭子,只有她和青洛兩個人進(jìn)的來。

  也是修這處落腳石的時候,云畫感嘆“公主還真是寵著大公子”,她抬頭望著他,笑了笑道:“明明是他在寵著我啊。”

  那個時候站在一旁的青洛微微一怔,走過來從身后抱住她,他抱的很緊,好像怕她突然不見,好像有很多話要說。

  他低頭把下巴靠在她肩上,一遍一遍地喃喃著“公主”,她還笑他像個孩子般撒嬌。

  有他在的那些年,她從未因任何瑣事操心過,起身便有人給她披上披風(fēng),忙時有人遞水喂食,累了便靠在他身上睡一會,也總是在他身邊,方能放下所有好好歇上一會,府上內(nèi)外他都處理的妥妥帖帖,照顧她也事無巨細(xì),她對青洛的寵,實在不及青洛對她的萬分之一。

  “阿姐可是睹物思人?”風(fēng)顏玨見她望著那塊石頭出神問道?!皼]什么,”戚染收回思緒,“方才是說有什么事要說?”“嗯。”風(fēng)顏玨應(yīng)了一聲便沒了動靜,他望著這深不見底的湖水,良久,道:“阿姐,工司主事齊宗學(xué)的女兒,恭孝謙順,才德俱佳,我想立她為后?!?p>  “你也是該立后了,”顏玨登位時年紀(jì)尚青,并未娶親,后來納妃,后位也一直空著未及冊封,當(dāng)時若不是云柔糊涂,顏玨本有意立她為后……那以后后位更是一直空懸,也不是辦法,“只是……齊宗學(xué)的女兒,是否……長得也有幾分像……”

  風(fēng)顏玨沒有回答,風(fēng)戚染便明白了,沉在這湖底的人,他始終放不下,“罷了,工司在六司中勢力較弱,利益牽扯也少些,便如此吧?!?p>  風(fēng)顏玨又盯著這湖水半晌,失去了一個與她相似的人,他便再找一個,這樣,她就一直還活著。

  “謝阿姐成全?!薄爸x我做什么?!憋L(fēng)戚染的表情忽而有些嚴(yán)厲,“顏玨,我是你的姐姐,亦是你的臣子,你已是一國之主,萬萬人之上,自己該有殺伐決斷的魄力?!?p>  “姐姐誤會了,”風(fēng)顏玨暖暖一笑,抱住風(fēng)戚染把頭靠在她肩上,“我是謝阿姐,關(guān)于她的事,阿姐都由著我自私胡鬧?!憋L(fēng)戚染輕輕拍了拍他的頭,“身為帝王,諸多身不由己,若有能隨自己心意的,阿姐自然愿見其成。對了,你可知道順安中意何人?”

  風(fēng)顏玨想了想:“不知。”風(fēng)戚染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待風(fēng)顏玨回宮,風(fēng)戚染叫來玉棋:“先前我讓你留意順安心儀何人,可有眉目?”

  玉棋答道:“順安公主大多待在敬太妃身邊,甚少有什么活動,更少見外人,婢子曾派人查過,順安公主愛作畫,但是每次畫完都燒掉。有次作畫時敬太妃身邊的人說太妃突感不適,順安公主匆忙間忘了收畫,雖然只畫了個大概,但頗像寧翼王?!?p>  “夜之?”那便怪不得順安不敢說了,在外人看來,賀蘭夜之對她用情至深,又是青梅竹馬,早把他看成了半個公主府的人。

  此事還得靠她去安排,“他現(xiàn)在在何處?”“寧翼王在望星樓。”

  戚染本要去望星樓,從北辰殿出來剛走到春風(fēng)樓,就聽里面好不熱鬧。

  一人道:“我這酒著實不多,王爺不請自來,王爺雖有杯子,在下卻沒有給王爺?shù)木??!绷硪蝗说溃骸斑@醉仙釀再金貴,公子也給本王個面子,以后常來常往,你這般對我,豈不讓染兒作難?!钡谌齻€人道:“你就給他一杯吧,一杯有什么大不了的。”“沒什么大不了?你也別喝了。”“哎老三……舞墨!舞墨你別拿走啊,浣月快把酒拿回來!老三你怎么一遇上他就跟個炸了毛的公雞似的!……”

  “霍君離!”他還沒說完,門口一聲冷冽的呵斥像一道雷劈的他一動都不敢動。

  “啊……?。俊被艟x轉(zhuǎn)動僵硬的脖子,風(fēng)戚染正站在門口瞪著他,“這么快就好了?還能喝酒了?”

  “沒……沒!我這是在床上躺的太久想活動活動,順便讓老三給我診診脈,這就回去了……”說著他一邊朝蘇明顏使了個眼色,一邊捂著胸口裝作艱難的站起來,經(jīng)過風(fēng)戚染的時候連頭都沒敢抬。

  待他出去,戚染問:“他到底如何?”蘇明顏道:“連受了兩次傷,需要好好調(diào)息?!薄盁o大礙便好,夜之,你隨我來?!?p>  賀蘭夜之跟在她身后出了春風(fēng)樓,“有何事?”“風(fēng)顏珹風(fēng)顏珣的事已了,勞你在此辛苦數(shù)日,也該回去了?!逼萑镜?。

  “染兒!你這可又是卸磨殺驢??!”賀蘭夜之氣的聲調(diào)都高了八度,“你這次別想再趕我走!”說著拂袖繞過她往望星樓去。

  風(fēng)戚染按了按眉心,你不出去,那我只能把人接進(jìn)來了。

  “娘娘找你?!币股焉?,胥漓剛熄了燈,房中便竄進(jìn)一個黑衣人?!澳锬??這個時候……不妥吧?!瘪憷炀璧?。“娘娘說有事要單獨跟你說,不能讓隔壁的知道。”邪月不耐煩地答道。

  胥漓想了想,“在下稍后便到。”邪月應(yīng)了一聲便離開了。

  片刻后,胥漓著夜行衣來到阮君寒寢殿,“娘娘何事召喚在下?”“胥公子來得倒還真快。”阮君寒懶洋洋的從榻上披衣起身,“有什么事,公子不如猜一猜。”阮君寒走到他面前,幾乎快要貼上,胥漓后退了一步:“在下是王爺?shù)拈T客,自然忠于王爺。”

  “呵,”阮君寒輕笑一聲,“若真是如此,公子就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薄澳悄锬镉秩绾螖喽ǎ谙虏皇菫榱藖頂嗔四锏哪铑^呢。”阮君寒進(jìn)了一步,胥漓便又退一步。

  “因為公子是個聰明人,聰明人,不做多此一舉的事情,若要本宮斷了念頭,公子根本就不會來。”阮君寒不再自討沒趣,轉(zhuǎn)身回到榻上斜倚著,“風(fēng)顏珹充其量也只能許你一個王爺,你若跟我合作,事成之后,你便是堯華之主?!?p>  “既然娘娘說的如此明白,那在下也便說的明白些,咱們,”胥漓笑了笑,“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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