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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姬妖且閑

第四十一章 專諸盟

美姬妖且閑 袖唐 3009 2011-04-01 20:22:48

    “有意思。”黑衣人淡淡道,“這女姬你們自行處置吧!”

  珍女驚呼一聲,被盧大笑著扛起,她從倒著的搖晃視線中看見陸揚策馬離去的背影微微一僵,卻沒有停留,一句“救我”卡在喉嚨里,刺的她生疼。

  陸揚策馬疾馳,此處離尚京城本就沒有多遠(yuǎn),只要他立刻趕回城門口,用大哥的令牌聚集侍衛(wèi),也許能趕得及。

  也許......這兩字猶如利刃,狠狠戳進(jìn)他的心口,珍女那一顰一笑猶在眼前,他卻只能作出這種抉擇。他們有十幾個人,而且個個武功不弱,便是他留在那里不過是多一具死尸,離開尋人幫忙,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西城門近在眼前,陸揚收起紛亂的心思,沖城樓上的人吼道,“快開門!”

  士兵舉著火把向下張望,“來者何人!”

  “衛(wèi)尉少卿陸離!”陸揚別無他法,只好冒用大哥之名,倘若告訴他們自己是走夜路遇上劫匪的良民,決計不會有人理會他。

  “弓箭!”城樓上的兵頭兒忽然揮手示意,城樓上的弓箭手立刻挽弓上箭,齊刷刷的對準(zhǔn)陸揚。

  那兵頭兒喝道,“陸少卿今夜皇宮輪值,你是何人,竟敢冒充陸少卿?!”

  陸揚一陣煩躁,他今日都在似夢非夢中渾渾噩噩中,竟然忘記今日是大哥輪值的日子。陸揚摸出懷里的虎賁衛(wèi)符,高高舉起,“此乃虎賁令,你們大可讓黃校尉來辨認(rèn)!”

  黃校尉常常去陸府吃酒,陸揚跟他很熟,只要見到他,事情便有轉(zhuǎn)機了。

  城樓上的兵頭兒只是個百夫長,他沉吟片刻,心知此事非同小可,出了大事他一個小小的百夫長可擔(dān)不起,便道,“你且候一候!”

  旋即吩咐士兵,“速速去找黃校尉,若是黃校尉不在,便找我城西衛(wèi)軍都尉?!秉S校尉是虎賁軍的校尉,他雖掌管西城門的守衛(wèi),卻經(jīng)常在城北軍營留宿。

  “是!”士兵領(lǐng)命下去,城樓上的弓箭手一刻不曾怠慢的瞄準(zhǔn)陸揚,只要一聲令下,陸揚便會箭矢穿心。

  陸揚焦急的坐在馬上等候,馬匹不停的轉(zhuǎn)著圈,令樓上的弓箭手堅持的十分吃力。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再多一分一秒都是煎熬。為防敵人偷襲,尚京城周圍的樹林都被砍伐,城樓前空曠的能一眼看見天與地的連接線,安靜的夜色里,只有城下時不時發(fā)出的馬蹄聲。

  蒼穹如墨,點綴稀稀朗朗的星,一輪下峨眉月猶如美人淡顰黛。

  白蘇依舊坐在廊上,仰頭看那彎淡的幾乎要化去的月亮,手里還是那本《寧國志》,六角燈籠隨風(fēng)搖擺,一切都如傍晚沒有任何區(qū)別,仿佛除了月影偏移,沒有任何事情發(fā)生過。

  媯芷端著一碗湯藥放在她面前,“這是晚膳時的藥?!?p>  白蘇端起碗,像白開水般的咕嘟嘟灌了下去,她這些日子喝的中藥多,也就麻木了。

  放下碗,白蘇伸出蒼白纖細(xì)的手指抹去唇上殘留的藥汁,嘆道,“但愿她以后不會恨我?!?p>  媯芷側(cè)頭看她,“若是陸揚舍身相護(hù),他們可以走的很遠(yuǎn),珍女沒有理由恨你。”

  白蘇嗤笑一聲,靠在廊柱上,抬眼瞧著媯芷,“真不知道說你腹黑,還是說你單純?!苯袢找妺傑茖θ讼率挚芍^干凈利落,可是對于人性方面卻單純的厲害。

  這世界上,大多數(shù)的人都是不愿意活的太現(xiàn)實,因為現(xiàn)實往往都是殘酷的,故而鄭板橋才說:難得糊涂。

  “何謂腹黑?”媯芷也不糾結(jié)到底,轉(zhuǎn)而問道。

  白蘇眉梢一抖,露出一個諂笑道,“這個問題甚是復(fù)雜,改日我專門寫本書向你說明?!?p>  媯芷冷冷睨了她一眼,端起空碗轉(zhuǎn)身離去,“腹黑”這兩個字光看字面便知道不是什么好詞。

  白蘇嘆了口氣,手下奴隸了一個大神,還真不是普通的累。成天拽的萬兒八千的,還得好生哄著,到最后還不知道究竟是誰奴隸誰。

  白蘇這廂兀自抱怨,全然忽略是自己先挑釁人家的。

  而另一邊,盧扛走了珍女,卻并未真的對她做些什么,只是將她送扔進(jìn)一個馬車?yán)铩?p>  珍女驚魂未定的縮瑟在馬車一角,偷偷打量這個空間。這馬車相當(dāng)華麗,上好的梨花木車壁,車簾有兩層,一層是淺藍(lán)色的綢緞,上面覆著雪白透明的薄綃,珍女此刻縮在一方塌前,塌上藍(lán)色錦緞薄被,前面有一個低矮的案幾,上面擺著一只巴掌大的雕花籠,花紋繁復(fù),明亮的光線從籠中透出,照亮整個車廂。

  珍女驚訝看了一遍又一遍,心中疑惑,這等華麗的馬車怎么可能是單純的劫匪!

  她偷偷掀開車簾一角向外看,雖然夜色漆黑,卻也能隱約分辨,這是在官道上,馬車前前后后七八名騎馬劍客隨行。

  不是劫匪!這一行人中除了那個叫“盧”的虬髯大漢,沒有一個像是劫匪!

  珍女正欲看的仔細(xì)一些,外面卻忽然有了動靜,珍女慌忙放下簾子,馬車只頓了片刻,又開始繼續(xù)前行。

  車輪在地面上發(fā)出咕嚕的聲音,馬蹄聲清脆,顯然是行在石板鋪就的地面上。

  珍女暗驚,難道又返回城中了?這些人似乎并不打算傷害她,那又究竟為何要劫她?珍女無助的縮緊自己的身體,整個人似一個球狀蜷縮在塌幾之間。

  “姝子下車吧。”馬車停了下來,盧撩起車簾,探頭進(jìn)來。

  珍女渾身一抖,越發(fā)蜷的緊了。

  盧見她不配合,一把揪起她的衣領(lǐng),絲毫不憐香惜玉的丟在地上,全沒有之前那種被美色所迷的摸樣。

  “把她給我?!焙鋈唬粋€低沉粗獷的聲音猶如悶雷般響起。

  盧伸手握緊腰間的青銅大刀,皺眉看向聲音來處,院墻前正一個八尺高的大漢無聲無息的立在陰影中。

  “何人?”盧沉聲問道。

  院中十幾人聽見動靜,如影子般迅速圍攏過來。

  陰影中的大漢動了動,舉步向這邊走來。盧一手箍住珍女,一手緊握刀柄,渾身緊繃,肌肉一塊塊隆起,渾身充滿一觸即發(fā)的力量。

  借著淡淡的月光,那大漢的形容漸漸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身軀凜凜,相貌堂堂,兩道臥蠶眉,一雙眼光射寒星。胸膛橫闊,粗布麻衣裹身,腳踏木屐,腰間的青銅劍隱隱泛著暗紅色。

  為首的黑衣人見來人氣度不凡,沖他行了個叉手禮,“我等乃是專諸盟劍客,閣下是何人?為何要救此女?”

  專諸盟劍客眾多,專行刺客營生。

  珍女偷偷瞧了那大漢一眼,心中一喜,掙扎著要掙開盧的手,“救我!救我!婆七救我!”

  來人正是遵婆主事之令助珍女逃走的婆七。

  “婆氏?”黑衣人問道。

  婆七道,“正是,珍女乃我主?!?p>  珍女乃我主,珍女乃我主......這句話的分量,令黑衣劍客不得不好好掂量一番,婆七承認(rèn)珍女是他的主子,便宣告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不死不休的保護(hù)。除非婆七死在他們手下,否則,絕不會棄珍女于不顧。

  珍女兩行清淚刷的一下涌出,什么海誓山盟,什么溫柔纏綿,最終竟然抵不上這一句“珍女乃我主”,一個不相干的劍客都可以誓死保護(hù)她,而陸揚卻棄他而去!

  黑衣劍客頭也不回的做了個手勢,盧立刻松開珍女。

  珍女踉蹌著奔向婆七。

  婆七伸手扶住她,一把將她拽到身后,沖那黑衣劍客道,“所求者何?”

  他們這個輕易的便放了珍女,總要有個理由吧。

  黑衣劍客笑聲沙啞,“我專諸盟從來不做無意義的戰(zhàn)斗,有人雇我們劫住姝子,將她送到此院,我等收了金銀,自然要按約行事,現(xiàn)在我等已經(jīng)履行約定,錢財?shù)绞?,你愿意帶走她便帶走,與我專諸盟再無干系。”

  婆七哼了一聲,“專諸盟何時不行刺客之事,轉(zhuǎn)而開始保護(hù)女姬了?”

  話語中的諷刺,令整所有刺客微微一動,氣氛一時繃緊如弦。

  婆七青銅劍猛的脫手,劃破這僵持的對峙,插在他自己面前十寸處,劍身發(fā)出“嗡嗡”的聲響。

  盧掄起大刀,橫在胸前,只要頭兒一聲令下,便欲生死相搏。

  “退!”黑衣劍客冷聲令道。

  所有劍客毫不遲疑的收起兵器,迅速退了出去,一個個如魅影般融入夜色。

  “不愧是專諸盟!”婆七贊道。大雍風(fēng)氣野蠻,男人的名聲比起生命更加重要,一般有血性的漢子被他如此一激,必然搏命,方才那些劍客明顯都已經(jīng)蠢蠢欲動,可是只要一聲令下,全部都是無條件的服從。專諸盟的可怕也正是在此處。

  是誰,竟然動用了專諸盟來劫持珍女......

  (珍女搶戲了......下章過后就木有了~~~~大家原諒這可憐的少女吧。。。。。另外收藏要給力,哈哈,還有十幾個就又達(dá)到漲五十的加更了,對著屏幕狂笑的某女,大家周末快樂,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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