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左相府的密謀
?皇宮朱雀門外,左相李正輝在兒子的攙扶下,從一輛豪華的馬車里走了下來。
?當值的皇宮守衛(wèi)統(tǒng)領(lǐng)趕忙上前迎了上去。
?“啟稟左相大人,皇上有旨,他不想見您?!?p> ?守衛(wèi)統(tǒng)領(lǐng)的稟報,無疑給左相李正輝潑了一盆冷水。
?此次武德帝搞這么大動靜,是鐵了心要清除自己在朝堂的黨羽。至于他為何沒向自己動手,也許是念在竹馬之交的情誼。
?左相李正輝心有不甘,于是他恭聲說道:“這位大人,我有急事要面見皇上,還望您通融一下,放我們進去?!?p> ?城門守衛(wèi)統(tǒng)領(lǐng)跪在地上,請罪道:“左相大人,下官無能為力?!?p> ?左相李正輝:“……”
?自此,武德帝十一年秋,在禮部三胞胎兄弟主動出堂作證下,然后,又經(jīng)過三司會審后,最終,宣判楚王府世子張伯陵自衛(wèi)殺人無罪。
?同時宣判五位朝堂重臣,因貪污受賄數(shù)額巨大,除了五位當事人人被砍頭外,其府中男丁發(fā)配邊疆為奴,女眷被賣入教坊司為女昌。
?一日清晨,大理寺卿周堅親自把張伯陵,從地牢里請了出來。
?今日陽光明媚,萬里無云,重獲自由的張伯陵,站在大理寺門口,伸了一個懶腰,而后盡情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不遠處,楚王府的一對姐妹花,站在車馬前,沖著他深情招手。
?人總是在關(guān)鍵時刻顯真情,無論是楚王妃趙冰,還是眼前的這對姐妹花,對自己還是不錯的。
?張伯陵曾在地牢里反思時,就下定決心即使奉獻出自己的生命,也要護她們母女的一世周全。
?就在這時,一位熟悉的身影,陡然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白鹿學(xué)院副院長六道,狼狽不堪的站穩(wěn)身形,繼而笑呵呵的說道:“張伯陵,恭喜恭喜啊,剛剛出城辦了一件小事,險些誤了恭賀你重新做人的大事?!?p> ?張伯陵微微一笑,朗聲說道:“六道老師,這份情誼伯陵心領(lǐng)了,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你就請回吧。”
?副院長六道身形一僵,這家伙是在抱怨沒有傾盡全力救他嗎?
?也對,張伯陵用一罐的精血,換了院長裴西樓的一封書信,也算是白鹿學(xué)院對他的恩情扯平了。
?副院長六道,尷尬而又不失禮貌地瞄了眼楚王府的一對姐妹花,旋即領(lǐng)會到他的意思,繼而干咳一聲,說道:“張伯陵,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白鹿學(xué)院隨時歡迎你回來上學(xué)?!?p> ?話音剛落,副院長六道運轉(zhuǎn)靈力,憑空消失在原地。
?張伯陵趕走礙手礙腳的家伙后,旋即朝楚王府的一對姐妹花跑去,他準備要以心中最熱烈的感情,來擁抱眼前的美好事物。
?三人的距離越來越近,就在他伸開雙手的那一剎那,車窗突然露出一張雍容華貴的俏臉。
?“王妃,好巧啊。”
?倏然止住下一步動作的張伯陵,沖著楚王妃趙冰報以最‘誠摯’的問候。
?“世子殿下,你沒事就好,靜舒,靜雅,我們回府吧?!?p> ?冷若冰山的楚王妃趙冰,瞪了一眼張伯陵,旋即放下了窗簾。
?而一對乖巧的姐妹花,聽到母妃對張伯陵的揶揄,紛紛用手捂著小嘴在偷笑。
?什么情況?
?她們不是來接自己回楚王府的嗎?難道是楚王妃趙冰發(fā)現(xiàn)自己要對她的女兒圖謀不軌,于是當即改變了主意?
?該死,這么好的一樁美事,怎么就讓自己搞砸了?
?張伯陵眼睜睜的看著一對姐妹花登上馬車,不再理會自己。
?呃……在這個妖魔世界自己又成一位孤兒了?
?楚王府的車夫驅(qū)趕著馬車行將離去,一臉茫然無措的張伯陵佇立在原地,頓時感覺自己就像在暴風雨下,一株隨波逐流的浮萍。
?突然,一個婉轉(zhuǎn)動聽的聲音,在他的耳畔響起。
?“世子,馬車坐沒有位置,你就跟在后面吧。”
?呃……楚王妃趙冰還是喜歡自己的。
?可她為什么不讓自己與車夫坐在一起?
?這難道是對自己沖動的懲罰嗎?
?張伯陵瞬間被楚王妃趙冰感動了。
?他要把對方的所作所為記在小本本里,以圖將來對她進行報復(fù)。
?左相府書房。
?經(jīng)過一個多月的痛苦煎熬,一臉滄桑的左相李正輝,癱坐在椅子上,側(cè)頭望著天空中的白云發(fā)呆。
??而站在一旁的李初機,眼中多出一股陰翳之色。
?“父親,張伯陵出獄了,我們下一步該作何打算?”
?然而,左相李正輝依然望著天空發(fā)呆。
?李初機看著意志消沉的父親,心中陡然生出一團怒火,他恨張伯陵,更恨自己無能,沒有在那天夜晚親手殺死他。
?但他并不會聽天由命,父親曾經(jīng)告訴他,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若想成就大事,就要忍受常人不能忍受之苦。
?“父親,如今你還是北齊朝堂的百官之首,他區(qū)區(qū)一個冒牌楚王世子,我們再想辦法解決掉他便是?!?p> ?“你怎么會因為這件小事,就變得如此萎靡不振?”
?李初機急了,無論是從前,還是現(xiàn)在,只要父親給自己撐腰,他復(fù)仇的機會就會多出一半的機會。
?“你不要忘了,守道宗宗主魏無牙和我們的交易?!?p> ?這一刻,左相李正輝從天空收回視線,繼而轉(zhuǎn)頭看向正處于爆發(fā)邊緣的兒子。
?“初機,你知道什么叫隱忍嗎?”
??李初機一臉不屑的反問道:“父親,你什么意思?隱忍?三歲小孩子都明白?!?p> ?聞言,左相李正輝眼中露出失望之色,在沉吟片刻后,耐心的對兒子說道:“初機,隱忍不是掛在嘴邊說說,而是要付諸行動?!?p> ?他接收到李初機一臉疑惑的目光,繼而長嘆一聲,繼續(xù)說道:“兒啊,老夫乃是李黨之首,恐怕北齊人盡皆知,前幾日,幾位侍郎被判處死刑,而我還是北齊的左相,你知道武德帝為何沒有殺我嗎?”
?李初機茫然回答道:“因為你和他是竹馬之交?”
?“錯了,錯了,老夫至今還在左相位置,是因為我若是死了,不僅李黨要完,整個朝堂也要大亂,到時候整個北齊也不會姓張?!?p> ?“他武德帝并不傻,他是要慢慢剪出我們李黨的羽翼,然后神不知,鬼不覺的,最后把我們踢出朝堂?!?p> ?“而經(jīng)過張伯陵這件事,武德帝一口氣就吃掉五個人,這一切來的都太突然了?!?p> ?“兒啊,現(xiàn)在李府外有無數(shù)個眼睛盯著咱們,所以我們要蟄伏下來,然后儲存好所有的力量,給他武德帝致命一擊。”
?話落,斗志昂揚的左相李正輝倏然起身,一雙大手狠狠的拍在書案上。
?而現(xiàn)在才明白父親深意的李初機,被他人家的舉動,嚇得險些跪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