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北,你別擋我!看不見了,說什么?。俊卑聪滤念^,努力地向前張望著。
“完事兒了,哎哎!掐我干嘛!”他叫喚起來,我一下子捂住了他的嘴。
看樣子陽哥是有備而來啊,不是讓騙他過來嗎?
“你怎么跟陽哥說的?不是讓你騙過來嗎。”
“騙什么,我都知道是馮老師找他‘交心’了,他自己沒想通,才貿(mào)然提出分手的。”他臉上赫然寫著五個大字“你傻的可愛”。
“是心里壓力太大了嗎?”我其實沒問出口,馮老師是不是也去找秦湘北讓他分手了?那正如我今天所聽到的一樣,他應該并未服從軍令。
“壓力能不大嗎,要是你追一個北大或者清華保送生,還想跟他上一所學校,你就懂了!”
我怎么不懂?盡管我喜歡的不是什么北大清華保送生。
“OK了沒?不行,音箱要沒電了。”朱大叔抱著樹,小心翼翼地把音箱拆下來。音樂聲也因為沒電了而發(fā)出了狼狽的波動聲。
“好啦!那小兩口浪漫夠了,咱們就…”
然妞急匆匆地狂奔而來,要知道對一個體育細胞不發(fā)達的人來講,狂奔就意味著比看到哈雷彗星還罕見。
“快跑啊!有人看到火光過來啦!”一個急剎車停住,氣喘吁吁地報信兒。
果真,在還有幾百米的另一端,有個人拿著喇叭大喊
“放火的那幾個!你們別站??!”
不說還好,喇叭聲一喊,眾人立即從剛才流連忘返的音樂中回神。
“走走!你們快走!”秦湘北喊道
陽哥和芙妹找到了我們,一同往出口跑去。
回頭一看,秦湘北居然往回跑?天,他不會去慷慨赴死了吧!
跟著他,我又折回去。
蠟燭點了不少,而且時間一過就會把塑料燒裂,周圍全都是樹,不熄滅的話難免會造成火災。
情況緊急,他不得不一腳一腳去踩滅。
見我跟了回來,出乎他意料,完全把計劃打亂,也顧不得罵我
“你怎么又回來了!”
“不回來處理后事,燒了怎么辦!”我?guī)椭葴缫粋€個躍動的火苗。
說實話,一見有人追來當時都傻了,哪有心情管活燒不燒的問題。早知道,當時就不買那么多蠟燭了!
總算清理了現(xiàn)場,我躡手躡腳地走近他,小聲問“他們是不是走遠啦?”
“誰???”他有些沒聽清,卻忽然把我拉向一個角落,身子一哆嗦,嚇得張口差點沒叫出來,他及時捂住了我的嘴“噓…別出聲,有人來了。待會兒我拽你就跑?!?p> 我非常用力地搖晃著頭。
他費解,“這什么意思,懂沒懂倒是說話啊?!?p> 拜托,我倒是很想說話,可是你捂著我的嘴怎么講!
兩個穿著保安服裝一類的人走近了,大概30米左右,審查著地上蠟燭的痕跡,罵罵咧咧。
“現(xiàn)在的破孩子啊,一點兒安全意識都沒有,這要是燒了你說算誰的?”
“就是,幸虧發(fā)現(xiàn)得早,這要讓我抓住一定不輕饒。”
他們不說話了,秦湘北拉著我,兩人慢慢移動,直到快出了小樹林。他在下坡的時候不小心絆了我的腳,一下子摔到了地上。
“哎呦!”聲音一出,懊惱著自己的不小心,我立馬閉上了嘴。
“誰!是誰在那!”那兩個保安居然沒走?
當時腦子里唯一的兩個字:完了。大腦神經(jīng)支配肢體行動發(fā)生了幾秒的故障。
秦湘北摻起跌倒的我,拍了拍身上沾滿的土“能跑嗎?”
“我沒事兒!”勉強起身,大口喘著氣。
見后面的保安用手電筒向這邊掃了掃,終于,他拉起了我的手,火力全開,快速奔跑。我能聽到耳邊呼嘯而過的風,手心里的汗也慢慢蒸發(fā)掉,他的溫度越來越清晰地烙在我的手心上。剛才的疼痛和驚恐都在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好像就在這段時間里,我可以不用那樣偽裝,不用那樣害怕。有那樣一個人在保護著我,把任何苦難都甩到天涯海角。
謝謝你,秦湘北。
在公園門口集合后,我們也算是勝利完成這項活動。這個愚人節(jié),我想會比**節(jié)都讓在場的每一位都終生難忘。
我一身壯烈半殘的樣子讓陽哥和芙妹十分過意不去,非要說找個機會請大家出去吃個飯。
“假惺惺的搞什么,咱這關系都是應該的。”要是真想報答,拜托你倆以后別再鬧出什么幺蛾子事兒。
作為一個初中生的想法比較簡單,雖然計劃一次次審查臻于完美,到時候也會有意外發(fā)生,因為還是缺少隨機應變的能力。但是秦湘北到最后關頭還能沉得住氣,返回去為大家善后,這一舉動,使得他在然妞心里的印象一下子改善不少。
這是我們第一次公然挑戰(zhàn)權威,應該說是聯(lián)盟式地與老師對抗。未來的日子會怎樣呢?
作為朋友,我希望芙妹和陽哥走得越遠越好,但是對于秦湘北,我卻無法控制自己的心意。無力改變的我只能像蘇軾一樣發(fā)出對美好事物的祝愿了。
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