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冠云復回來時,于雄與來榮山的斗法,亦到了最后關頭!
“冠云復!”一聲冷喝,洪仕英從斜刺里殺來!
“來得好!”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冠云復反手一劍,灼白劍芒驟然一閃,
“轟轟轟轟!——”
兩人都是劍修中的高手,瞬息之間,不知硬拼了多少劍。
“吟!——”
來榮山的面上一陣潮紅,但他知此時萬萬不可松懈,手中之劍,暴漲起一道千丈豪芒。
“來兄,難道你已經(jīng)后力不繼了嗎?”于雄朗聲笑道。
來榮山面上潮紅退去,整張臉變得慘白,他冷哼道:“對付你,不需要使出全力?!?p> 天山魔道率眾攻山那一日,來榮山一連劈出六劍,最后的一劍“碧云式”,更是《出云十三劍》中威力最強大的四個禁招之一。
三日后,傷勢剛剛?cè)乃?,出?zhàn)宗瓊,又是一場大戰(zhàn),為了對付宗瓊的九天劍氣,他不得不再次動用《出云十三劍》中的禁招。
所以,沒有任何時候的來榮山,會比現(xiàn)在更加虛弱。
“轟!——”
漫天火云滾滾而至,瞬間將來榮山淹沒?;鸸鈹咳?,來榮山渾身的衣衫,布滿灼痕,十分凌亂。
“師兄!”冠云復的的眼睛,立時紅了。他忽地暴起,趁著周圍霧氣尚未散去。喝道:
“煌、都、天、行、訣!”
蘊含天地至理的波紋擴散開來,周遭的十幾里水汽,猛地劇烈地波動起來,在一道水藍色的光華之中,凝聚成一顆顆二尺高下的水球,在陽光下,散發(fā)出晶瑩的光澤。
眨眼間,天地為之一清,方圓十幾里,厚達百丈的水汽,化為了千萬顆晶瑩水球,在陽光下瑩瑩生輝。
“煌都天行訣?。俊焙槭擞㈩D時色變,眼前一幕,似乎與記憶中的某一刻重疊,他急忙退后七八里,到了戰(zhàn)場的邊緣。
而這時,居于另一邊邊緣的年輕修士,見冠云復身旁并無李朝歌,頓時一怔。
“那小子往東北去了,還不去追!”
于雄亦是注意到冠云復,向年輕修士傳音提醒道。
年輕修士不驚反喜,架起遁光,往東北追去。
全力施展出煌都天行訣的冠云復,此時已經(jīng)顧不得退走七八里的洪仕英,他神念擴展,散布在每一顆水球上,那些水球,如同海綿一般,瘋狂吸收著天地間游離的元氣。
每過一刻,水球所蘊含的力量,就提升了數(shù)個層次!
“轟!——”
又和于雄硬拼一記,來榮山終于抵御不住,如斷線風箏一般,向后拋去!冠云復見狀,身形鬼魅一閃,接住狂噴鮮血的來榮山,和緊追而至的于雄硬拼一記,借力后退。
天地之間,元氣涌動,眼見于雄追來,冠云復立即發(fā)動煌都天行訣,一道道水球隱入虛空,再出現(xiàn)時,已經(jīng)到了于雄等人的身前。
“轟轟轟!——”
巨響轟鳴不絕,一個個的伏擊者猝不及防,抵擋了十幾顆水球就被轟中身體,噴涌出大口鮮血,向下墜落。
冠云復,動殺機了!
唯有于雄,面對著四面八方鬼魅而至的水球,不閃不避,硬生生接下了千百顆水球的轟擊。
“轟隆?。 ?p> 冠云復最后看了眼千萬顆水球中心的于雄,帶著來榮山往東北方向飛去。
“蒼冥劍訣之——化龍!”因為避得遠免于和水球?qū)沟暮槭擞⒊?,劈出一道黑色劍氣,充滿毀滅的氣息,將四周水球逼得紛紛碎裂,化為一蓬蓬水珠,往下方大地墜落。
“九邶!”
九道劍氣,自冠云復背后沖天而起,往那道黑色勁氣迎擊而去。
“轟!——”
五道劍氣和黑氣劍氣同歸于盡,另外四道劍芒則繼續(xù)斬向洪仕英!
“拼了!”
只要能夠拖住冠云復,待于雄前來,那么冠云復便走不了!
“轟!——”
他揚手丟出一道耀眼黃光,心中一陣地肉痛,那乃是他辛苦祭煉,用來關鍵時刻保命用的法寶,但是此刻為了一勞永逸消滅這心腹大患,他不得不將其割舍。
黃光只在四道劍芒之下頓了一頓,下一刻,激射出四道黃光,射在四道劍芒之上。
“轟!——”
四聲轟然巨響,下方大地上,四道劍芒悄無聲息出現(xiàn),狠狠劈在地上,留下了四道深深的鴻溝!
這乃是一件蘊含著空間之道的法寶。
“冠云復,你跑不了了!”
于雄此時已經(jīng)基本將那些水球擊散,他一擺衣袍,向這邊追來。
冠云復的身體搖了搖,面上一陣潮紅。不久前的來榮山,便是現(xiàn)在的冠云復。
但是他卻有一個更大的隱患,便是在他體內(nèi),積藏了百年的魔氣,隨時可能發(fā)難。
大片水滴混著一具具尸體,墜落下去,天穹為之一清。
于雄帶來的人,此時剩下的不足十人,足見冠云復剛剛一招的威力,洪仕英與于雄一前一后,堵住了冠云復的路。
于雄道:“束手就擒吧!我亦不想讓你多吃苦頭?!?p> 冠云復轉(zhuǎn)過身,看著面前的這位中年人,淡淡道:“岳丈的好意,云復心領。”
于雄的心境,微不可察地出現(xiàn)一些漣漪,他冷笑:“你還有臉叫我岳丈?”
鷹駝獸載著李朝歌,一口氣飛出了四十多里。
“李朝歌,受死吧!”
一聲怒吼,從后面?zhèn)鱽怼?p> 他心中微凜,知道是他在桃都上最不對眼的天青河趕來。
他將女鬼收入陰鬼道文蛛的所在。
“鐺!——”
一口大鐘,從天青河袖中飛出,迎風便漲,向李朝歌罩來。
李朝歌殺機涌動,思緒電轉(zhuǎn),一面思量著該怎樣趁機除掉這人,一面大喊道:“天青河,有一件事情,你好似一直都沒有明白!”
“那就是,你絕不是我的對手!”
“哈哈哈!……”聽到李朝歌的話,天青河哈哈大笑,他忽地收起笑容,恨恨道:“你走了幾輩子的狗運,竟讓桃都之頂?shù)那拜厒內(nèi)绱丝粗啬?!送你浮羅塔和《普照經(jīng)》這么珍貴的東西!那些,本該都是我的!我的?。?!”
他說著,還覺不解恨,一連打出十幾道法訣在大鐘上面。
“鐺!——”
大鐘速度驀然變急,漲大兩圈,向李朝歌及其坐下的鷹駝獸罩去。
李朝歌凜然不懼,祭出浮羅塔,迎面擊去。
天青河早已恢復修為,為元靈期,李朝歌則是聚靈后期,二者之間,相差化精和還虛兩大境界。
但是浮羅塔不愧為介于法寶和法器之間的頂尖寶物,與大鐘硬拼一記,不分上下。
“鐺!——”
李朝歌亦是動了殺機,他的心中,也已經(jīng)擬定好了一個計劃。
而這個計劃實施的第一步,就是示敵以弱。
大鐘如有靈性,再次罩了上去!
“鐺!——”
在大鐘被再次擊飛的同時,天青河印訣一變,李朝歌前方的虛空,出現(xiàn)一個黑黢黢的洞口。兩次見他使用這招的李朝歌頓時一驚,嘴里發(fā)出一連串稀奇古怪的話語,鷹駝獸立即向下沉去。
“吟!——”
一道道帶著火焰的劍芒,從那個洞口飛射出來,天青河修為恢復,這一招的威力亦水漲船高,劍芒俱是長達二三十丈,所帶的火焰,也不是微弱不計,而是熊熊燃燒的大火!
百道這般的劍芒,往下方坐在鷹駝獸上的少年飛射而至!
李朝歌無奈,站在了鷹駝獸上,取出碧犀仙劍,躍龍式幾乎在同時發(fā)動。
“吼!——”同一時間,兩條七八十丈的火龍沖天而起,向那些劍芒絞殺過去!
一聲悲鳴,兩條火龍在抵擋了十幾道劍氣之后,終于被斬滅,但已足以讓天青河驚訝!
“這小子身上,必然有增強道術的寶物!”
“轟!——”李朝歌的劍道修為不過剛剛?cè)腴T,躍龍式連一道劍芒都抵擋不過,被轟然擊碎。
“看來,我有些太高看你了。”天青河看著那百道的劍芒擠在一處,失笑道。在他看來,根本不需要百道劍芒來對付這么一個孱弱的對手——不,如此弱小的人,又怎配被成為自己的對手?
他露出了一聲冷笑,大部分劍氣泯滅消失,只留下十幾道對付李朝歌。
“蓬!——”一道劍氣,狠狠地往李朝歌頭部斬來。李朝歌身處鷹駝獸身上,根本避無可避。
“你根本不配做我的對手!”
天青河似乎已經(jīng)看到了李朝歌身首異處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