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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話之上古傳說

第九章 與狼共存Ⅱ

史話之上古傳說 侯俊明 3379 2016-09-23 19:55:36

  女媧沉默良久,才答道:“八年后的一天,那頭老狼和那個8歲大的孩子,全都被猛獸給吃了。等先祖?zhèn)儼l(fā)現(xiàn)他們的時候,他們的尸骨已經(jīng)所剩無幾。”

  聽到這里,眾皆默然。本來這種事情,在當(dāng)時,是極其平常的一件事情。但眾人還是為這一狼一人的異類母子的殘死,而感到一陣悲傷。只聽女媧繼續(xù)說道:“如果這個傳說是真的,我想這個孩子應(yīng)該和當(dāng)年那個孩子一樣,也是一個由狼養(yǎng)大的孩子?!?p>  “也許還有另一種可能?!狈苏f:“那就是這孩子,是那頭狼在一年前從洪水中救出的。如果他從小就和狼生活在一起,應(yīng)該不僅不會說話,而且也聽不懂我們的話,但顯然伶?zhèn)愃f的話,他是可以聽得見的?!?p>  女媧點了點頭,表示認(rèn)同。接著女媧又問:“這孩子現(xiàn)在被我們救出來,以后自然要跟我們一起生活,羲哥要不你給他起個名字吧?!?p>  伏羲想了想說:“那就叫‘寧’,希望他以后的生活不再有磨難?!?p>  到了傍晚,伶?zhèn)愵I(lǐng)著寧一同進(jìn)入到議會廳。這是全族中最大的一間半地穴房子,幾乎可以容納族中所有人。因此族中所有的集體活動都會在這里舉行,你吃飯這種集體活動自然也要在這里進(jìn)行。

  在今天看來,吃飯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與集體活動聯(lián)糸在一起,但在那個時代生產(chǎn)力極度落后,人們只有通過原始的平均主義,才能保持生存。食物做為最重要的物質(zhì),自然也要進(jìn)行平均分配。

  族人們進(jìn)入議事廳后,依次圍著食物坐成一個圈子,靜靜地等候著分配食物。伏羲做為首領(lǐng),分配工作自然由他進(jìn)行。他的手法十分熟練,沒過多大功夫就已分配結(jié)束。

  大伙一看自己所分到的食物,不禁神色黯然。原來這些天為了找尋儀狄,竟然全把采獵的事給荒廢了。到得今天,每人只能分到一顆果子和一兩多肉。這個數(shù)量連他們平時的一半都不到,照此下去非餓肚子不可。此事,大伙雖然心中明白,可誰也不愿說破,只是一個勁地埋頭用餐。伶?zhèn)惒皇巧底樱匀灰睬宄?dāng)下的情況。她自覺對不住大伙,本想跟大伙說些什么。然而就這時,“嗷”的一聲狼叫從不遠(yuǎn)處傳了進(jìn)來。

  除了寧以外,眾人臉色皆是大變,尤其是婦女們一個個更是臉色發(fā)白。伏羲見此情形不由得心頭火起,心道:念在他救了寧的份上,本想放它一馬,相不到這畜牲竟如此不知好呆。他點了幾個精壯漢子,吩咐道:“走,隨我出去宰了畜牲?!?p>  “不可,不可?!绷?zhèn)惣猜暤馈?p>  伏羲一愣,不解地問:“為什么?”

  伶?zhèn)愓f道:“既然當(dāng)年先祖?zhèn)?,感念那頭老狼對人類有恩,不肯去屠殺當(dāng)年的那頭老狼。咱們?yōu)槭裁淳筒荒芊胚^現(xiàn)在的老狼呢?”

  伏羲雖覺有理,但畢竟這可是關(guān)糸到族安危的事情。于是,他掃視了一周,見族人們大都對伶?zhèn)惖奶嶙h表示認(rèn)同,這才說道:“今天我可以放它一馬,但要是他日這只畜牲傷到族人,我必不饒它。”

  自那日起,那頭老狼一到夜晚便會游走于伏羲族的四周,還不時發(fā)出“嗷、嗷”的叫聲。在這種攝人的叫聲下,那些年輕力壯的小伙子雖不覺怎樣,但那些老年人、婦女和孩子卻均自有些害怕。伏羲和后稷、無懷、昊英幾次準(zhǔn)備帶領(lǐng)族人出外捕殺這頭老狼,卻均被伶?zhèn)惤o阻了下來。后來有人心想,這頭老狼之所以纏著我們不放,無非就是因為寧在我們族中。如果我們將他還給老狼,老狼自然也不會再纏著我們。于是,這些人就向伏羲提議了將寧還給那頭老狼。不出意外,這些人的提議又被伶?zhèn)惤o阻了下來。

  后來,那頭老狼游走的范圍距離他們越來越近,人們對自身的安全也越來越擔(dān)心起來。為了防止它突然發(fā)起進(jìn)攻,于是伏羲命族人在部族周圍燃起了篝火,并按排專人看管,保持徹夜不熄。

  到了最后,那頭老狼竟游走到部族柵欄外面。這下伏羲族眾人再也無法安然入睡了。伏羲見此情形,召開了全族大會,集體討論如何應(yīng)對這頭老狼。在會上,伶?zhèn)愲m是極力反對,但無奈大多數(shù)族人表示同意捕殺老狼,她也只得聽從大會決議。

  第二天黃昏時分,伏羲召集眾人,向他們按排了一下捕狼計劃。安排完以后,各人依令行事。只留女媧、伶?zhèn)惡蛯幦撕妥逯幸恍├先醮粼谧鍍?nèi)。女媧、伶?zhèn)愗?fù)責(zé)看管住寧,防止他出去攪局。

  沒過多久,天色漸暗,伏羲藏身暗處隱隱看到一件黑色物事正向部族方向緩緩移動。憑借經(jīng)驗,他敢斷定這件黑色物事便是老狼。于是他揮手示意眾人隱蔽,眾人依令而行,很快就隱藏好了。

  伏羲的判斷沒錯,那個移動著的黑色物事,正是老狼。老狼依照習(xí)慣來到了它每日駐足之處,而此處也正是伏羲族眾人埋伏的所在。

  當(dāng)老狼進(jìn)入包圍圈后,埋伏在暗處的伏羲族人就開始慢慢收緊包圍圈。

  沒想到老狼十分警覺,沒過片刻,就發(fā)現(xiàn)了潛藏著的危險??纱藭r它即便發(fā)現(xiàn),也為時已晩,因為包圍圈已經(jīng)形成,它無論從那個方向試圖逃脫,都會被眾人給攔截下來。果然,它向東逃跑,就會被東邊的人給攔?。晦D(zhuǎn)而向西,又會被西邊的人給攔住。如此反復(fù)十余次,它是越跑越累,而圈子卻是越縮越小。到得最后,圈子已經(jīng)縮到直徑不足十米的時候,眾人這才停住腳步,由伏羲、后稷、無懷、昊英四人對它進(jìn)行最后的擊殺。

  伏羲四人,手持長槍,一步步走向老狼,準(zhǔn)備對其發(fā)起最后的進(jìn)攻。而老狼也已意識到了危險,它不斷朝著四人咆哮,也做好了最后一搏的打算。

  在相距兩米時,伏羲向其余三人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準(zhǔn)備進(jìn)攻??删驮诒娙藢⒁獎邮种畷r,突然有三人相繼闖了進(jìn)來。前面一人身材瘦小,闖入之后,便一把將老狼抱入了懷中。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狼孩寧。而緊隨其后的,便是負(fù)責(zé)看管他的女媧和伶?zhèn)悺?p>  伏羲喝問女媧二人:“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來了?”

  女媧顯得有些自責(zé),答道:“我也不知道,他一聽到老狼的咆哮,就不顧一切地跑了出來,我和伶?zhèn)愊霐r,卻沒能攔住?!彼麄兡侵?,寧和老狼長期生活在一起,對于老狼的叫聲,早已熟知。剛才老狼在面對伏羲四人時,所發(fā)出的咆哮,正是面對生死關(guān)頭時,才會發(fā)出的叫聲。因此寧在聽到這種叫聲時,就不顧一切地跑了出來,準(zhǔn)備拯救自己的狼媽媽。

  伏羲見寧抱著老狼不放,怕捕殺老狼時傷到他,于是大聲呵道:“寧,讓開!”

  寧沒有聽從伏羲的號令,因為他知道,只要他一放開,他的狼媽媽就會被眾人給殺了。因此,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開自己的狼媽媽。

  伶?zhèn)愐姶饲榫埃闹胁幻庥行殡y。一方面,他不想見到寧失去他的狼媽媽,失去他的親人;另一方面捕殺老狼,是全族公議決定的,全族人是不可能讓這種危險一直存在于身邊的。她真希望可以找到一種辦法,能使兩邊都不受傷害。

  就在這時,伏羲已經(jīng)吩咐停當(dāng),讓無懷和昊英將寧拉開,而自己則和后稷負(fù)責(zé)捕殺老狼。伶?zhèn)愐娗闆r緊急,不及多想,搶上兩步,將四人攔了下來。伏羲等四人都是一愣,不知道伶?zhèn)愡@是要做什么?只聽伶?zhèn)愓f道:“羲大哥,我看這頭老狼對咱們并沒什么惡意,咱們還是放它一馬吧?”

  “沒什么惡意?”伏羲怒道:“你憑什么保證?”

  伶?zhèn)惓聊?,終于咬了咬牙,緩緩朝著寧和老狼走去。眾人見此不由得都是一驚。后稷急道:“不要過去,危險!”他一邊說,一邊就要上前攔住伶?zhèn)?,卻被伶?zhèn)悢[手制止。他怕伶?zhèn)惿鷼猓簿筒桓疑锨白钃?,只是緊緊跟在伶?zhèn)惿砗螅苑啦粶y。

  寧見伶?zhèn)愖邅?,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他知道伶?zhèn)惒粫ψ约?,也不會傷害他的狼媽媽。他用自己和自己的狼媽媽才能聽懂的叫聲,向老狼不知表達(dá)了些什么。當(dāng)即,老狼對伶?zhèn)愐簿筒辉趹延袛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善意的目光。

  伶?zhèn)愖叩嚼侠堑牧硪粋?cè),學(xué)著寧用手去撫摸它的頭與背脊。眾人見此,又是一驚。后稷雖然跟在她的身后,但想要阻攔,也已經(jīng)來不及了。他見老狼被伶?zhèn)愑|摸后,并沒什么太大反映,也就不再上前攔阻。

  伶?zhèn)悡崦讨螅瑢Ψ酥v道:“羲大哥,你看它并不會傷害我們。你跟大伙就放它一馬吧。”

  其實伏羲也并不想捕殺老狼,但如果不將其捕殺,族人的安全就得不到保證,因此才決定捕殺老狼。但此時聽伶?zhèn)惾绱搜哉Z,心中也不免有些躊躇。

  后稷見伶?zhèn)惡屠侠侨绱私嚯x接觸,怕一不留心就會被老狼傷到,心中很是為她擔(dān)心。他見伏羲仍是猶豫不決,不免有些著急,催促道:“羲大哥,你就暫且放老狼一馬吧?!?p>  伏羲環(huán)顧一周,看了看族中眾人,又看了看女媧。女媧見他望來,微微向他點了頭,示意可以。

  伏羲不再猶豫一面向眾人揮手示意撤離,一面向伶?zhèn)愓f道:“我現(xiàn)在暫且放它一放,但如果將來有人被它傷到,我也決不容它。你要清楚?!闭f完,就大踏步地領(lǐng)著眾人朝部族內(nèi)走去。伶?zhèn)愒谒砗蟆班拧钡囊宦?,也不知他聽沒聽到。

  從那以后,老狼就成為了伏羲族中的一位特殊成員。它每天都跟隨在伶?zhèn)惡蛯幹?,隨族人一起出外采獵,一起吃飯。后來隨著時間慢慢推移,后稷、伏羲、女媧以及其它族人,也漸漸接受了它,把它當(dāng)成族人一般看待。估計這頭老狼就是我國最早畜養(yǎng)的牲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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