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抱漢終生
今晚的小丑原來是自己?
恥辱,絕對的恥辱,他可以沒有尊嚴(yán),但不能忍受被別人戲耍,這是沙有志做人的最后一絲尊嚴(yán)。
難道皇親國戚就可以隨意踐踏官宦貴族?他想反抗,可惜自己勢單力薄,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
沙有志把仇恨埋在心底,觍著臉說道:“原來二位哥哥認(rèn)識啊,相請不如偶遇,不如我讓老媽媽在雅間擺一桌,我們?nèi)税丫蒲詺g,不醉不歸。”
“不用了?!?p> “不用了。”
二人幾乎異口同聲拒絕。
一個小小的少城主,還沒有資格和本公子同坐一席……來自中山王三公子郭東駒的想法。
花魁奧黛麗還在房間等著呢,陪你們喝酒尬聊,我豈不是連禽獸都不如……張伯陵心中腹誹。
場面陷入一度尷尬境地,灰頭土臉的沙有志努力平復(fù)了一下心情,想說些什么,但又咽了下去。
“沙老弟,以后不要打萬花樓的主意,后果你是知道的?!惫鶘|駒瞇著雙眼警告道。
“不敢,不敢,世子,三公子,家中有事,先行告辭?!?p> ?見報復(fù)萬花樓的路已被堵死,沙有志只好悻悻然的領(lǐng)著一群殘兵敗將,離開了萬花樓。
“多謝堂哥相救?!?p> 張伯陵想不明白,郭東駒關(guān)鍵時刻為何出現(xiàn)在萬花樓?
在初次見面時,對此人印象是一位缺心眼子,而今晚卻搖身一變,成為一位城府極深的老油條。
雙重人格?
但此人救了自己,張伯陵也不好多問。
“小事一樁,只可惜今日我來晚啦,不然奧黛麗姑娘是誰的還真不一定呢?”
郭東駒笑呵呵的伸手就要去拍張伯陵的肩膀,然而卻被后者輕松的躲掉。
他為緩解尷尬,只好把伸出去的手,指向轉(zhuǎn)悲為喜的老鴇子說道:“老媽媽,給我開一間上等房,順便把春麗姑娘叫過來?!?p> “呃…堂哥,原來是你萬花樓的常客啊?!?p> “你以為呢?堂弟,廢話少說,春宵值千金,祝你玩的開心,咱們明天見?!?p> 郭東駒倒也干脆,不等張伯陵回贈祝福的話,轉(zhuǎn)身去了后院。
只是他臨走前莫名其妙的笑容,讓張伯陵一時讀不出什么含義,也就作罷了。
此時,老鴇子去忙著招呼中山王三公子的事情,而張伯陵卻有一位年輕的龜奴領(lǐng)著,來到萬花樓后院一間小院門口。
張伯陵也不客氣,攆走年輕的龜奴后,自己推開木門進(jìn)了小院。
站在屋門口的丫鬟莉莉絲,主動迎了上來,道:“臟公仔,小姐…等…等你…多時了?!?p> “我…我有點…事,來…晚了。”
“臟公仔…你…不…不要學(xué)我。”莉莉絲大臉憋的通紅,貝齒輕咬嬌艷豐滿的唇瓣,就差和張伯陵翻臉了。
其實丫鬟莉莉絲模樣長得不錯,五官線條分明,高挺的鼻梁上點綴著幾顆雀斑,頓時形象活潑生動起來。
只是在風(fēng)情萬種的花魁奧黛麗身邊,她就沒那么惹眼了。
當(dāng)張伯陵邁進(jìn)房間,一陣淡淡的香氣撲面而來,地面上鋪著一層西荒風(fēng)格碎花地毯。
這一刻,他被墻壁上掛著一幅畫深深吸引,它不是平常所見的東荒水墨畫,而是一幅色彩鮮明的油畫。
其實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油畫上的半身像。
張伯陵無論怎么看,都像PS憨豆版的《蒙娜麗莎》,彎出極致的眉毛,四周露白的眼珠,尖尖的鷹鉤鼻,古怪夸張的笑容,無不透露著幽默滑稽的小丑性格。
往下看去,他手中托著的裝滿紅色液體的高腳杯,顯得格外醒目。
是紅酒?還是血液?
張伯陵突然感覺油畫詭異起來,至于原因,他卻不得而知。
“張公子,這幅油畫是我從西荒帶來的,畫中的人是我爺爺羅溫?!?p> “哦……嗯?”
從油畫中抽出視線的張伯陵,當(dāng)看到身穿洛可可風(fēng)格長裙的奧黛麗后,眼珠子都直了。
領(lǐng)口開的很大,某處風(fēng)景若隱若現(xiàn),尤其是胸前緞帶蝴蝶結(jié)和鮮花,以及人造花,充滿了浪漫的情懷和華美的色彩,可以稱得上‘行走的花園’。
在洛可可長裙的襯托下,纖細(xì)動人的腰肢與豐滿的臀部,形成鮮明的對比。
“奧黛麗姑娘,你的衣服很漂亮??!”張伯陵的眼睛盯著胸前的風(fēng)景巍然不動。
奧黛麗完美無瑕的臉蛋上眉眼微松,她很滿意張伯陵對自己的評價,愉悅的說道:“這是我們西荒的服飾,沒想到張公子會喜歡。”
“奧黛麗姑娘,你真么美麗動人,穿什么都漂亮?!?p> 見張伯陵愣愣出神,花魁奧黛麗紅唇微嘟,喊了他一聲:
“張公子?”
“嗯?”張伯陵艱難地從胸前風(fēng)景,上移到美艷的俏臉上。
“你們東荒有句俗話,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就這樣和人家站一夜嗎?”奧黛麗似撒嬌似埋怨的說道。
嘿,這個西荒女人比我還猴急,
“奧黛麗姑娘,請稍等,我先去洗個澡。”
等燒好熱水,張伯陵任由丫鬟莉莉絲服侍,為他脫下一件件衣袍。
俄頃,一具身材健美,肌肉線條流暢,蘊含無盡魅力的張伯陵,在莉莉絲灼熱滾燙的目光下,坐進(jìn)飄滿玫瑰花瓣的浴桶內(nèi)。
這一刻,氣氛尷尬,這不僅是這一世的第一次,也是今世的第一次。
作為初哥的他,總喜歡留戀煙花之地,也喜歡對外人吹牛批,但關(guān)鍵的第一步,他總是掉鏈子。
張伯陵為了緩解緊張的心情,主動搭訕道:“莉莉絲,你們來北齊多久了?”
“嗯,我…算算?!?p> 莉莉絲纖細(xì)的雙手,離開張伯陵的后背,一臉認(rèn)真地掰起手指頭。
“二……二十一天?!?p> 二十一天,還用數(shù)手指頭,這丫鬟腦子秀逗了嗎?
“臟公子,你…等會…對小姐好…好一點,這…是她…第一次……”
“嗯?”
第一次?開什么國際玩笑?
以為來自西荒的花魁,鬼才信她是第一次,難道以前的大鏢客是不舉,還是奧黛麗有問題?
莉莉絲為何暴露主人的隱私?
張伯陵百思不得其解,然而卻又不敢亂動,他怕莉莉絲瞧出異樣,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倘若是自己想多了,豈不是錯失良妓,抱漢終生?
洗完澡。
心情復(fù)雜的張伯陵,把心一橫,在丫鬟莉莉絲的火辣目光下,穿上短褲,大搖大擺的進(jìn)了奧黛麗的房間。
掀開珠簾,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木案上擺放的一些西荒器具。
我滴乖乖,這些器具的樣式奇特,難道都是樂器?
咦……花魁奧黛麗呢?
張伯陵掃視整個房間,并沒有見到花魁的影子。
嗯?這個女人一定有問題。
嘩啦……
不待張伯陵腦補疑惑,身穿洛可可長裙奧黛麗,懷中抱著一把嶄新的瑤琴走了進(jìn)來。
當(dāng)她那一雙媚眼劃過古銅色身材時,瞬間又拉了回來。
張伯陵全身肌肉虬結(jié)流暢,沒有一絲贅肉,再襯上光禿禿的腦袋瓜,簡直就是東荒男人中的極品。
“張公子,我很喜歡你的身材,簡直完美極了,不像我們西荒男子個個毛發(fā)旺盛,甚至還有狐臭味。”
“奧黛麗姑娘,你過譽了?!?p> 好家伙,作為一位西荒女人,竟然厭惡本族的男子,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嗯,這個女人有故事啊,等我楸準(zhǔn)機會,一定撬開她的嘴問個明白……張伯陵暗暗籌劃著即將發(fā)生的事情。
房間里,燭光搖曳,一室旖旎。
奧黛麗把懷中的瑤琴遞給張伯陵后,翩然轉(zhuǎn)過身去,彎著腰把器具小心翼翼地包裹起來,輕輕放到木案一側(cè)。
“張公子,請把瑤琴放在木案上?!眾W黛麗再次轉(zhuǎn)過身來,緊接著,一臉神秘的微笑道:“如此良辰美景,我要為公子彈一首《琴操》。”
“沒想到奧黛麗姑娘還會彈瑤琴?”張伯陵側(cè)著腦袋,一臉狐疑的問道。
“自從來到東荒,我便喜歡上瑤琴的琴音,于是我便拜春麗姑娘為師學(xué)了幾日琴技?!眾W黛麗姿態(tài)飄飄的述說道。
“第一次?”
“嗯,第一次?!眾W黛麗興奮的點著頭。
翹,原來莉莉絲口中的第一次是彈瑤琴,我還以為……我就說嘛,在西荒如此開放的社會,奧黛麗怎么會是第一次……瑪?shù)?,害的老子白白激動一場?p> 琴聲響起。
花魁奧黛麗坐在蒲團上,在認(rèn)真的彈著瑤琴,但她演奏出的琴聲繁雜細(xì)碎,就像一群麻雀在樹上嘰嘰喳喳的亂叫。
五分鐘,整整五分鐘。
張伯陵為達(dá)到目的,硬著頭皮聽完花魁的彈奏后,整個人瞬間如臨大赦。
“張公子,我彈得如何?”奧黛麗端著一杯葡萄酒遞到他面前。
“呃……奧黛麗姑娘,說實話,彈得不怎么樣,不過,只學(xué)了這幾天,彈到這種程度,已經(jīng)很不錯啦?!?p> 西荒人不像東荒喜歡別人阿諛奉承,他們更喜歡坦誠相待,若是悶著良心夸贊奧黛麗彈得好,她必然會厭惡自己是個虛情假意的家伙……張伯陵暗自腹誹。
“張公子,我還是喜歡你夸我。”
“……”
女人的心思太難猜了……
張伯陵為緩解尷尬,輕晃高腳杯小口抿了一丟丟,紅色的葡萄酒入口,苦澀感瞬間充滿口腔,雖然喝不上來這種酒,但在花魁面前,依然面不改色的吞了下去。
“張公子也會品葡萄酒,這讓我太讓感到意外了?!?p> 奧黛麗美眸里閃過一抹愉悅,同樣端起木案上一杯葡萄酒,張開豐滿的紅唇淺淺地喝了一口。
“略懂,略懂一丟丟而已?!睆埐暌荒樋嘈Φ难陲椀?。
下一刻,房間內(nèi)仿佛時間靜止。
二人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