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安慰
聽著王旗的哭聲,趙河的心情越發(fā)悲痛,進(jìn)入房間后,看著已經(jīng)油盡燈枯的師尊,趙河直接就跪了下去。
如果有可能,他寧愿用自己的命,去換師尊的命。
因為在他看來,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如果非要有人死,那這個人也應(yīng)該是自己,不是師尊。
忍不住的痛哭流涕,看著趙河這副模樣,師尊笑著伸手,強(qiáng)撐著說道。
“過來?!?p> 聽聞師尊的召喚,趙河連忙來到床邊,而師尊則是將手輕輕放在了趙河的頭上。
眼中沒有絲毫的責(zé)怪,一如之前那般的面露笑容,語氣柔和的說道。
“別哭,做人哪兒有不死的道理?!?p> “可.......可是...........”
泣不成聲的趙河,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半響之后,趙河才強(qiáng)行制住了哭聲,鼓起勇氣抬頭看向師尊道。
“師尊,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邪祟就是邪祟,從來都沒有好壞之分的?!?p> 經(jīng)歷了這次的事情,趙河對任何邪祟都充滿了恨意,恨不得將他們斬盡殺絕。
看著眼中滿是怨恨的趙河,師尊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欣喜之意。
他知道,趙河只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而他的本性并非如此,只可惜,他已經(jīng)沒有時間再去教導(dǎo)趙河什么了。
“真的是這樣嗎?”
“是?!?p> “呵呵,時間終究會給你答案,到那時你就知道自己最終會選擇什么了。”
眼下對趙河說太多都沒有太大的意義,不過師尊堅信,終有一天,趙河會找到真正的答案,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僅僅只是因為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畢竟屬于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不像自己,趙河還有很多的時間去尋找,去印證,去經(jīng)歷。
而在這個過程中,深埋在心底的死結(jié),終究會有解開的一天。
最后時刻,師尊依舊面帶笑容,在趙河的陪伴下緩緩閉上了雙眼。
師尊身死,眾人自然是將尸體帶回了無為觀安葬。
而從那之后,王旗對趙河的態(tài)度就極為冷淡,甚至是怨恨,心中就仿佛被深深插入了一根釘子,讓師兄弟兩人徹底成為了末路。
而趙河也因為深深的自責(zé),固執(zhí)的將一切都強(qiáng)加在了自己身上。
甚至被趕出無為觀,被眾多無為觀的弟子鄙視,嘲諷,趙河都沒有一句怨言。
就獨自一個人住在后山,這一住就是八年的時間。
當(dāng)然了,從這件事情以后,趙河對邪祟也再沒有了任何的憐憫之心,至少表面上不會再有。
將八年前的事情,如實對葉然說了一遍,趙河一口喝光杯中的酒水,眼眶不知何時已經(jīng)變得通紅,看向葉然道。
“所以葉兄,邪祟終究是邪祟,這點是毋庸置疑的?!?p> 這一次,葉然沒有反駁什么,同樣喝了一口酒,葉然緩緩說道。
“你.........就打算這樣一直贖罪下去?”
從趙河的敘述中,葉然已經(jīng)聽出來,這八年間,他一直都在贖罪,或許下半生也是如此。
聞言,趙河沒有絲毫猶豫的回道。
“這是我應(yīng)得的懲罰。”
趙河是在自己懲罰自己,將自己鎖在了無為觀,鎖在了八年前的那一夜。
“我想師尊他老人家也不想看到你這樣的?!?p> 作為朋友,葉然自然希望趙河能夠真的釋懷,不要將自己一直困在過去。
可聽聞這話,趙河卻是搖了搖頭,什么也沒說,但從表情就不難看出,他顯然是沒有聽進(jìn)去。
也是,八年的時間,尤其是短短幾句話就能說開的。
不過作為朋友,葉然還是會堅定不移的站在趙河身邊,盡全力幫助他走出來。
或許是說了這么多,有些累了,又或許是再度回憶起當(dāng)年的事情,有些悲痛,喝完杯中的美酒后,趙河便起身,獨自回了房間。
并沒有開口阻止,等趙河回房之后,一旁的吳曦月面露同情道。
“趙道長原來還有這樣的經(jīng)歷?!?p> 小丫頭也是因為趙河的經(jīng)歷而感到悲傷,單單就從他的話語中便不難聽出,這八年來,趙河一直都是在煎熬,自責(zé)中度過的。
甚至在遇到葉然之前,他恐怕連一個傾訴的人都沒有。
王旗等人雖然也痛苦,可至少他們還有人陪伴,可趙河呢?
不僅要面對師尊離世的悲痛,還要承受著師兄弟們的責(zé)罵,以及自己的自責(zé),身邊則沒有任何一個人,只能自己默默背負(fù)著這一切。
“小孩子家的,今天的藥浴淬體做了沒有?還不快帶師妹去?!?p> 聽聞吳曦月這話,葉然故意板著臉說道,聞言,小丫頭哦了一聲,帶著葉子就回了房間。
趙河的木屋有一個小院,還有兩個房間,趙河自己住一個,葉然師徒三人則住另外一個。
兩個小丫頭走了,葉然獨自一人坐在院中喝酒,這一夜,葉然喝了不少,一直坐到深夜才去休息。
暫時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安慰趙河,幫助他走出來,但可以確定一點,那就是不論如何,作為朋友,葉然都會堅定不移的陪在趙河身邊,在他有需要的時候。
一夜無語,第二天清早,吳曦月還是早早的就做好了早餐,等葉然起床的時候,趙河已經(jīng)坐在院中,并且主動笑著對葉然招呼道。
“葉兄?!?p> “趙兄?!?p> “始祖誕辰還有幾日時間,暫時就在此小住一段時日。”
“我沒問題。”
兩人一邊吃著早餐,一邊閑聊著,都很默契的沒有再提昨天晚上的事情。
趙河不說,葉然也不會主動提起。
吃過早餐,趙河如同以往一般,繼續(xù)開始了修煉,而葉然則是依舊在院中躺平,武館的躺椅可是被帶過來了,就為了這個時候。
只是讓葉然有些頭痛的,是小葉子的修煉。
雖然有吳曦月的監(jiān)督,可是小葉子對于修煉,明顯沒有曦月那么刻苦啊。
或者說小葉子就是靜不下心來修煉,每一次都堅持不了太久就會走神,心里完全想著其他的事情,要么就是玩。
看著小葉子一臉委屈,對修煉極為抵觸的樣子,葉然也是無奈,這樣的狀態(tài),修煉速度真的能快嗎?
讓葉然這個做師父的很是擔(dān)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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