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的楊縣丞還不知道,他在某些人眼里只是一只可有可無的小嘍嘍,他還在幻想著自己能依靠這一層關(guān)系平步青云,甚至上大天聽!
楊縣丞臉色陰晴不定了半天,最后還是忍耐住,顫悠悠回去再作打算。
“舅舅,這些東西足夠你們吃半個月的,路上遇不到客棧時也能先墊墊?!毙∮蟠蜷_那個小包,翻出里面的東西,一一對孫永軍解釋道。
自從聽到仆人說他們這一行人回去時,可能有時候會遇不到客棧,小芋就立即準(zhǔn)備了這些東西,其實也不是什么高難度的東西,就是以前的雙肩包進化而來的,只不過小芋又給下面加了一條帶子可以系在腰上,這樣就是縱馬奔騰也不會有什么大的影響。
一行十幾人,每人背上背了個奇怪的四角包,一起飛身上馬。
多余的話也不說了,孫永軍朝王員外拱了拱手,又摸了摸小芋的頭,一聲令下,十幾人就快速的躍出了眾人的視野。
同時出動的還有廟里的屈函,研究了背包的用途,更是對小芋好奇起來,翻身上馬,他也要盡量趕在孫永軍他們的前面,好把一些未知的危險先處理掉。
想起他此次來古陵鎮(zhèn)的目的,也可謂功德圓滿了,上面要自己查的事情都已經(jīng)查清,自己也要趕快與屬下匯合了,接下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只是終究還是把什么東西給遺忘了這里,屈函來不及仔細思考,又或者他自己不愿意去碰觸,只留下一聲若有似無的嘆息。
教了白藍她們半上午的的茶藝,現(xiàn)在她們每個人基本都能記住所有的步驟了,具體的花樣,要等她們把這些都練熟之后才能接觸。
小芋舀了一勺子冰紅豆,愜意的吃著,這是她昨天下午沒事時搗鼓出來的東西,可以算得上簡易的刨冰,只是比起真正的刨冰還缺幾位主料。
“小姐,錘子哥來了,柱子的病也好多了,正候在前廳呢?!本G綺走過來稟報道。
以往做這些事情的都是紅纓,但她現(xiàn)在要管的事情實在太多,不能專門的陪在小芋身邊,所以綠綺這個吃貨就順理成章的成了小芋身邊的大丫鬟。
“快帶我去見他們,柱子已經(jīng)能下床了?”聽說他們來了,小芋連忙放下手里的小碗。
綠綺點點頭,眼睛卻舍不得離開那個小碗。
看到她這模樣,小芋笑了,擺擺手讓她把剩下的全吃了,自己帶著甲乙丙丁來到了前院。
“多謝小姐大恩,我趙大錘沒齒難忘?!边€沒走進前廳,就聽錘子那憨厚的聲音想起,接下來幾人就跪在了小芋的面前。
連忙扶起這一家三口,開始讓他們坐下還都不肯,最后小芋硬是讓人把他們按在椅子上才算了事。
“跟我不用客氣,讓你們坐就坐,別管那些虛禮?!毙∮髷[擺手道,絲毫不在意他們的言行是否有不當(dāng)之處。
兩人局促不安的坐著,小柱子很懂事,規(guī)規(guī)矩矩按父母要求的坐好了,只是眼睛不住的往旁邊的點心上瞄。
錘子媳婦余氏一個勁的拉著兒子的手,告訴他這位小姐就是他的救命恩人,要他以后一定要報答小姐的恩情。
“就是這個天仙似得小姐救了你,以后可不要忘了報恩?!庇嗍现钢∮笈c兒子說道,還特意說到報恩,就是想讓小芋知道他們沒有忘了她的恩情。
柱子撓撓頭,指著小芋道:“娘,這位姐姐好漂亮啊,比村里的二丫都好看。”
“噗”小乙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小家伙可真逗,小姐豈是那個二丫能比的,小姐可是自己見過的人中長的最好的,其他人也都忍俊不禁。
啪一下,余氏一巴掌落在了柱子的后腦勺上,臉色嚴(yán)肅道:“怎么說話的,王小姐是貴人,不能隨便叫姐姐?!闭f著又緊張的看著小芋,小心賠笑道:“這孩子口無遮攔,還望小姐不要怪罪?!?p> 她這一巴掌看著打的重,其實也就輕輕撫了一下,小芋豈會看不出來。
小芋含笑點點頭,對于她這種小農(nóng)式的狡猾視而不見,聽著她說話,也沒有絲毫的不耐煩。
倒是在這個過程中知道了他們家在土屯村的境遇也不太好,趙大錘是外鄉(xiāng)人,一個人流落到古陵鎮(zhèn),村子里看不起他沒有宗族,很少有人與他來往,要不是他還有一門鐵匠的手藝,說不定連媳婦都娶不起。
而余氏的父母也死的早,所以家里也就他們?nèi)谌?,平常得不到鄰里親戚的幫襯,日子過的緊巴巴,還經(jīng)常吃不上飯,是以柱子看到那些點心會忍不住流口水。
得知他們家是這種情況,小芋沉思了片刻,想到以后也要重用到這一家人,索性就問他們愿不愿意搬到王府來住。
兩口子激動的直搓手,一直道這怎么好意思,不過是人都能看到他倆確實很想留在王家,不說省了房租,而且還不用再愁吃穿,就是出去找個活計做也方便。
不過趙大錘猶豫了下還是拒絕了,小芋問是不是有什么麻煩,也吱吱唔唔說不出口。
余氏是個爽快的,知道自家丈夫的顧慮,連忙解釋道:“不是俺們不愿意,實在是長輩們留遺言不許家里人為奴為婢,錘子也是顧忌這些。”
還有這遺言?看來這趙家以前也不簡單。
“呵呵,你們只管安心,沒有要你們賣身,只是讓你們搬過來住而已,嬸子可以幫著紅纓管管后院,錘子叔當(dāng)個侍衛(wèi)也是沒問題的,柱子正好可以跟我一起念書。”知道了他們的顧忌,小芋就笑著解釋道。
一聽到念書,趙大錘眼睛亮了,呼吸也有些急促,看了看小芋,有些猶疑道:“還請小姐把要小人做的事情說清楚,要不然小人實在不敢接受小姐這么大的恩情?!?p> 小芋苦笑著搖搖頭,這人,對他好還不敢受,非要弄個明白,她其實就是看中了他的武藝,還不是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
“我其實就是看重了你的好武藝,前段時間有刺客進了府,要行刺我,僥幸逃過一劫,所以才想著找個武藝高強的護衛(wèi)?!敝雷约翰徽f他不安心,小芋索性就把話說開了。
“你們要是實在不放心,我們還可以簽個協(xié)議,就算王家聘你為府里的護衛(wèi),就跟聘教書先生是一個道理?!毙∮笥值?。
兩人一聽就徹底放心了,其實他們早就想答應(yīng),只是礙于那條遺言,才有所顧慮,現(xiàn)在小芋把話掰開了說,他們自然只剩下滿口答應(yīng)了。
安排好錘子的事情,讓紅纓帶著他們?nèi)グ才旁鹤?,順手拿了桌上的點心塞到柱子的手里,小芋就帶著四個丫鬟去了寒露院。
又過了幾天,縣衙里來了一行人,張縣令親自來到衙門口迎接。
三班衙役,包括刑史,典吏,縣丞這些人一起在衙門里恭候了吏部使者的大駕。
張縣令接過吏部調(diào)令,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手令上竟然是把楊縣丞調(diào)到遼東當(dāng)?shù)涫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