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好!”夏小竹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讓她蒼白的臉上頓時有了一種驚艷的感覺,季長歌看得有些愣然,心中一窒,反應(yīng)過來之后,微微皺起眉頭,這種發(fā)呆讓他措手不及,讓他陌生,潛意識里感覺到,若這種陌生的感覺來得多了,他的人生軌跡也就變了!
“喝完了粥,就躺在床上休息一會吧,這兩天也別亂動,否則很容易撕裂傷口!”說罷,季長歌接過夏小竹手中的空碗,轉(zhuǎn)過身子,將托盤上另一碗為顧東樓準備的清粥放在桌上,而后把拖盤與空碗一起拿了出去。
看著季長歌離去的背影,夏小竹有些奇怪,總覺得他好像是在故意逃離著什么,可這屋子里又沒有什么洪水猛獸,為何要逃離!
不過,這奇怪感覺只在心中閃過一瞬,在看到趴在床頭累極而睡的顧東樓之后,又拋在了一邊,想著顧東樓若一直這么睡著,醒來時脖子應(yīng)該酸痛得厲害,便伸出手搖了搖他的手,喊道:“東樓哥哥,東樓哥哥!”
顧東樓不耐煩地皺起了眉頭,似乎在為被打擾到睡眠而不悅,手也在耳邊前揮了揮,嘟噥著:“別吵!”
夏小竹大有不叫醒對方不罷休的氣勢,繼續(xù)叫喚著,突然,顧東樓猛地抬起頭,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憤怒地吼著:“誰活膩了敢打擾本少爺睡覺!”
叫完之后,顧東樓才看清周圍的環(huán)境,簡陋的屋子,受傷驚恐的夏小竹,神智這才回籠,尷尬地笑了笑,問道:“沒嚇到你吧!”
夏小竹不滿地皺起一張小臉,哼了哼,而后看著顧東樓漂亮的桃花眼下還有著青色的黑眼圈,平常容光煥發(fā)的臉上全是倦色,不由得有些心疼,指了指桌上的清粥,說道:“東樓哥哥,那是那樣哥哥給你準備的清粥,先喝了吧,喝了之后來床上睡,反正這床挺大的,而且,我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不用再守著!”
“那位哥哥?你是說昨晚我們遇到的那人?”顧東樓有些激動,本來因為一夜沒睡而顯得有些暗淡的眸色一下子變得光亮起來,緊抓著夏小竹的手臂,微微地顫抖著。
“是啊!”夏小竹看著顧東樓,摸不著頭腦,疑惑于顧東樓怎么會有這樣的反應(yīng)!
得到肯定的回答,顧東樓只覺得天空多么燦爛,前途多么光明,從懷里抵制出自從拿到手以后就不曾離身的馬將軍,遞在夏小竹的面前,看著騎著戰(zhàn)馬揮著大刀的將軍的豪邁英姿,顧東樓滿懷自信地說道:“小竹,你看著吧,總有一天,我也要成為這樣的人物!”
“那當然咯,東樓哥哥最厲害!”
顧東樓開心地拍拍夏小竹的肩,說著:“還是小竹最識貨!”
說罷,顧東樓又愛惜地將馬將軍放進懷里,站起來,端起桌上的清粥,心里美滋滋的,想著既然對方能為他準備早餐,是不是說明了他對自己的印象不錯,那他的拜師之路是不是就不會那么坎坷!
想著,顧東樓端起碗,咕嚕咕嚕地一口把清粥喝了下去,他因為體弱,從小就不能吃重口味的食物,清淡的東西早就吃膩了,可現(xiàn)在,一碗清粥下肚,空了一天一夜的肚子終于可以飽腹,顧東樓只覺得,真爽快!
喝完了清粥,因為心里一直惦記著拜師之事,盡管剛才只在床邊小瞇了一會兒,但此時睡意全無,放下手中的空碗,顧東樓便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完全沒想起他們就這樣一夜不歸會不會讓別人著急,也根本不知道因為他和夏小竹的失蹤在夏府驚起了怎樣的軒然大波!
顧東樓一走,屋子里顯得更加空蕩了,夏小竹有些寂寥失落,桌上還遺留著顧東樓喝過清粥的空碗,桌角還滴了幾顆飯粒,明明那么顯得有人氣,卻讓人覺得凄清無比,抬了抬被包得嚴嚴實實的雙腿,并沒有想象中的那般疼痛,又把腳放在地上試了試,還算有些力氣,夏小竹一笑,手撐著墻壁勉強地站了起來,走了幾步,雖然有些跌跌撞撞,腿上也有點隱隱的疼痛,但還算是穩(wěn)當。
夏小竹高興地揚起頭,看來她傷得也不是那么重嘛!
突然,夏小竹臉上的笑容一僵,她只是恍恍惚惚的記得前段時間,她好像生病了,爹爹總是一有空就守在她的身邊,一臉的擔憂,那現(xiàn)在她受傷了,他會不會更加擔心,而且,她猛然想起,她昨晚竟然沒有回家,爹爹不知要急成什么樣子!
想著,夏小竹趕緊出了房門,想要找尋顧東樓并催促他下山回家,可她的腳只是并沒有昨晚那種外心的疼痛,也只是勉強能夠站起來扶著墻壁走上幾步而已,而不是厲害到能夠正常走路乃至于奔跑的地步,所以,就在夏小竹急切地想要去找顧東樓的時候,不靈活的雙腿一袢,夏小竹驚叫一聲,跌坐在了地上,泥土地面上的野草還帶著露珠,侵濕了她腿上的紗布,露水以及綠色的野草汗液沾滿了她的前身,弄花了她的臉,使得她整個人顯得狼狽不已!
就在這時,一雙干凈的腳站在了她的面前,夏小竹心中一喜,抬起頭來,喊著:“東——”
可話還沒喊出口,便僵在了喉嚨,此時站在她面前的人她完全沒有見過,但這個人就這么在她面前隨意一站,卻讓她覺得他比天邊正冉冉升起的太陽還要燦爛幾分,吸引著她的眼球,一時忘了移開!
少年看著渾身臟兮兮的夏小竹,后退幾步,嫌惡地皺了皺眉頭,涼薄地吐出兩個字來:“真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