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夢,因為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
寂靜一片,聽得到水滴的聲音,“滴答、滴答……”在這里顯得空靈。循聲而去,許久,是一個小水洼,里面殷紅的水珠,一滴一滴地往下落。
是血?聞不到血的味道。
駐足看了一會兒,水洼一直都是滿滿的。有些好奇,想要伸手去觸觸這些液體。手怎么這樣蒼白?指肚是青黑色的,如同心臟病人。
我看到了,腳下有一道紅色液體流,紅色的液體正從我的身體流走,流進(jìn)水洼里。
哦……是血啊……
頭脹痛,有些目眩,一睜眼,白色的天花板。
“鷺鷺,醒了?”黎里的笑臉闖進(jìn)了我的視線,我在寢室啊。
看來又沒有睡好,我揉了揉太陽穴,坐起身,問道:“周夢呢?”哀家沒有失憶,這個酷姐用兩個非人類把我給綁架了。
我急忙翻了一下衣袋,幸好,銅鏡和百鬼袋都在。
“她出去了?!崩枥锬樕下詭^續(xù)道:“鷺鷺第一句話都沒有問候我?!?p> “黎里,我錯了。”顧不上她,我急忙掏出手機(jī),打個電話,老母鴨發(fā)現(xiàn)我不見了,肯定會找遍各個角落,然后將我胖揍一頓的,罪名是,未經(jīng)允許,擅自離開。
“嘟、嘟、嘟……”急促的嘟嘟聲穿了,信號是滿格啊,難道是她設(shè)了結(jié)界,酷姐這么厲害?
需要驗證一下。
“黎里,我餓了,我們?nèi)コ燥埌??!蔽遗老麓?,拉著黎里就往外走?p> 很奇怪,好像并沒有什么阻擋我們,可是手機(jī)不能用是真真的。
剛出寢室門,就碰上了回來的周夢。
“進(jìn)去。”命令的口吻,指令毋庸置疑,感覺霸道程度快要趕上勞婭了。
我乖乖地進(jìn)去了,誰讓我打不過人家,黎里也是一臉沮喪,躺到了床上,自顧自地玩手機(jī)。
準(zhǔn)備爬回床上,玩連連看,可是一陣暈眩的感覺襲擊了我的中樞神經(jīng),眼前又開始冒星星了。
“你沒事吧?”周夢冰冰的聲音將我拖回了現(xiàn)實,還是可以感覺到她的一絲關(guān)切的,感覺她不是壞人,就是做事方式上,有點不可理喻。
用力拍了拍腦袋,清醒了許多,“沒事,最近沒有睡好。”
周夢扶了我一把,感覺直接被她扔到了床上,我可是上鋪啊,這妮子,我果然打不過她。
天漸黑了,勞婭、福耀在找我嗎?又困了,明明是秋高氣爽的日子,怎么倒嗜睡了?
一陣響動將我吵醒,勞婭和福耀站在過道里,一臉嚴(yán)肅,和周夢對峙著。
“老母鴨?”
精神還是不太好,自由移動還是可以的。
“勞碌命,你沒事吧?”看著勞婭一臉著急,心里有點小感動。
“沒事,就是有點餓,嘻嘻……”陪著笑,擠到她們中間,化干戈為晚飯。
老母鴨一臉想要掐死我的表情,抓住我的胳膊,把我往外拽。周夢一見,急忙抓住我的另一個胳膊,往里拽。這兩個女人,力氣極大,我只好向福耀投出求救的眼色。
福耀胳膊往我身側(cè)一揮,直接斬到了周夢的肩上,周夢一聲痛哼,不松手,口中喃喃念著什么,兩個白色人形的東西從墻上下來,將福耀包圍住。
越來越亂了……
“周夢,你為什么抓我?”到了該理理這團(tuán)亂麻的時候了。
周夢殺氣外露地盯著勞婭,半天憋出了,“外面太危險”五個字。
“既然都是自家人,那就不要打了?!蔽倚Φ脿N爛,曉之以理。
不過收效甚微,局勢絲毫未變,果然我沒有什么領(lǐng)導(dǎo)才能。
“兩位姐姐,你們打就打,可以放了我嗎?”胳膊都快要被扯斷了,福耀和兩個白色影子也打得不亦樂乎。
“我不信她。”勞婭望著周夢,道。
“你跟著他們太危險。”周夢毫不示弱,回?fù)簟?p> “老母鴨,你就信她吧,我覺得她不是壞人。而且我覺得她設(shè)的結(jié)界很厲害,連電話都打不出去,很安全的。”
聞言,周夢眉頭一皺,道:“什么結(jié)界?我不會設(shè)結(jié)界?!?p> “嗯?”那我怎么不能打電話?還不等我細(xì)想,那種頭昏的感覺又來了,這次我肯定是餓暈的……
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手臂上的力道終于沒了。
人中處一陣疼痛,睜眼就看到勞婭面目猙獰地死死盯著我,好痛。
周夢、和福耀也在身邊,黎里呢?溜出去吃飯了?
“勞碌命,感覺怎么樣?”勞婭見我醒了,欣喜地問。
感覺怎么樣?我皺了皺眉頭,自覺很委屈,硬是擠吧出了一滴眼淚,緩緩道:“我餓了……”
咦?。克麄冊趺从幸盐移赖谋砬?,怕怕……
勞婭開車,我們到了一家小餐館的包間。
“點個宮保雞丁、回鍋肉、糖醋鯉魚、油燜大蝦、排骨湯、番茄炒蛋、西蘭花、蛋黃南瓜、甜湯要酒釀圓子,再來五碗飯,和一個果汁?!笨粗俗V上面精美的菜肴,胃都餓抽抽了。
“五碗?”服務(wù)員直直地看著我。
“嗯,我要兩碗,他們每人一碗?!蔽覍⒉俗V放到桌上,問道:“你們還有什么要點的?”
三人默契地?fù)u了搖頭。
菜陸續(xù)上桌,我直接就加了一塊回鍋肉,準(zhǔn)備大快朵頤。突然覺得還是要有教養(yǎng)一點,隨即筷子一轉(zhuǎn),伸向周夢,諂媚而笑,道:“酷姐,回鍋肉要么?”
周夢搖了搖頭,默默地夾了一塊西蘭花。她的飲食還是很健康的,哀家還是比較傾向食肉。
隨即將筷子移向另一側(cè),舉在勞婭面前,繼續(xù)諂笑道:“老母鴨,吃肉?!?p> 勞婭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滾。”
我難道做錯了什么?不解地看向福耀,只見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搖搖頭,自己吃了起來。
難道我真的做錯了什么?算了,本來腦子就不太好,現(xiàn)在又餓抽抽了,還是先吃飯。
果然是餓抽抽了,哀家掃空了所有的肉菜以及兩碗飯,頓覺渴了,正在小飲半瓶果汁。
勞婭一臉憐惜地看著我,道:“多吃點,小心又餓暈了?!?p> 還不等我表達(dá)情感,周夢道:“不是餓暈,暈三次了?!?p> 她泯了一口果汁,繼續(xù)道:“第一次暈了,還是我讓影人把她扛回寢室的?!?p> 救命恩人吶,我感激地拿起空了的果汁瓶,為她添了瓶里的最后幾滴果汁,以示感謝。
“勞碌命,你怎么了?待會兒去醫(yī)院?!眲趮I下了又一個指令。
“不用了,是血祭?!敝軌舨痪彶宦刈プ∥业氖郑瑢o名指握住,放到他們面前?!斑€有6天,解不掉,就死定了。”
我心一抽,剛剛得到的飽腹的快感一下子消失了,剩下的半杯果汁也不想喝了。
“你是在開玩笑。”我笑得燦爛,可是沒什么底氣,身體無緣無故不舒服是真實存在的。
“不是?!?p> “怎么解?”
“不會。”周夢還在津津有味地喝果汁,完全不顧我的感受。
這半杯果汁是真喝不下去了,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