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爻有些凌亂,明明剛才和自己對話的人不像是白憶,可他不得不承認(rèn),對面的人確實是白憶,一直都是,也許是自己眼花了。
“洛爻,你是不是太累了?”白憶關(guān)心地問,“要不然你先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情改天再說?”
“不必了,說正事吧?!甭遑衬罅四竺夹?,眨眨眼,或許真的像她所說的,自己過于勞累,出現(xiàn)幻覺了。
“剛我去了趟醫(yī)院…”
話才說了第一句,白憶就忍不住插嘴,“怎么去醫(yī)院了?”
“去醫(yī)院找了小路的父母,問候并安撫了幾句,從他們的言語中了解到小路是一個很陽光的人,哪怕與父母爭執(zhí),他依然臉上洋溢著笑容,不會因任何事愁眉苦臉,甚至是自殺,我有些懷疑…”
“所以,你懷疑小路是他殺嗎?洛爻…”白憶有點(diǎn)急了,“不論你說什么都需要證據(jù),更何況你是個警察,不是嗎?”
看著白憶如此急切的模樣,他有些愣神,“白憶,如果小路是他殺,而不是自殺那就說明他心理沒有問題,這對我們來說不是一件好事嗎?”
“確實是好事,但是你會增加一個難題,你必須要找到兇手,目前你有什么線索?還是說你找到了什么證據(jù)?僅憑他父母的一些話你就確定了嗎?”
“證據(jù)我會去找,白憶,讓我覺得最奇怪的是你的情緒和狀態(tài)不對,你是怎么了?”洛爻瞇著眼似乎想看懂那雙眼里的秘密,他不解,為何在這件事上白憶這么固執(zhí),小路是她的鄰居,更是朋友,兩人來往密切,以姐弟相稱,這些事情他都了解,這唯獨(dú)不明白的是既然是朋友,為什么這么希望小路是自殺!
白憶見洛爻看自己的眼神不對勁起來,慌忙解釋:“阿爻,我只是太擔(dān)心小路了,那幾天他消失我找不到他人,等我終于看到他的時候他卻發(fā)生了這種事,我以為是他心理問題,所以才會一直覺得他是自己打開煤氣想要尋死,抱歉…”
“白憶,這幾天你也累了,回房好好休息一下,有什么進(jìn)展我再來找你吧…”洛爻起身,凝視白憶憂傷的眼眸,上前將她摟進(jìn)懷里,輕撫女孩的發(fā)絲,“放心吧,一切有我…”
白憶伸出手輕輕推開,疏離的眼神刺痛洛爻的心,“我先上去了?!?p> 她必須得離他遠(yuǎn)一點(diǎn),時間久了害怕自己深陷其中出不來,自己的結(jié)局早已注定,決不能牽連任何一個無辜的人。
“白憶…”洛爻在她背后輕輕呼喊她的名字,有些落寞。
女孩沒有聽見,徑直走上樓梯,來到二層,從另一邊的欄桿處往下望,這個位置洛爻發(fā)現(xiàn)不了,而自己又可以看的到他。
我靜靜地在樓上望著你,你不知道,而你站在樓下未曾發(fā)現(xiàn)我的視線。
“洛隊,之前車禍的案子有線索了?!卑睬宓碾娫挻蛄诉^來,語氣中很是急切。
“我馬上過來。”洛爻最后看了一眼急沖沖出了門。
等趕到案發(fā)現(xiàn)場時,警戒線仍然圍繞一圈,保持原樣不曾動過一絲一毫。
“洛隊,我們一直在這守著,就在剛才發(fā)現(xiàn)一個男人鬼鬼祟祟躲在后頭,見發(fā)現(xiàn)了他想要逃跑被我們一抓正著?!卑睬宕吧腥藖淼铰遑趁媲?,“此人名叫杜輝,是附近報廢車維修的工人,眼神躲藏不敢直視我們,問了些情況他只是說受害者所駕駛的車輛是他從未見過的牌子,若是回收處理必定能賺很多錢,明知道案發(fā)現(xiàn)場不得遭受破壞與一絲一毫移動,他竟然還敢有這想法!”
杜輝看向洛爻,驚悚的眼神開始躲閃,低下頭支支吾吾:“我…我只是路過?!?p> “既然是路過,為何不大大方方,而要躲著我們?”安清說話從不饒人,死死拽住他,深怕人逃走。
“拷上,帶走!”冰冷的聲音在面前響起。
“警官,你們沒有證據(jù)憑什么懷疑我!不是我做的,我只是路過?。 倍泡x被人扯走,拼命看著洛爻吶喊。
“去警察局解釋吧!”方緒一把拷上他的雙手,走到駕駛座上,揚(yáng)長而去。
洛爻看著車子從面前開走,并未離去,似乎想留下來找找看有沒有新的線索和發(fā)現(xiàn)。
地面早已被打濕,泥土沖刷,若是直接腳踩上去,鞋底必定會留下許多腳印,從未下過雨這地上為何如此潮濕,被兇手鉆了空子破壞現(xiàn)場。
從自己車上拿出鞋套與手套,歪著步伐重新回去,仔細(xì)看曾留下的腳印已經(jīng)變得模糊,無法進(jìn)行比對,可即便如此,洛爻依然拍了照取證,雖然經(jīng)過水洗禮,好在沒有破壞很嚴(yán)重,印記的大小還是可以確定鞋碼。
從長度來看是一個男人的腳碼,拿出放大鏡近距離地查看,上面好像有字母,大概在三到五個字左右,隱隱約約可以看見“S”,最后的字母有點(diǎn)像是“V”,不過偏上方,那么,這個字母有可能是“X”,若是在一邊,還有可能是“W”,剩下的幾個幾乎看不清楚,洛爻停止了對鞋印的調(diào)查,打算再找找其他線索。
深邃的目光突然看向前方,一枚硬幣被泥土掩蓋一半,手機(jī)上的燈打在上面,泛起銀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