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秋迪問楊明:“你們怎么知道只少了兩個人?難道你們數(shù)過車上原來有多少人?”
“不是我記得,是有人記得?!睏蠲饔檬种噶酥缸笄胺??!氨热缒莻€大叔,他說他記得出事之前,車上的人數(shù)恰好等于座位數(shù),座位一共是十九座,所以人數(shù)一共有十九人?!?p> 大家又交談一會后,忽聽一個洪亮的聲音說道:“請大家都安靜一下,聽我說幾句話?!?p> 大半人都停止交談,看向那個有話要講的中年男人。只有幾個女人仍沉浸在悲痛之中,兀自啼哭不休。
那中年漢子待她們哭聲稍小一些后,方才大聲說道:“大家聽我說,現(xiàn)在我們就是哭破天,喊破地,也沒有什么作用,反正事情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所以不如冷靜下來,大家齊心協(xié)力,共同想辦法才是正理?!?p> 有人問道:“按那幾個學(xué)生講的,我們可能已經(jīng)穿越到古代了,你又有什么法子,能讓大家再穿越回去?”
那中年漢子不答反問道:“那你有什么辦法?”
發(fā)問者默不作聲。
中年漢子道:“所以我們還是要一起想法子!”
一個正哭泣的老婆婆說道:“你充什么能?你有什么法子?”
中年漢子微感不耐地看了對方一眼,有些生氣地反駁道:“就算沒有穿越,發(fā)生了昨天那場車禍,我們大家也肯定已經(jīng)死去了!所以我們就當(dāng)自己已經(jīng)死了,到了另一個世界上了!可不可以?”
眾人聽了這話,雖然都感難過,卻也不得不承認(rèn)他這話有些道理。
那幾個滿懷凄愴的大媽大嬸無言以對,又放聲大哭起來。
中年大叔見她們越哭越起勁,終于發(fā)怒了,大聲說道:“好,你們繼續(xù)哭吧!我走了?!鞭D(zhuǎn)身大步離去。
“喂,你要去哪兒?”一個看上去像上班族的青年女人大聲問道。
那中年漢子回頭說道:“去找找看,也許會找到人戶,問一問這是什么地方,順便找早飯吃。”
“等一等,我跟你一起去?!?p> 那女人是個愛好文學(xué)的女青年,經(jīng)常在上班時上網(wǎng)搜小說看,并且也愛看穿越類小說,所以她的心理適應(yīng)能力比從不看這類小說的人要稍勝一籌。
“還有沒有人愿意同路?”中年男人又問大家。
“大家都走吧,反正哭死了也沒有用?!?p> “我昨晚飯都沒吃,肚子早就餓了,走,我跟你們一路?!?p> 眾人本就沒有主意,見有人帶頭,于是決定跟隨。就連剛才哭得最大聲的那個女人也決定與大伙一起行動,只有那個老婆婆死活不肯走。
幾個女人勸了一會,眼見老婆婆性子十分固執(zhí),其他人已經(jīng)漸行漸遠(yuǎn),害怕掉隊,于是不再勸老人,急忙離去。
剛開始,大家還跟得很緊。但走了一段路程后,由于各人的體力和心情有別等原因,便漸漸拉開了一些距離,分成了幾隊。走在最前面的人和落在最后面的人相距已近一里。
錢建橋和同學(xué)們走在中間,自成一隊。
同學(xué)們踩著沙灘向前行走了約有一個小時后,趙秋迪忽道:“你們不覺得奇怪嗎?我們可能已經(jīng)走了一個多小時了,不但沒有看見房子,就連一條小船也沒遇見?!?p> 陶律文似乎害怕別人聽見他們的談話一樣,看了看后面,見身后那一隊人與他們相距較遠(yuǎn)后,才神秘兮兮地小聲說道:“同學(xué)們,我心里有一種懷疑:我們可能穿越到一個島上了!”
商高石與史儒鋼對視一眼,說道:“我也有這種懷疑?!?p> 陶律文道:“我有一種方法,能證明我們的懷疑是對是錯。”
楊明問道:“什么辦法?”
“很簡單,如果我們真的是在一個島上的話,那么我們一直朝前走,最后仍會回到公交車前?!?p> 趙秋迪道:“不錯,或者我們分成兩組,一組繼續(xù)往前走,另一組則回頭走,大家朝相反方向走,如果最后相遇了,就證明我們是在一個島上?!?p> 高煜不安地說道:“我看我們還是不要分開的好,只要我們重新回到了公交車邊,自然證明了我們的猜想。何必非得分開走?這種時候,我覺得大家最好不要分開行動為好。”
楊明見錢建橋一直不說話,神色也有點奇怪,問道:“你在想什么?”
“沒什么?!卞X建橋想要說出自己遇見那個奇怪的小女孩的事情,但不知為什么,又有點猶豫。
楊明嘆了口氣,說道:“其實我們是不是在島上并不可怕,我只擔(dān)心我們倒霉透頂,穿越到了一個荒無人煙的孤島上面,那就悲慘了!”
他的這種擔(dān)心正是每個人心里最擔(dān)心、最害怕的事情。
趙秋迪、高煜兩名女生都忍不住哭了起來。
男生們雖然想要說些安慰話,但他們也只是十五六歲的少年,從未面臨過這種絕境,所以也滿心惶惑。
錢建橋見大家都很不安,終于開口說道:“這兒決不是荒無人煙的地方?!?p> 眾人聞言都是一驚,楊明問道:“你為什么這么肯定?難道你看見過人?”
錢建橋看了大家一眼,說道:“這里是不是一個孤島,我不敢肯定,但就算這里是一個島,也并非荒無人煙的島嶼,因為我看見過一個小女孩?!?p> 趙秋迪驚道:“你什么時候看見的?我怎么沒看見?是不是昨晚我睡覺時你看見人了?”
“不是,”錢建橋苦笑一下,“你這么快就忘記了嗎:剛才我們一起往山下跑時,我突然往左邊的一片樹林里跑去……”
“哦!想起來了,我剛才還問你呢,你沒有說,原來你是看見人了呀?”
楊明用力一拍錢建橋的肩頭:“快講講事情經(jīng)過,這種時候,你還賣什么關(guān)子?”
“不是我想賣關(guān)子,只是那個小女孩有點奇怪,而且有點像……像個野人!”于是將剛才遇見那個古怪小女孩的經(jīng)過講了出來。
他本想用自己親眼所見的事實安慰同學(xué)們,但大家聽后反而更加憂心忡忡了。
“天,我們只怕真的穿越到了一個荒島上了!否則怎么會有野人出現(xiàn)?”
“是呀,如果這兒有其他人的話,怎么忍心讓一個小女孩赤身裸體地到處亂跑?”
“可是,假如這兒真的是一個荒島的話,那個小女孩又是怎么來的呢?”
“因為她是野人呀,所以她可以在極其惡劣的環(huán)境下生存下去。”
“她就算真是一個野人,也總會有來歷吧,你們總不能說她沒有父母,像孫悟空一樣,是從石頭里蹦出來的吧!”
“嗯,陶律文分析得有道理,她那么小,不可能一生下來就是一個野人。”
“難道她的父母也是野人?”
“別說了,越說越嚇人!”
高煜最膽小,聽說這地方可能還有更多的野人,兩腿都有點發(fā)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