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子楓向著四周掃視而去,他發(fā)現(xiàn)了馮氏及王氏的玄丹境修者此刻也在冷眼旁觀,看他們的神色波動,似乎對此早就有所預(yù)料,并沒有因為吳化勝的發(fā)難感到詫異。
端坐在正中間的趙元,一直閉目凝視,一副萬事與之無關(guān)的模樣。
他身為世外大宗派來的使者,此刻有人要強行索要百族朝宗的腰牌卻無動于衷,如此行徑實在可疑。
“一丘之貉,難道真當(dāng)我謝氏好欺么?”謝子楓心中冷哼一聲,將神識收回,眸中殺氣內(nèi)斂,抬頭凝視著前方青年,一字一句的說道,“周使者你遲遲不將腰牌給我,這是為何?”
“等你做好這個決定我再發(fā)放腰牌,好記錄在案!”周嶸淡淡的說道。
“哈哈,做好決定?”謝子楓仰天一笑,旋即眸光一凝道,“眾所周知,百族朝宗的名額是通過角逐在戰(zhàn)發(fā)放,從沒有將名額讓與他人一說,不知周使者這是何意,莫非要忤逆各大宗派之意不成?”
少年話語鏗鏘有力,傳入四方,場中許多人都是心生疑惑,向著驗武臺上的周嶸瞅去。
這次角逐之戰(zhàn)太過怪異和以前的都不一樣,改變了很多規(guī)則。
“放肆!”周嶸眸光冷厲,好像刀子一般落在謝子楓身上,冷喝道,“比賽的規(guī)矩乃各大宗派所定,豈是你能恣意猜測?我等從來不參與各族紛爭,卻也不想將一個名額浪費在一個將要給廢的人身上!”
“不參與糾紛?”謝子楓冷笑一聲,道,“這么說來,周使者還是為了大局著想了?”
周嶸點頭。
“放屁!”謝子楓冷哼道,“我既然獲得了百族朝宗的名額,就該獲得這個腰牌,如此,當(dāng)蒙受各大世宗庇護直到百族朝宗結(jié)束,如今我沒有主動犯事,你卻以此推脫,是何道理?”
但凡獲得了百族朝宗腰牌的人,將受到庇護,除了他主動犯事外,就連皇帝老子也不可貿(mào)然動之,這一切都是為了保住眾人,讓他們順利的參加百族朝宗,若非如此,要是這些人還沒有參加百族朝宗就被人截殺,那百族朝宗這個盛會又有何意義?
謝子楓的話語可謂狂妄至極,卻句句在理,廣場之中的修者疑惑更甚隱約感覺此事大有蹊蹺。
雖然心中疑惑,眾人卻不敢多說,事不關(guān)己,誰也不想將自己的身家性命搭進去。
“小子,你太猖狂了,如今還沒有拜入宗派,就如此無禮,以后還了得!”周嶸冷哼道,“此番讓我先教訓(xùn)教訓(xùn)你一番,好讓你知道何為尊師重道!”說完他周身罡氣呼嘯,要向著謝子楓出手。
“天啦,這周使者要出手!”場中的人驚呼。
“爾敢!”昌老大喝,氣勢凌人,兩道眸光好像長虹一般直入天際,射向了前方。
玄丹境修者手段通天,當(dāng)是這眸光所蘊含的殺氣就讓人為之膽寒。
呼!
周嶸身形一滯,眸露惶恐。
“嶸兒,不得造次!”此時,一直閉目凝神的趙元突然睜開了眸子,他隨手一拂,一道白光席卷而出,將昌老眸中射出的殺氣擊潰,化為無形,事后他再次閉上了眸子,事不關(guān)己。
周嶸心中一顫,背后有著冷汗流出,他沒有料到,謝家的人竟然敢在此間對他出手。
“昌兄一切以和為貴,此事你就退一步將名額讓與出來吧!”馮家的玄丹境老者突然開口道。
“退一步?”昌老冷笑,“馮栗,你說的好輕松,你馮家為何不將名額讓給別人了?”
“昌兄,我這是為你好,你們謝家鋒芒太盛,該沉寂一番了,不然南荒城局勢將不穩(wěn)。”馮栗說道。
“鋒芒太盛?”昌老眼角抽動,“的確是我謝家沉寂得太久了,如今你們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要騎上頭來了吧!”如今他已經(jīng)看出,各大氏族在針對他們謝家,或許暗自早就達成了協(xié)議。
“這是我等的一個忠告,若是你執(zhí)意如此,后果將非我等所愿意看到!”王家的玄丹境長者也開口道。
“呵呵,王家,馮家,吳家,你們今天是要對我謝家出手么?”昌老站立在高臺之上,白須舞動,衣袂飄飄,大笑之時,那老眼之中卻有著幾抹森寒流露而出,殺氣畢露。
“這是我等一致的決定!”吳化勝光冰冷,一字一句的說道,“謝家,該沉寂了!”
三大氏族的玄丹境修者都豁然起身,氣勢迸發(fā)出來與昌老對峙。
這一刻,廣場所有的修者都心中了然,原來是南荒城三大氏族要對謝家出手了,此次索要謝子楓的名額只是一根導(dǎo)火索罷了,只是眾人不明白,這三大氏族難道不怕謝長青回來復(fù)仇么?
“好,很好,看來我謝家真是沉寂太久了,使得你們差點要遺忘了我謝家之威,今天便讓爾等知曉,我謝家男兒,不可欺!”昌老殺氣沖天,道,“今天你們?nèi)舾覄邮?,老朽便是拼掉這條命也要拉你們下水!”
砰!
話語落下,昌老衣袂飄飄,一股凌厲之氣直接是將他身邊的座椅震為齏粉可怕氣息波動擴散開來,讓得高臺上的修者皆是心神一震,連連爆退而去,不敢在此久留。
“謝昌,你若執(zhí)迷不悟,那么我等也只有奉陪到底了!”馮栗一臉陰沉,他衣袖拂動,一股柔盡釋放出來將謝昌釋放出來的氣勢盡是擊潰,那身前的座椅卻是在沖擊之中化為了齏粉。
一排座椅盡數(shù)毀去,唯有中間趙元依舊端坐的椅子安然無恙,他身上有著一重光暈綻放開來,銘文流轉(zhuǎn)頗為玄奧,將那些波動盡數(shù)化解,根本無法觸及他所在椅子。
“你們當(dāng)真就吃定我謝家了么?”謝長天眸光凌厲,說道,“此事若被我兄長知道了,到時候,必將踏平各族,我到要看看,你們今天誰敢動子楓及我謝家子弟分毫!”
“呵呵,謝長天啊謝長天,你當(dāng)真以為你兄長謝長青可以永世不朽保你謝家萬載么?”吳正雄哈哈一笑,道,“實話告訴你,我已經(jīng)得到了確切消息,謝長青早在十多年前就陷入古禁地之內(nèi),一直沒有脫身,應(yīng)該已經(jīng)殞落在了里面,你指望他來為你們出氣報仇,等下輩子吧!”
“什么?謝長青陷入了古禁地之中?”
“難道這是真的,不然吳家怎么敢出手對付謝家?”聞言,廣場之中頓時傳來一陣嘩然之聲,許多人眸露恍然,終于是知道了為何各大氏族要在此時找個借口出手了。
原來他們早就知道了謝長青遇險,這是要趁機拔除謝家,免得他們東山再起!
謝子楓天賦異稟,頗有乃父之風(fēng),若是讓他拜入了世外宗派之內(nèi),指不定謝家將出現(xiàn)下一個‘謝長青’?。?p> 為了免除后患,各大氏族才決定聯(lián)盟出手,就連城主一脈的馮氏也坐立不住了,因為他們當(dāng)年被謝家壓得實在太久,如今再也不想過那種日子了,堂堂的城主一脈,卻要顧忌一個氏族,被壓的無法翻身,顏面何存?
“長青陷入了古禁地中?”昌老眼神迷糊。
“不可能,我兄是天縱奇才,名震神荒,當(dāng)年出入古禁地如入無人之地,豈會就此飲恨在里面?”謝長天更是仰天長嘯,根本不相信這個事實,在他心目中謝長青就是一個神,無所不能,絕不會有難。
謝長天依稀記得當(dāng)年自己身受重傷幾近身死,連他父親都放棄了希望,最后卻是謝長青將垂死的他救活,還修復(fù)了他的經(jīng)脈,使之依舊可以修煉,只是卻未曾踏入玄丹境罷了。
“我知道這個消息對你們來說很是殘忍,不過看在多年的交情上,我在奉勸你們一句,讓出百族朝宗的名額,再交出你們的產(chǎn)業(yè),此事我們可以就此罷休!”吳正雄說道。
旁邊幾位玄丹境的長者,一臉冷漠,這也是他們的意思。
“我謝家男兒,寧死不屈!”謝長天冷哼道。
“寧死不屈!”
“寧死不屈!”
“只有戰(zhàn)死的謝氏子弟,沒有投降的謝氏族人!”
“長青會替我們報仇的!”身后謝氏子弟,皆是放聲高呼陣陣音波響徹天際讓人熱血沸騰。
這些謝氏子弟沒有人愿意就此屈服于三大氏族,一旦屈服,他們謝氏一族將再也不能在南荒城立足,況且誰也不能保證,會不會有人來落井下石。
無論如何,必須一戰(zhàn)!
“老朽到要看看,你們?nèi)绾螌⑽抑x家從這南荒城拔除!”昌老眸光一凝,手掌一番,出現(xiàn)了一桿赤色長槍,槍身鱗甲森然綻放著刺眼的紅光,一股兇戾之氣自槍身彌漫開來氣勢凌人。
這是一件靈級中品法器!
“哼,既然你不識相,那么便劃出一個道,決一勝負(fù)吧!”吳化勝冷哼一聲,手掌一番,出現(xiàn)了一柄長劍,此劍光華流轉(zhuǎn),似有著水波泛起,玄妙無比,名為秋水寒離劍,也是一劍靈級的法器,卻是下品。
旁邊的馮栗及王老也是各自取出一件兵器,皆是難得一見的法器。
“原來你們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既然如此又何必假惺惺的要勸說老朽了,那么便放手一戰(zhàn),看看你們誰可取老朽的性命!”昌老冷哼一身,身形一晃,便騰飛于空,手持長槍,迎敵眾人,若在下方一戰(zhàn),將傷及無辜,連自己的族人也難以護持。
“將他們都拿下,記住,謝氏嫡系子弟,留下活口!”在幾位玄丹境的強者騰飛入空后,吳正雄冷哼一聲,身邊立即有著幾波人馬一擁而上,將謝長天等謝氏子弟圍困了起來。
“殺!”謝長天仰天發(fā)出一聲長嘯長發(fā)舞動,戰(zhàn)意凜然,向著身邊的十幾個中年男子,說道,“護住后輩子弟,隨我殺出血路!”
“是!”
謝氏族人皆眸光猩紅,戰(zhàn)意凜然,如今他們被各大氏族欺負(fù)到了這個份上沒有什么好說的了,唯有一戰(zhàn),就連那些后輩子弟也是一臉不忿,眸中有著殺意流露而出!
“當(dāng)真欺我謝氏無人么?”在對面驗武臺上,謝子楓心中的殺意幾乎在此刻聚集到了極點,他好像一頭兇獸,咬著牙關(guān),猩紅的眸子凝視前方,一字一句的喃喃道,“既然如此,我會讓你們?yōu)榇烁冻龃鷥r的,但凡對我謝家出手的人必將為此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