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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庶風(fēng)至

第027章 東窗計

明庶風(fēng)至 妖怪貓 2959 2011-03-26 08:01:04

    “祖母,聽了這么精彩絕倫的演講,我真是佩服幕后的操縱之人!”憐木微笑著凝望老太太,心中酸痛,面上依然保持著鎮(zhèn)定。然后轉(zhuǎn)頭瞅向秋云,“這位丫鬟,頭戴罕見的兩粒深海黑珍珠做飾品,真是金貴!請問你是怎么得到的?”

  “奴婢……”秋云頓時結(jié)舌,心中微微慌亂,畏首畏尾用眼虛瞟暖閣。

  “難道是因為某件事做的‘太好了’……然后得了主子的賞賜?”憐木故意有所指。

  “奴婢真的不是受人指使的,請老太太明察!”秋云嚇得猛然磕頭謝罪,砰砰有聲,惹得老太太眉頭微皺。

  “秋云丫頭,真是位厲害的角色啊,”憐云繼續(xù)刺激她,“談吐條理清晰,不急不慌,不驚不乍!你一定是練習(xí)背誦了很多遍吧?真真是個敬業(yè)的人才!”

  “奴婢沒有,六小姐,奴婢真的沒有……”見她想佯裝可憐躲過,憐云立馬將她剛冒出的苗頭按下去,“只準(zhǔn)你誣陷我,就不許我說你了?”

  “奴婢沒有必要誣陷您啊,您是主子,奴婢怎么敢……”說完又是朝老太太磕頭,一邊哭訴:“老太太,您待下人們好,奴婢不想讓您收到蒙騙而已啊……”

  “你說沐香守在外圈,不輕易讓人靠近,那請問你又是如何看見那些所謂的‘私相授受’?”見她想插話,憐木又立刻打斷她,“還是說你其實一直就呆在里面,所以沐香沒有攔住你?”

  “是啊,奴婢就是一直呆在花園里,才不小心看見的……”此時的秋云一被嚇就魂不附體,蒼白的顏色迅速爬滿全身。

  “你倒是好清閑啊,一直待在那里等著看人家秘事似的,難道是故意的?你就知道那天要發(fā)生什么?又或者只是日常監(jiān)視?”說罷睨了老太太一樣,暗指秋云奉了主子之命,在那里監(jiān)視老太太院子里的一舉一動。

  老太太聽到這里,臉色更是不好,三太太也是瞬間失色。

  憐木剛進房間就看到三太太虛坐在下首,心中就有幾分思量。這件事的始作俑者,估計就是那個自認(rèn)為憐木是她的天敵的某人。

  “奴婢沒有!奴婢真的只是無意間看見的!奴婢沒有誣陷誰,老太太啊,不是奴婢一人看見了,西院的何婆子也是在場的……”秋云現(xiàn)在更是心驚膽寒,沒想到平時懦弱恭順地六小姐,今日竟是這般伶俐。

  “難怪何婆子這些天常往你們院兒湊熱鬧,原來是要提前做好準(zhǔn)備工作!這么多天了,你還能將前因后果記得這樣清晰明了,甚至連小細節(jié)都注意到?!睉z木暗暗觀察著老太太的臉色,見她略有不滿地盯著秋云,心下里松了一口氣。

  在此時,在此刻,沒有真相,有的只是老太太的偏向!“你還敢說自己的誣陷之詞不是有心之人讓你背的?。俊?p>  “奴婢只是湊巧記事能力略微好一點,才能把當(dāng)時的場景說個一二……”

  見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樣子,憐木這時候卻是輕輕微笑起來:“哦?又是湊巧,真是厲害的丫頭!那日里我穿的衣裙,你現(xiàn)在可否描述一二?”

  “這……”秋云毛骨悚然,那日里還真沒有看見六小姐的衣著。

  憐木趁機施壓,“可以讓我房里的丫鬟婆子證明我當(dāng)日的穿著!如果你說的不對,那就證明你是在說謊!怎么可能已經(jīng)看清了玉兔,卻沒有看清當(dāng)事者的衣著!”

  心中卻微微開始憐惜起眼前的倒霉丫鬟,自己的這一番邏輯,其實細想之下完全沒有充分必要地因果聯(lián)系。但是在憐木看似有根有據(jù)的推論,一步步緊逼之下,可憐的小丫頭已經(jīng)有點暈了,哎……

  雖然憐憫秋云,但是如果此時不奮力一爭的話,被憐惜之人就是自己了。

  “奴婢,奴婢……”秋云面色通紅,如履薄冰,“只是一時想不起來了……”

  “那之前的證詞你就能記憶深刻,一字不落?現(xiàn)在反倒說一時想不起來,這不是故意瞎編來誣賴我的,還能是什么?”語氣堅定,氣勢逼人。

  “您那日里,穿的是……”秋云縮頭縮腦,冷汗從鬢角滑過,想著六小姐平日里喜歡蘋果綠的衣裙,心中一智:“是淡綠色長裙……”

  話音一落,四面安靜。

  憐珺這時候高興得立馬跳出來反駁:“你說錯了!明明是杏仁黃的衣裙,裙帶上還繡著梅花!因為花瓣是采用綴繡法加貼綢料繡出的,富有立體感。我晚上還磨著姐姐要了繡樣,所以記得很清楚!你在撒謊!”

  這時候,突然從簾外吹進了暖暖的風(fēng),帶著秋日的香味彌漫開來……憐木嘴角略微含笑,心中暖和。

  “再請問祖母,”憐木轉(zhuǎn)頭請示老太太,“現(xiàn)在就算她是證人,那證物呢?”

  “還有何婆子也看見了,不只她一個人?!?p>  “那就是沒有證據(jù)?”憐木緊抓不放,“秋云故事里的玉兔,有誰能找出來,也讓我開開眼界?”

  “馬上就會有證據(jù)了?!崩咸匆婇T口的歡馨撩門簾進來,然后附耳聽她說了幾句。

  “沒有在六丫頭屋里搜到玉兔,看來是冤枉你了,”老太太嘆了口氣,“六丫頭起來說話吧,跪著也不嫌累得慌?”

  憐木腹誹,還不是你讓我跪的!現(xiàn)在腳酸腿麻,站都站不穩(wěn),還要堅持筆挺著身子回話。

  剛剛不見的丫鬟婆子,竟然真的是去搜她的院子,憐木無語,這完全就是侵犯個人隱私嘛!

  “祖母,她是在狡辯!”這時候西暖閣里藏著的幕后主使,終于按捺不住竄了出來,“當(dāng)然從她屋里搜不出玉兔了,因為她早就將它典當(dāng)了!”三太太看著自家姑娘沉不住氣,氣得上前拉她。

  “可是找到了什么證據(jù)?”老太太回頭問歡馨,見她難以啟齒,厲聲問,“說,發(fā)現(xiàn)了什么?”

  “確實是有一張‘寶昌源當(dāng)號’的活期當(dāng)票?!睔g馨小聲回答道。

  “看吧!”四小姐笑得明媚,“祖母,有些人敗壞了我們?nèi)~家小姐的閨譽!害得我們的臉都被她丟光了!”說完炫耀般偷睨憐木,期待著她俯首求饒,卻只是瞧見一張從容淡定的側(cè)臉。

  “六丫頭,這可是真的?”老太太揉著太陽穴輕聲問。

  “回祖母的話,”憐木低頭回答,四小姐越是表現(xiàn)得急功近利,自己就越是恭謹(jǐn)順從,寵辱不驚?!罢l家會把定情信物拿去典當(dāng)?四姐姐,您這次這樣賴我,也不會找個好一點,正常一點的理由?”

  憐珺呲笑出聲,連忙捂嘴。

  “這才是你的計謀,以為沒有人想得到,所以用這種方式藏著寶貝!”四小姐露出嘲諷的笑容,“要不是我的人剛好看見你的丫鬟去當(dāng)鋪,還真不知道某些人做了如此丟人現(xiàn)眼的丑事!”

  “放肆,你祖母還沒有說話呢,哪里輪得到你插嘴下定論?”二太太見形勢有點驚險,連忙出聲呵斥。雖然她還真不想插手,但是涉及二房的名聲,現(xiàn)在自己又正好有求于瑜哥兒。所以,她也不想現(xiàn)在就辦了憐木?!笆裁茨愕娜?,難不成秋云也是你的人?”

  “二嫂這是什么意思,憐雯還能專門派人誣陷六丫頭不成?”三太太見女兒勢弱,管不了那么多,也加入戰(zhàn)局,“六丫頭如果真沒有與世子單獨見面,會有人這樣傳言?那怎么沒有傳憐珺,傳憐云,就單單說她一個人兒?”

  憐木這時候華麗麗的囧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群架?

  “六丫頭,你到底有沒有與世子私底下見過面?”老太太厲聲問道。

  刷——大家的目光瞬間集中在這具瘦小的身軀上。見她神情激動,眸中水霧彌漫,俏臉憋得通紅,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回祖母的話,那日我正在散步消食,巧合碰見世子從您的院子里出來。”憐木側(cè)眼見四小姐嘴角得意,眉飛色舞。

  心中嘆氣,何苦啊,何苦……

  “孫女兒只好上前行禮請安,然后就退下了。這本也體現(xiàn)我們?nèi)~家小姐懂禮數(shù)!至于什么拉著世子說話,那是絕對沒有的!而有什么玉兔的信物,這更是純粹的誣陷了!”她說得義正言辭,鏗鏘有力!

  “你騙人,明明有證據(jù)在的!”四小姐一聽就不服氣,瞬間就跳起來指向憐木斥責(zé)道:“你還敢在祖母面前狡辯!”

  三太太拉也拉不住,氣的頭上冒煙,這丫頭怎么總是這樣沖動,真真一點氣度形象都不要了?

  “六丫頭好好給個解釋,你一個千金小姐,拿東西去典當(dāng),本就不合規(guī)矩!”老太太靠在軟榻上,已經(jīng)沒有了剛剛的怒氣。

  搖著頭只在心中嘆息,這三媳婦家的怎么這樣不成氣候!

  “是。”憐木依舊是恭順地低著頭,聲音柔柔緩緩地解釋道:“事情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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