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竹歪著腦袋,疑惑地說了一聲:“出去?”
雖然最近這些日子,夏小竹不再瘋瘋癲癲得見人就怕,情緒也基本穩(wěn)定了下來,但終究沒有痊愈,她就像是剛出生的嬰兒,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還在慢慢地認知學習。
“是啊,出去,外面可精彩了,有神奇的雜耍,好吃的冰糖葫蘆,精彩絕倫的說書先生說的故事!”
夏小竹并未露出顧東樓想象中躍躍欲試的表情,反而越來越迷茫,顧東樓這才猛然想起,在她的腦海里,完全沒有這些東西的概念,讓她想,只會刺激著她腦子疼,干脆拉著她跑出了門外,可快到夏府大門口的時候,忽然想起,要這么大搖大擺得出去,肯定會被攔住,瞧著府門外來來往往的人群,隱隱約約的熱鬧聲音也不斷傳進顧東樓的耳里,弄得他心里癢癢。
想了想,顧東樓牽著夏小竹鎮(zhèn)定地走到大門口,指著一個偏僻的角落,對著守門地兩個大漢說道:“你們是干什么吃的,那邊有動靜都不去看看?”
兩名大漢一驚,想要去看看,可瞧著顧東樓身邊的夏小竹,有些猶豫,實在是因為夏小竹有前科,他們可無法忘記當時因為夏小竹的失蹤而給府上帶來了多大的震動,但他們又不能無視顧東樓所說的話,要是真的,有人闖了進來,那么他們的罪責可就大了!
兩名大漢對望一眼,而后一人繼續(xù)站在這里,另一人則朝著顧東樓所指的方向走去,顧東樓皺了皺眉,這些人怎么這么不識抬舉!
那名大漢見此,怎會不明白,大著膽子說道:“表少爺,老爺專門吩咐過了,小姐要再走出這個府門一次,小的們飯碗可就不保了!”
這話雖說得很可憐,但也對顧東樓說明了他們絕對不會放夏小竹出去,定會死死地看好了!
顧東樓有些煩悶,明明與外面只有一墻之隔,卻出不去,狠狠地瞪了守門大漢一眼,氣呼呼地拉著夏小竹往回走去,可走著走著,顧東樓猛地停頓下來,夏小竹一時不察,撞在了他的身上,摸了摸有些悶痛的鼻子,抬起頭來,委屈地看著顧東樓。
顧東樓彎下腰,雙眼灼熱地凝視著夏小竹,那高的燙人的溫度讓夏小竹心里怕怕的,結結巴巴地喊著:“東——東杰——哥哥!”
顧東樓笑瞇瞇地摸了摸夏小竹的腦袋,讓夏小竹神差鬼使地想起了以前在大街上看到的拿著一塊糖誘惑小朋友的猥瑣大叔,心里不由得猛跳,顧東樓蠱惑地說道:“小竹別怕,剛剛你也聽到那些人說了,會看著你不讓你出去,所以,我給你打扮打扮,不讓他們認出你好不好?”
夏小竹只覺得被顧東樓撫摸的地方雞皮疙瘩一陣一陣的冒,縮了縮脖子,怯怯地看著顧東樓那不答應就要你好看的眼神,趕緊點了點頭!
顧東樓這才滿意地拍拍夏小竹的臉,說著:“這才乖嘛!”
說罷,顧東樓急切地把夏小竹拉回自己的院子,把丫鬟都趕了出去,拿出自己的衣服,往夏小竹的身上裹,可畢竟從小到大都沒有自己穿過衣服,更別說給別人穿,弄了好久都亂成一團,幸好夏小竹雖然神智有些不清楚,但本能還在,穿得久了,也找出了那感覺,很快便把衣服穿了上去。
可顧東樓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而夏小竹只不過才十歲的丫頭,身高不過才到顧東樓的腰間,穿著他的衣服,就像是戲服,將她本就瘦弱的身子襯托得更加贏弱不堪,夏小竹茫然地看著顧東樓,扯了扯身上寬大的衣服,疑惑喊道:“東樓哥哥!”
顧東樓糾結了一陣,而后找出一把剪刀把夏小竹身上多余的袖子一剪,然后再在夏小竹身上系一根腰帶,如此一來,雖然看上去還是有些怪異,但比剛才無疑要好上不少,顧東樓特意地看著自己的杰作,滿意地點點頭,接著又把夏小竹頭上的少女發(fā)髻給拆了,然后隨意的一扎,雖然還是亂蓬蓬的,但很明顯是個少年裝束。
做了這些,顧東樓再圍繞著夏小竹轉(zhuǎn)了幾圈,總覺得哪里還需要改進改進,看著夏小竹信任地望著他的臉,悄然的一拍,終于知道是哪里的問題了!
夏小竹的臉太過女性化,彎彎的柳眉,挺翹的小鼻子,一點朱唇,尖尖的下巴,明眼人一眼,就知道是個小姑娘,便吩咐著下人拿一支眉筆過來,下人雖然有些奇怪,但也不敢多問,很快便送了過來,顧東樓拿著眉筆嘿嘿地笑著,在夏小竹的眉上一橫,柳眉頓時就變成了一只難看的蚯蚓,破壞了整張臉的感官,這樣一來,誰還敢說她是個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