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紅樹客棧。
在眾大夫的聯(lián)合醫(yī)治下,花雅茹終于醒了,她面色蒼白,身體還不時發(fā)抖,應(yīng)該是溺水留下的后遺癥。
“雅茹,來喝些雞湯,可以暖暖身子?!?p> 許嫣然端著一個小碗,坐到床邊,耐心地將湯喂給花雅茹,味道那是相當(dāng)不錯。
“嫂子,這湯是你做的嗎?”
“不是,你哥特意找來名廚,精心制作給你喝的?!?p> 許嫣然的廚藝,江塵很清楚,若讓她去做,恐怕花雅茹會喝不下,甚至吐出來,到時候就尷尬了,于是,江塵便找了個借口,讓他人去做雞湯。
房門外,突然來了一名捕快,說是城主邀江塵去府中見面,共同商議一些要事。
“哎呀呀,小官周英杰,拜見定遠(yuǎn)王。”
“無妨,周城主邀我前來,想必不是為了喝茶的,還是聊聊正事吧。”
揮手示意,周英杰身邊的手下紛紛離開,并且順手把門也關(guān)上了。
“王爺,你對于尉遲家發(fā)生的事,可有什么看法?”
在來之前,江塵就收到消息,說是尉遲家的家主溺水而亡,三個兒子為了家財大打出手,絲毫不顧父親的死。
“父親死了,兒子們爭奪家財很正常,我的看法貌似不怎么重要啊?!?p> 聽到江塵的回答,周英杰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定遠(yuǎn)王頹廢又荒唐,他其實(shí)早有耳聞,本來還不怎么相信,今日一見,竟覺此謠傳果真不假。
“哎喲喂,我的好王爺,爭財之事咱們可以不管,但這尉遲家家主的死,并非是意外,像是有意而為之,你看?”
“看什么看,當(dāng)時我也在現(xiàn)場,看戲都看飽了,以后這種事別來找我,自己去查,本王爺是來游山玩水的,沒空去幫你折騰!”
江塵故意發(fā)火,坐在椅子上的周英杰,聽完后立馬站了起來,連忙向江塵賠罪,既然王爺不管,那他這個小官便可以懈怠,將案子扔給手下去做。
出了城主府,江塵怒氣沖沖的表情,瞬間消失,才來余杭城幾日,便出了人命,其中牽扯的關(guān)系,定然會很復(fù)雜,若不想被人當(dāng)槍使,唯有裝瘋賣傻。
“張順李俊,你們二人水性極好,現(xiàn)在負(fù)責(zé)外出打探消息,記住一定要低調(diào)行事?!?p> 看著兩人離開客棧,江塵默默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盤,根據(jù)目前所掌握的情報,尉遲家分裂很嚴(yán)重,二兒子和三小姐聯(lián)手,掌控了大半財產(chǎn),老大慘遭排擠。
“王爺,該吃飯了,別在窗子邊呆太久,容易著涼?!?p> 夏夜的白天很熱,晚上格外涼爽,小風(fēng)一吹,身體弱的人便容易感冒,老劉作為過來人,自然不忘提醒江塵。
過江鯉魚排、麻辣小龍蝦和秘制蘑菇等,讓眾人胃口大開,不得不說,紅塵客棧里面的食物,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絕!
手里拿著一只龍蝦,老劉盯著空空的菜碗,笑著說道:“王爺,龍蝦又沒了?!?p> “你已經(jīng)吃三碗了,唉,上輩子是跟龍蝦有仇嗎?”
話是這樣說,但江塵還是再點(diǎn)了兩份。
因?yàn)槲具t家是余杭城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家,其掌權(quán)者死了,很多人便暗地開始調(diào)查,有說是大兒子想一個人吞掉家產(chǎn),所以害死父親,也有說是因?yàn)椴煌馊〗慊槭?,?dǎo)致未曾承認(rèn)的女婿下了黑手。
無論外面怎么傳,在江塵眼里,與謠言沒什么兩樣,他只相信自己手下人帶回來的消息。
“主人,我與張兄潛入尉遲家,發(fā)現(xiàn)尉遲家的二少爺與水匪勾結(jié),囚禁了其大哥?!?p> “有意思,不知道尉遲家主在天上看見,會不會被氣到?!?p> 江塵回想起那日與自己客氣的中年人,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離開人世,心中感慨萬千。
“想辦法救出尉遲家的大少爺,我得與他好好聊一聊。”
余杭城雖說有城主府管著,但諸多百姓都會聽尉遲家的話,原因只有一個,他家的地最多,老家主作為開國功臣,先皇可沒虧待過,水城外的封地,跟不要錢似的給。
尉遲家,書房的密室內(nèi)。
曾經(jīng)埋伏過江塵的水匪大頭領(lǐng),正與尉遲家的三小姐親熱著,天啟皇朝的擇偶觀,無他,要么長得壯,要么才華好,得其一者,娶老婆便不成問題。
“白郎,輕點(diǎn),你弄疼我了~”
“萱妹,你的肝臟不好,我再替你按重點(diǎn)?!?p> 在外面刀光劍影,殺人不眨眼的水匪白子昂,此時坐在小板凳上,為尉遲萱做著足底按摩,大男人幫女子做這種事,實(shí)在上不了臺面。
別看尉遲萱閉著眼享受,她的心里卻很慌,即便是能用美色指揮白子昂,但時間一久,總會生厭。
“你這個女人,等我拿到尉遲家的財寶,看我如何羞辱你,哼!”
一處密室,兩個人各懷心思,至于最后花落誰家,就得比誰的心更狠,手段更毒了。
與此同時,有人偷偷潛入尉遲家,將尉遲大少爺救走,等到仆人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早已不見賊人蹤影。
“你是定遠(yuǎn)王?”
半躺在床上,尉遲恭有氣無力地問道。
“嗯,沒想到那日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尉遲大少爺,現(xiàn)在竟然被弟弟和妹妹搞成這樣,真是不應(yīng)該呀?!?p> 尉遲恭抓著被子,像是回憶起什么傷心的事,顯得十分生氣,他看向江塵,仿佛見到了希望。
“求王爺救我,尉遲恭愿為你效犬馬之勞?!?p> 此人倒也不傻,知道江塵救他是為了什么,無非是看上了他尉遲家大少爺?shù)纳矸?,有了相同的利益,兩人便能合作,因?yàn)榻瓑m的籌碼更大,所以尉遲恭必須稱臣。
“張順,將我的親筆書信送到城主府,是該整頓一下余杭城的風(fēng)氣了,不能讓幾粒耗子屎,壞了一鍋好湯。”
尉遲家近些年的確沒落了,但在江南還是有一定號召力的,只要幫尉遲恭奪回本該屬于他的東西,江塵便能充實(shí)自己的勢力,這種穩(wěn)賺不賠的買賣,只有傻子才不做。
幾百箱財寶被陸陸續(xù)續(xù)整理好,白子昂看著這些,眼晴好像冒出了綠光,太多值錢的東西,隨便一箱都能讓普通的三口之家,從此過上富裕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