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秀保和家臣的對話,高虎不禁臉色慘白,渾身震顫起來:“主公,難道您懷疑…”
“不錯,證據(jù)擺在眼前,即便我心中千萬個不相信,也不能無視這個殘忍的事實?!毙惚>o閉雙目,右手?jǐn)D按著太陽穴,痛苦之情溢于言表。
“臣也沒想到,作為淺野家的女子,竟會為近江派做出如此吃里爬外的事情,若是讓淺野彈正知曉,一定也是痛心疾首吧?!备呋o奈地感慨道。
秀保卻搖了搖頭,思索道:“憑我對她的了解,雖說有些孤傲不招人喜歡,但思慮單純,也還算是謹(jǐn)守婦道,絕不會無故做出這種事,想必也是有一些苦衷?!?p> “那主公打算如何處置呢,是立即收監(jiān),還是裝作不知以免打草驚蛇?”高虎頗為關(guān)心秀保接下來的決定。
“容我先去看看吧?!毙惚]p嘆一聲,便讓眾人先行回去,具體事宜第二天再做商議。
拖著沉重的步伐,秀保來到了櫻姬寢室門前,看著房內(nèi)微弱的燭光,不禁自言自語起來:“說過今晚會過來看她,她還真就留燈到現(xiàn)在,這么單純的女子,怎么會傷我的心呢?”
秀保本想踹開房門進(jìn)去質(zhì)問一番,可看到這幅場景又有些于心不忍了,畢竟自己從來就沒有好好陪過她,更談不上有什么感情,她就好像一件用不到的器物,被自己永遠(yuǎn)放置在角落里,直到積滿了灰塵,纏滿了蛛絲,最終慢慢逝去。
想到這里,秀保收回了臨門一腳,轉(zhuǎn)身向御殿走去。
就在這時,不管是機(jī)緣巧合又或者是心有靈犀,房門竟輕輕地打開了,櫻姬披著小褂邁著碎步走到了門廊上。
“殿下這就回去么?”櫻姬膽怯地詢問道。
“啊,看你屋燈亮著,就順便過來看看?!毙惚W约憾疾幌嘈胚@個借口。
“這樣啊,多謝殿下關(guān)心?!睓鸭б琅f站在原地,低著頭小聲嘀咕著。
“真是個傻丫頭,難道就不能提醒我,是我要來看你才等到現(xiàn)在的么?”秀保背對著櫻姬,只覺得她又好氣又好笑。
“那我就先回去了?!毙惚V绷酥鄙碜酉蚯斑~出了一步。
“請等一下?!睓鸭Р戎惧臁翱┼┼钡刈妨松先?,恭敬地將手爐贈給了秀保。
秀保卻將手爐還給她,微笑道:“現(xiàn)已是陽春三月,怎還需要火爐?夫人體寒,自己享用便好,無需掛念為夫。”
“那妾身就先行告退了。”櫻姬有些失落地向?qū)嬍易呷?,想必她自己也覺得這個搭訕方式太過牽強(qiáng)吧。
“不過夜已深,阿江和菊姬想必都已入睡了,不知可否在夫人處借宿一宿?”秀保溫和地詢問道。
“當(dāng)然可以!”櫻姬轉(zhuǎn)過身,用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盯著秀保,激動地說道,也許覺得有些輕浮了,立即躬身致歉:“妾身的一切都是殿下的,何來借宿一說,妾身失禮了。”
“你不介意便好,”秀保走上前去,拉起櫻姬的手便往屋內(nèi)走去,“那今晚就打擾夫人了。”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早就使櫻姬櫻唇緊閉,雙頰緋紅,哪還應(yīng)答的能力,就這么糊里糊涂地被秀保帶回了寢室。
“殿下是不是先喝點酒暖暖身子…”櫻姬有些不知所措了。
“不喝了,天色不早了,還是早點休息吧?!毙惚:茈S意地躺倒了櫻姬的床榻上。
“殿下,那容妾身為您更衣吧。”櫻姬臉燙得都能煎雞蛋了。
“不用了,就這么湊活就行了?!毙惚B槔劂@進(jìn)了被窩,沖著櫻姬微笑道,“想什么呢,趕緊來睡覺啊。”
“是,”菊姬走到秀保目光不及的角落,羞澀地脫掉了小褂和小袖,只留得一件單衣,趁秀保不備,迅速將蠟燭吹滅,摸索著來到床邊鉆進(jìn)了被窩。
屋內(nèi)一片漆黑,兩顆年輕的心僅隔著一層被褥,上次如此接近已是半年之前了。
“你冷么?”秀保問。
“不冷?!睓鸭Щ卮鸬馈?p> “那你抖什么?”
“妾身,妾身是高興的?!?p> “哦,高興什么?”
“殿下對不起?!?p> “對不起什么?”
“上次惹您生氣了?!?p> “什么時候?”
“就是上次這個時候。”
“我怎么不記得?”
“殿下…”
秀保讓櫻姬轉(zhuǎn)過身來,雖是黑夜,卻仍能感受到對方目光中流露的默默深情。
“過去就讓它過去吧?!毙惚厝岬?fù)崦鴻鸭У念~頭。
“真的么,您不怪我了?”秀保明顯能聽到櫻姬的抽泣。
“怪你什么,現(xiàn)在這樣不是挺好么?!辈恢裁磿r候,秀保鉆進(jìn)了櫻姬的被窩,將她摟在了懷里。
“殿下你…”
“別再說了,難得今晚我過來,就不想做點別的么?”
“殿下…”
…,…
“殿下,您會一直疼我么?”櫻姬依偎在秀保懷中撒嬌道。
“當(dāng)然,你可是我的夫人啊?!毙惚2[著眼睛,仍在回憶剛才那刻的美妙時光。
“如果我做錯了什么,您會原諒我么?”櫻姬輕聲試探道。
“犯錯?”秀保猛然想起了這次來的目的,可他腦袋中早已有了一個更為完美的計劃,便敷衍道:“傻瓜,你怎么會犯錯,好啦,你也累了,趕緊休息吧。”
第二天一早,秀保便在評定間召見了以心崇傳,藤堂高虎以及那須資吉這三位最值得信任卻有足智多謀的家臣。
高虎最先耐不住性子,緊張地問道:“主公,昨晚問得怎么樣了,櫻姬夫人有招出幕后黑手么?”
秀保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激動:“昨晚我想了想,若是直接和她挑明,以她的性情恐怕沒臉活下去了,這不管是出于私人感情還是維系尾張派的關(guān)系上都是不可取的,因此,我想到了一個更好得辦法。不過,這次特地請崇傳大師過來,還是為了另外一件事。”
崇傳不愧是天生的政客,即便想到了秀保將要問得問題,卻依舊是面不改色,恭敬地回答道:“主公請說,臣下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p> “其實也沒什么大事,”秀保撓了撓頭,“這次回來,從看到牧荑那一刻起,便感覺御前和周圍的人怪怪的,特別是舜姬和櫻姬,似乎她們之間有些瓜葛,再加上這次櫻姬里通外人,我總覺得這幾件事之間有什么聯(lián)系。我東行會津期間,堀尾大人坐鎮(zhèn)伊勢施行樂市樂座,青木和桑山大人也都在紀(jì)伊整頓封地,郡山城便只有您了,請問這段時間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呢?”
“是啊,臣也覺得奇怪,小公主誕生之后,御前和智云院就再也沒有高興過,就連櫻姬夫人也是經(jīng)常以淚洗面?!辟Y吉也趁勢說出了自己的所見所聞。
“以淚洗面?你是說生下小公主后么?”秀保關(guān)切地問道。
“正是,”資吉點了點頭,“話說御前的早產(chǎn)來得突然,臣本想率領(lǐng)侍衛(wèi)進(jìn)入后院保護(hù),沒想到卻被舜姬夫人趕回了前殿,直到一個時辰之后,侍衛(wèi)們才被允許進(jìn)入后院巡視,當(dāng)時便見到有幾個侍女哭哭啼啼的…”
“那須大人切不可臆斷?!背鐐骷皶r制止了資吉,平靜地說道:“主家之事豈能容我等下臣說三道四,或哭或笑皆隨御前,我等守口如瓶便可?!?p> “聽你的意思,是御前讓你‘守口如瓶’的么?”秀保冷冷地看著崇傳。
“這,請恕臣不能相告?!背鐐鞣碚堊锏?。
秀?;羧黄鹕?,指著崇傳質(zhì)問道:“你是聽御前的還是聽我的?”
“自是聽主公吩咐。”崇傳從沒見秀保發(fā)火,自知紙包不住火,只好道出實情:“御前不想讓您直到少主的事,也是為您和豐臣家著想啊?!?p> “你說什么?少主?”
秀保一個踉蹌跌坐在地,終于把所有事情串聯(lián)起來了,不到一天自己就已經(jīng)遍體鱗傷了,而傷害自己的卻是最愛的兩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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