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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公務(wù)員

第三十八章 手拉手

唐朝公務(wù)員 水葉子 2243 2009-03-12 12:16:45

    擱下這兩件事情后,唐家要說的就是唐缺的學(xué)費錢了,這事唐缺自己其實早有打算,但這些打算因為關(guān)涉到毒寡婦,所以就沒辦法跟唐張氏兩人說,只把老兩口給急的不輕,原本他們還打算著用媳婦帶過來的嫁妝填補這個窟窿,現(xiàn)下既然兒子不愿意也就只能另想辦法。但家里就這么個情況,他們除了發(fā)愁還能有什么辦法?

  唐缺眼見唐張氏兩口子為這事著急上火也于心不忍,索性就跑到劉里正家請他幫了個忙,二人設(shè)局騙說這一應(yīng)費用暫以唐缺的名義從劉家借,異日再還。好歹解了老兩口眼前的憂愁。

  就這樣諸事?lián)诫s,等唐缺將家里一攤子事料理清楚之后已花去半個多月的時間,算算陪著張縣令巡查的林學(xué)正也該回到縣學(xué)了,他也就辭別了嚴老夫子等人后,動身上縣城。

  這是唐缺穿越一年多來第二次上鄖溪縣城,想想去年第一次上縣城的狼狽,唐缺忍不住放慢腳步,仔細再看看眼前有些熟悉的城門樓和城門樓下人來人往的熱鬧景象。

  正在他用目光瀏覽著蒼黑沉笨的古城墻時,遠遠的就聽到一聲喊,依稀叫的是他的名字,唐缺扭頭看去時卻因人流遮擋沒看清楚,他還疑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就見前面人群分處,穿著一身嫩黃五折裙的蘭草硬生生的擠了過來。

  因是人太擠的緣故,蘭草額頭都出了一層細汗,但她紅撲撲的臉上卻是笑格茵茵的透著掩不住的高興氣兒。

  可憐見的,這十多天她都盼成啥了,如今可總算把人等來了。

  蘭姐兒先是貪婪的把唐缺上下細細打量了一遍后,這才伸出手去接他手中的被褥,“還帶這個干嘛,宅子里都給你準備好了”。

  “我倒是不想帶,可我娘我不答應(yīng)啊”,唐缺沒給蘭草被褥,只把書箱遞了過去,讓一個漂漂亮亮的大姑娘挑個扁擔(dān)算怎么回事!“人可真多”。

  “陰了大半個月,人都要發(fā)霉了,今天日頭好又暖和,誰都想出來轉(zhuǎn)轉(zhuǎn),這不就擠到一起了”,蘭姐兒背著書箱緊靠在唐缺身邊往城里走,嘴里唧唧喳喳的說個不停,“我一大早就到城門口等著了,幸好我來的早,要不然想雇個驢車可難”。

  “辛苦了”,唐缺答應(yīng)了一句后卻沒聽見蘭姐兒說話,側(cè)頭看去時才見這丫頭正望著旁邊發(fā)呆,她眼神兒看著的兩人明顯是剛結(jié)婚不久的小夫妻,因為人多怕擠著,小夫妻兩人就在人群里手牽著手,眉眼間滿是柔情蜜意,看來真是恩愛和睦的很。而蘭姐兒看著他們的眼神里滿是羨慕。

  見狀,唐缺搖頭一笑間伸出手去握住了蘭草的小手,也沒說什么的繼續(xù)向前走去。

  后世里別說人前手拉手,就是口啃口也算不了什么,但這可是唐朝,而且還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唐缺這種大方的舉動讓蘭草兒的臉先是一紅,隨即臉上就籠上一層異樣的明艷,嘴里頓時就沒了話,跟個回娘家的小媳婦兒一樣默默隨著唐缺往前走。

  直到上了在城門口右側(cè)停著的驢車,蘭草兒也沒放開,就這樣牽著唐缺的手一路到了毒寡婦在縣城置辦的宅子。

  鄖溪城背靠大尖山,前臨雙龍河,整個縣城就建在山與河之間的盆地上,城內(nèi)的建造格局典型的是在模仿長安帝都,整個縣城被十字形道路整整齊齊分隔成四塊兒,每一塊正好就是一個坊區(qū),而每一個坊區(qū)都是一個單獨的生活空間。四坊之中臨著城門的兩坊中住的多是平民,至于那些有些權(quán)勢財富的則是住在后兩坊之中,這跟其它的城市沒什么兩樣。

  毒寡婦的桐油鋪子乃是本縣最大的桐油商戶,自然是設(shè)在后面的西坊,她在城里置辦下的宅子也就在同一坊區(qū),縣學(xué)雖然不設(shè)在這一坊,但也就只隔著中間一條大街,這么個位置不遠不近,正合唐缺心意。

  這是一棟兩進兩廂的小院兒,面積不大但勝在雅靜,因為最近新翻修了書房,小院兒里還隱隱飄蕩著一股清漆的香味兒,雖然只是走馬觀花的轉(zhuǎn)了一遍,但唐缺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喜歡上了這個地方。

  草草看完小院兒后,唐缺到了西廂中坐下,依著毒寡婦老莊子的習(xí)慣,這就是給她預(yù)備下的住處。

  坐定之后,蘭草去燒梳洗的熱水,唐缺則隨手翻著身邊案幾上的一堆彩紙,這些彩紙有的剪好了,有的還沒成型,顯然都是蘭草的杰作。

  蘭草的剪紙只有七個式樣,分別是雞、狗、豬、羊、牛、馬、人,不僅沒有一個鳥雀,就連花樣兒的也沒有。唐缺翻著剪紙時看到紙堆下面壓著一本書,拿起看時是一本《月令占侯圖》,翻開的這一頁上正印著剪紙的式樣,想必蘭草學(xué)的就是書上的樣子,圖樣旁邊還寫著一段小字:

  據(jù)晉人董勛《答問禮俗》載,“人日”為元日〈正月初一〉至八日,剪彩占禽獸,一日為雞,天清氣朗,人安國泰,四夷來朝。二日為狗,無風(fēng)雨即大熟。三日為豬,天氣晴朗,君安。四日為羊,氣色和暖,無災(zāi),臣順君命。五日為馬,如晴朗,天下豐熟。六日為牛,日月光晴,歲大熟。七日為人,如從旦至暮日色晴朗,夜見星辰,則民寧國安,君臣和會。八日為谷,如晝晴,夜見星辰,五谷豐登。

  看到這段文字后唐缺卻是懂了,看來這人日剪彩就跟春分望氣一樣,都是以春日占卜全年吉兇,正是實實在在的民俗。

  他這邊正看的有趣,蘭草已端著一只銅盆走了進來,唐缺放下書本兒去梳洗,“蘭姐兒,你還記得正月初七那天是什么天氣?”。

  “正月初七?”,蘭草熟練的幫唐缺挽著衣袖,想了想后道:“要說今年正月里就初七算是有個好日頭,不過晚上沉暗的很,別說星星,就連月亮都看不見”。

  若照《月令占侯圖》中所說,正月初七是占人,日色清朗主民安國寧,夜見星辰則預(yù)示君臣和會。今年初七無星無月,那豈不是說君臣不和,朝中有生變之象?唐缺雖不大信這個,但他剛剛踏入縣學(xué)準備奮斗一下公務(wù)員就趕上這么個占卜結(jié)果,實在不是個好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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