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剪除羽翼
瞄準(zhǔn)那面寫有“朵顏”二字的紅色大旗。。
遠遠地拋射一箭。
嗖——噗嗤!
箭頭刺破旗面一角,正中大頭領(lǐng)后心。
“啊!”
左右搖晃。
險些栽落馬下。
大頭領(lǐng)死死抱著馬脖子。
忍著疼。
一只手摸向背后,握住箭桿。
咬牙奮力往外一拔。
又是一聲噗嗤。
大頭領(lǐng)悶哼一聲。
不顧背后汩汩涌血的傷口。
握著染血的那跟箭。
扭頭去看。
兩道眸光死死盯著遠處舉弓大笑的白發(fā)老將。
“耿炳文,你給老子等著,咱們來日疆場上在分生死!”
冷哼一聲。
五指一握。
咔嚓聲中。
大頭領(lǐng)將箭折斷。
這是他們的規(guī)矩:折箭立誓,不死不休!
望著抱馬東走的那道身影。
掃視一路血痕。
耿炳文不屑嗤笑:“還想跟本侯疆場上再見?先活過今天再說吧!”
搖著頭。
老侯爺撿起戰(zhàn)刀。
轉(zhuǎn)身繼續(xù)廝殺。
而抱馬東走的大頭領(lǐng)。
才剛堪堪走出十幾里路。
就在道旁看到了一道黑衣僧人。
“什么人?”
“為你送終的人!”
刷的一聲。
一道雪亮的刀光斬來。
黑衣僧人如蒼鷹撲擊。
一刀削首。
血泉噴起。
大頭領(lǐng)的無頭尸體倒在了血泊之中。
而那兩匹戰(zhàn)馬。
則歡快的你追我趕蹦跳跑遠。
收回目光。
還刀入鞘。
黑衣僧人走來彎腰撿起寫有“朵顏”二字的那面旗幟。
認真用旗將大頭領(lǐng)的人頭包好。
仰頭打聲唿哨。
遠處唳叫一聲,響徹云霄。
盤旋著飛來一只海東青,雙翅一展,足有米許。
“帶著這顆人頭,去給太祖爺看,他老人家應(yīng)該還有大用!”
說著話。
旗面包著的人頭就被綁在了海東青一只利爪之上。
黑衣僧人一拍空著的那只鷹爪。
唳的一聲鳴叫。
海東青展翅高飛。
在頭頂略一盤旋,快速飛北,直插北平城。
至于那名黑衣僧人。
抬起一張平平無奇的臉。
而后低頭,,雙掌合十,唱誦佛號。
“阿彌陀佛!”
“貧僧敲鐘人!”
悠揚的鐘聲里。
黑衣僧人鳥無行蹤。
原地。
只留下血泊中的一具無頭尸體。
………………
黑衣僧人的裝束。
一聲佛號,一句“貧僧敲鐘人”。
逼味十足?。?p> 有感覺有感覺!
眼睛放光。
小臉紅撲撲的。
朱雄英當(dāng)場就翻了倆跟頭,以示慶祝。
不過。
他沒忘盯著腦中的系統(tǒng)窗口看。
洪武爺看到朵顏三衛(wèi)大頭領(lǐng)的腦袋,會作何反應(yīng)?
………………
唳!
鳴叫聲響徹云霄。
海東青自云層間撲落。
直入北平城內(nèi)。
城墻上的軍士注意到。
立即彎弓搭箭,準(zhǔn)備射落。
徐輝祖高喊:“不許射!”
“公爺,萬一是燕軍叛賊里應(yīng)外合的手段該當(dāng)如何?”
副將在旁提醒。
徐輝祖撇他一眼。
“你認為,本公爺會怕他朱棣?別忘了,他只是本公爺?shù)囊粋€妹婿?”
冷哼一聲。
嗤笑搖頭。
等到最后,徐輝祖還是給訥訥不敢言的副將做出了小聲解釋。
“這應(yīng)該是太祖爺敲鐘人的通訊手段,我聽我父徐達說過?!?p> “普通軍報用飛鴿傳書?!?p> “較為重要、機密的,則用海東青?!?p> “叫人記一下那只海東青地落點?!?p> 咱要遇上應(yīng)付不了的事情,也好去請?zhí)鏍敚?p> 心中嘆氣。
徐輝祖嘴上雖然看不起朱棣。
可他心底里卻是明白:那是一員虎將??!相當(dāng)難對付。
揮了揮手。
抬眼看了下。
徐輝祖點指北城方向:“往那邊去了?!?p> “是?!?p> 抱拳行禮。
走下城樓。
要來一匹快馬。
副將親自追著半空中的那只海東青往北城而去。
片刻后。
海東青落入一座四合院。
朱元璋正和道衍和尚在院中對弈。
看到海東青。
以及它一只爪子上綁著的旗面包裹。
朱元璋笑呵呵問道衍和尚:“猜猜里面是什么?”
“應(yīng)該是顆人頭?!?p> 起身抱拳。
轉(zhuǎn)身自去解下鷹爪上的包裹。
道衍和尚拿來給朱元璋觀看。
果然看見一顆胡須虬髯的人頭。
血跡未干,眼睛、嘴巴怒張,頭發(fā)、胡須宛如鋼針,粗大硬堅。
“瞧這面旗幟,還有這人的寬額頭、厚嘴唇,想來應(yīng)該是朵顏三衛(wèi)的頭領(lǐng)了?!?p> 雖然像是在詢問。
語氣卻頗為肯定。
朱元璋捏著下巴點頭判斷。
“不錯,正是朵顏三衛(wèi)的大頭領(lǐng),也算得上一員虎將?!?p> 重新將旗面裹好。
準(zhǔn)備交由專人保管。
朱元璋抬手攔住了道衍和尚。
“給那只扁毛畜生吃了吧。”
手指一點。
海東青眼巴巴望著又被裹住的人頭。
嗅了一路的血腥味。
它早就饞了。
“太祖爺說的是?!?p> 點頭答應(yīng)。
轉(zhuǎn)身拎著人頭走來。
將旗面展開。
其內(nèi)裹著的人頭波到海東青眼前。
“吃吧,太祖爺賞你的?!?p> 唳叫一聲。
高興地撲閃撲閃翅膀。
海東青振翅而起,片刻后直插而落,叼走人頭,高飛九天。
仰頭看著那顆沒入云層內(nèi)的人頭。
道衍和尚感慨說:“朵顏三衛(wèi)的頭領(lǐng)都給陛下殺了,四殿下怕是要窮途末路了。”
“火候應(yīng)該差不多了?!?p> 背著手站起。
踱步走到院落難墻下。
朱元璋眺望通州方向。
“老四啊,咱減除掉你這一身豐滿的羽翼,才好給你送一件錦繡河山??!”
呵呵瞇眼笑著。
歪頭想了想。
朱元璋掐指一算。
他已經(jīng)進入建文位面五十幾天了。
還有一個多月。
綽綽有余。
點點頭。
自信一笑。
轉(zhuǎn)身,朱元璋走回棋桌旁。
“來吧道衍!”
“是。”
重新坐回棋桌旁。
執(zhí)黑子與洪武爺對弈。
道衍和尚發(fā)現(xiàn),那條白龍越來越龐大,浩蕩龍威,躍然于棋盤上,壓得他幾要喘不過來氣。
沒過多久。
黑子被投落到棋盤上,翻著平滑的肚皮認輸。
一條白龍自白色海洋內(nèi)伸出,昂頭咆哮,利爪森然。
角落里可憐的幾十顆白子,偏安一隅瑟瑟發(fā)抖。
看到這個局面。
洪武帝仰頭哈哈大笑。
抬手點指桌對面的黑衣僧人。
“道衍啊,你這點本事,想跟咱去洪武十四年,可不太行!”
“繼續(xù)!”
咬牙硬撐。
撿起黑子重歸棋盒。
朱元璋搖頭失笑。
一邊將白子撿回棋盒。
他一邊下結(jié)論說:“再來多少盤都是一樣。你……真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