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你怎么樣了?”
于顯澤來到近前,向著孫承逃遁的地方看去。
于顯澤身旁,那位姓劉的盤云弟子目露訝色道:“孫承乃是一個十分棘手的敵人,殺了我們很多人,朝歌你竟然能夠?qū)⑺麚魯 !?p> 李朝歌微微笑道:“只是看到你們來,才使他逃遁的,不然我恐怕要吃一個大虧?!?p> “師弟你太過謙了?!?p> 于顯澤笑了笑,道:“還好你沒事,我們回去吧?!?p> 說著當(dāng)先向著來路而去,凈璉朝著李朝歌笑了笑,輕聲道:“無量壽佛——”
李朝歌深深看了凈璉一眼,一摧青牛,跟著于顯澤而去。
凈璉露出一個淡淡的笑意,緊隨而去。
那一片峽谷,此時只剩下正派聯(lián)盟這一方的人。李朝歌甫一到,目光便四下搜尋起來,他的心中,卻在想著一個當(dāng)年的那個小女孩。
她現(xiàn)在變成什么模樣了?
他心中默默思量。
華凌云迎了上來,道:“抓到三個活口,正在審問?!?p> 于顯澤頷首,向著那邊飛去。
李朝歌和華凌云,緊隨其后。
李朝歌悄聲問華凌云道:“那個,凌云……”
華凌云微愕,一臉不解地看著李朝歌。
“內(nèi)個……我想向你打聽一個人……”
華凌云見李朝歌這般扭扭捏捏,不由得失笑道:“你這小子,看上哪個了,直說便是,這樣扭捏,怎像一個男兒樣?”
這時他們也到了那里,李朝歌原本便有些不好意思詢問,便閉口不言。
到了那里,只見數(shù)人圍著跪在地上的三個黑衣人,正在厲聲盤問,黑衣人身上,都被下了禁制,令他們難以自盡。
為首一人見于顯澤前來,道:“于師兄,恐怕有些棘手,這幾人的嘴硬得很?!?p> 于顯澤看著那三人,沉吟了一下,道:“還請凈璉大師幫忙?!?p> 凈璉的神色,自到了盆地,已然變得莊嚴肅穆。
“無量壽佛——”
他緩步走到三人面前,閉上雙目,口中,開始吟誦著一個個的晦澀難懂的文字。
一片奇異的精神力量,以凈璉為中心擴散開,緊接著,便如一片巨浪,向著那三個黑衣人打去。
李朝歌心中微凜,只有在這一刻,他才隱隱感受到凈璉的實力,實在是深不可測。
黑衣人神色俱是一變,變得十分痛苦,一個個咬緊了牙關(guān)。
場地中,變得鴉雀無聲。
過了一陣,那三人閉上了雙目,眼瞼微合,如假寐狀。
“于施主有什么問題,可以問了?!?p> 于顯澤問道:“你們?nèi)?,誰的職位最大?”
“在下?!?p> 跪在中間的一位黑衣人道。
于顯澤的目光轉(zhuǎn)向那人,道:“誰是你們背后的主使?”
為首的那位黑衣人,微閉雙目,渾渾噩噩道:“以赤炎門為首的邪派聯(lián)盟?!?p> 于顯澤冷聲道:“動機是什么?”
黑衣人無意識地答道:“因為五年前,天山魔道百萬妖魔覆滅,數(shù)十位頂尖高手身死,聯(lián)盟擔(dān)心,正道會調(diào)整過來,加大對聯(lián)盟的打擊,因此便起了這個,禍水東移的計劃,把東土正道的目標,轉(zhuǎn)向海外。”
于顯澤道:“你是哪個門派的,擔(dān)任什么職務(wù)?”
“河豫行省桓淵派,是派中的長老?!?p> 于顯澤皺起了眉頭。
“桓淵派,不是隸屬正派嗎?怎么投靠了邪派聯(lián)盟?”
“在下起初也不同意,但是誰又明白我們小派的無奈,沒有大門派護佑,沒有頂尖高手坐鎮(zhèn),赤炎門只是來了幾位地級高手,就讓我們沒有半點辦法,只能乖乖地聽人家的話?!?p> 這時,一旁的華凌云肅容道:“為何我從來沒有見過你們,有人使用魔道功法?”
黑衣人道:“為了掩人耳目,邪派聯(lián)盟中人,早就跟著我們這些人,熟悉了正道人的行事作風(fēng),并且讓我們把派內(nèi)的功法奉上,供他們學(xué)習(xí)。還讓我們一人跟著一個,教他們改掉魔門的習(xí)慣,因此,你們幾乎看不到,這里哪個人,有魔道修士的作風(fēng)。”
“這便是他強迫你們屈服的原因?”
“是?!?p> “東土之內(nèi),有多少正道小門派像你們桓淵派一樣?”于顯澤神色嚴肅道。
雖然盤云等等大派實力強橫,可是若將所有東土的小門派集合起來,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不知道,我們這些正道修士,平日里不允許多說話?!?p> 沉默了一陣,于顯澤問華凌云道:“凌云,可見到小萱了?”
華凌云皺起眉頭,道:“這些人一收拾完,我便著人看看有沒有小萱在,但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消息。”
“負責(zé)和小萱聯(lián)系的擎龍?zhí)兜茏幽???p> 不遠處,一個身著龍紋青藍道袍的修士跑了過來,抱拳道:“見過于師兄!”
于顯澤頷首,道:“小萱呢?”
“自我發(fā)出那條訊息之后,便與小萱師姐失去了聯(lián)系?!?p> 于顯澤皺眉道:“怎么會這樣?”
華凌云看向那三個黑衣人,問道:“你們可見到一個元靈后期,十分厲害的白衣少女?”
為首那個黑衣人道:“他被這一區(qū)的主事姬晨發(fā)現(xiàn),一番拼斗后不敵,已被姬晨帶走了?!?p> “姬晨?。俊?p> 一旁的李朝歌,忍不住念出了這個名字,他對于尺小萱的去向十分關(guān)心,此時聽到她被姬晨帶走,不由得大吃一驚。
“朝歌,難道你認識這個姬晨!?”于顯澤神色凝重,看著李朝歌道。
李朝歌點點頭,道:“我當(dāng)初在桃都火刑枝上,曾被這人抓住過。”
頓了一頓,他道:“而且,這人,乃是天山魔道中人?!?p> “天山魔道?”此言一出,在場諸人皆驚。
于顯澤露出驚訝的神色,道:“朝歌,你確定?這個姬晨,果真是天山魔道中人?”
“確定?!?p> 對于這件事情,李朝歌本希望能夠置身事外,他唯一所想,不過是見一見尺小萱,對她說一聲對不起。
當(dāng)年的事情,雖然尺小萱也有不對,但李朝歌那樣,卻顯得十分過分。
至于以后會怎么樣,他暫時也沒有想好。
但是現(xiàn)在,他卻覺得,都是同門,而且就算他與華凌云的關(guān)系,他也應(yīng)該把知道的都說出來。
“而且,我來到永嘉城最初,就發(fā)現(xiàn),那些圍攻我的人里面,有天山魔道修士的身影?!崩畛柘肫鹆四且煌恚诤I系囊粦?zhàn)。
“所以,我這個局外人斗膽認為,這件事情,也許不僅僅和東土邪派聯(lián)盟有關(guān),還和天山魔道有關(guān)?!?p> 所謂旁觀者清,因此李朝歌一眼就看到了其中的關(guān)鍵。
更重要的是,他有青牛這個在陰鬼道生活了很多年的朋友,青牛對天山魔道修士的氣機,有一種近乎本能的敏感。
否則,他也不會這么快,將事情聯(lián)想到天山魔道身上。
于顯澤并未將震驚表現(xiàn)在面上,看著那個黑衣人,道:“姬晨將那個女子,帶到了哪里去?”
黑衣人道:“倘若不錯,應(yīng)當(dāng)是北方的都(du音)蓮城。在那里,還有聯(lián)盟的一處聚集之地?!?p> 于顯澤轉(zhuǎn)過身,向著凈璉施禮道:“多謝大師相助?!?p> 凈璉笑道:“為正道出一份力,乃是我佛門本分。”
磅礴的精神能量,收回他的體內(nèi)。那三個黑衣人,當(dāng)即暈厥過去。
于顯澤對身邊那位姓劉的同門道:“劉師弟,等一下我挑出一些人去都蓮城,你帶著剩下的人馬,趕回永嘉,我會向派內(nèi)稟報,讓他們立即增派援手。”
他并沒有說出,向門內(nèi)稟報李朝歌猜想的事情,因為那樣,只會在在場眾人的心中,留下陰影。
畢竟,天山魔道的實力很可怕,即便是東土第一大派盤云,亦沒有足夠的信心,單獨面對這樣一個龐然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