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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上不可

第十二章 媚笑無情

妃上不可 聞情解佩 2200 2009-03-03 18:21:59

    西樓,曾是錦言在浣衣房?jī)?nèi)感受的唯一溫暖,又在沒有任何緣由的情況下,受自己牽累而死,這叫錦言悔恨不已。

  所以當(dāng)鶯歌用嘲諷和幸災(zāi)樂禍的口氣提起西樓,讓錦言從心底里惱恨起來,看著鶯歌紅齒白牙的潑詞濫調(diào),錦言的心緊了又緊,眼神清冷,心想,鶯歌,這你怪不得我了。

  “鶯歌,你看著……”錦言在笑,笑得那么明媚動(dòng)人,她慢慢把手放在嘴里,用力一咬,血肉模糊,鶯歌看呆了。

  “你瘋癲了嗎?為什么咬自己?”鶯歌掩嘴驚叫。

  “鶯歌姐姐,我沒有瘋癲,這傷口是你咬的,不是嗎?”錦言還在笑,那笑輕松而又愉快,仿佛在與人閑聊一般。

  錦言起身往麗貴人寢宮方向走,鶯歌在后面追著,“我沒有咬你,是你自己咬自己的,不關(guān)我的事……”

  “麗貴人,燕瑾被發(fā)落在浣衣房,被麗貴人青眼相加,麗貴人要為太后獻(xiàn)壽,這也是燕瑾報(bào)答麗貴人的時(shí)候,燕瑾怎會(huì)咬傷自己的手做這么愚蠢的事情?還請(qǐng)麗貴人明察?!?p>  麗貴人尖聲說道,“鶯歌,我瞧你昨日胳膊上的傷痕好得差不多了?你竟敢咬傷她的手?你難道不知道她對(duì)我來說有多大用處嗎?一個(gè)煙翠還不夠,又加上一個(gè)鶯歌,我這蘭若軒盡出些什么奴才?你這是在找死。鶯歌,我們也算是主仆一場(chǎng),別怪我心狠,怪只怪你不長(zhǎng)眼力勁,竟然來壞我好事?!?p>  鶯歌大驚,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麗貴人,“娘娘,別讓我死,真的不是我傷的她,燕瑾,你快些說話呀,把真相說出來,是你自己咬得對(duì)不對(duì)?”

  “到這時(shí)候,你還要狡辯?看來你不見棺材不落淚,來人,把鶯歌白綾絞死,扔到亂葬崗,旁人問起來,只說是偷了我的首飾后被發(fā)現(xiàn)畏罪自盡了?!丙愘F人說起此話來,不含一絲情緒,鶯歌是她近身宮女,她說處死便跟捏死一只螞蟻一般,一點(diǎn)舊情不留,可謂涼薄之極。

  錦言在一旁絞著帕子,內(nèi)心猶豫,如果不說出實(shí)情,鶯歌這命就難保了。

  “娘娘,其實(shí)并不關(guān)鶯歌的事,是我自己咬的……”

  錦言本是純良之人,情急之下,還是不想鶯歌無辜枉死,只是錦言的話迅速被宮人的聲音淹沒,“榮華娘娘駕到。”

  麗貴人臉色變了顏色,眼睛里的憤恨一閃而過,隨即隱了下來,“不知榮華娘娘駕到,未曾遠(yuǎn)迎,還請(qǐng)娘娘恕罪?!?p>  “姐姐,咱們姐妹單獨(dú)一處就別這么拘禮了,叫人看了心寒。當(dāng)年不是姐姐禮讓,妹妹怎能占了榮華的虛名,否則依姐姐的姿色,哪里三年之間都是貴人之位?”趙榮華模樣?jì)汕?,說話間眉眼彎彎的,看起來比麗貴人討喜多了,不過眼波流轉(zhuǎn),一看便是個(gè)心思活泛的人。此刻,她在蘭若軒四處掃了一圈,落眼處卻在錦言身上,仔細(xì)打量了幾眼,才把目光重新投到了麗貴人身上。

  此刻,她說話間眉眼嬉笑,可是話語卻是不饒人,把麗貴人氣的臉色蒼白,只恨尊卑有別地位懸殊,所以才硬壓下心頭之火。

  “榮華娘娘嬌俏可人,得皇上寵愛不過是早晚的事,所以請(qǐng)娘娘以后萬萬不要再提當(dāng)年之事了,叫外人知道還以為我念著舊事一直惱恨娘娘呢?!丙愘F人話里有話。

  “你難道不就是一直記恨我嗎?”趙榮華看著麗貴人的臉色慢慢變得難看,自己卻笑了起來,“姐姐這個(gè)模樣,可當(dāng)真不好看,你瞧瞧,臉上連一點(diǎn)血色也無,愁眉苦臉,像個(gè)受氣的小媳婦,凄苦之極,你我都是伺候皇上的人,怎能叫皇上見了姐姐這個(gè)模樣,豈不是會(huì)驚了圣駕?到時(shí)候皇上怪罪下來,姐姐這貴人之位也怕不保呀,妹妹心疼姐姐,還是讓妹妹幫姐姐梳洗裝扮一下吧?!?p>  趙榮華說到此處,任誰也聽出她是存心挑釁,錦言垂頭站在那里默不出聲,連在一旁抽泣的鶯歌也茫然蜷縮在地上沒了聲。麗貴人面如白紙,小指上的鑲金指套此刻,卻深深陷進(jìn)自己的掌心,那滋味怕是苦極了??墒侨绻丝坛鲅皂斪玻慌乱矔?huì)被趙榮華冠上以下犯上的罪名,她此刻除了忍別無其他的辦法。

  趙榮華身邊的宮女已經(jīng)把梳妝盒擺在麗貴人的面前,另一個(gè)宮女捧了一面銅鏡站在麗貴人面前,一個(gè)模樣清秀的宮女走上前來,低聲在趙榮華身邊說道,“娘娘,那么就讓晚晴來給麗貴人梳妝吧?!?p>  趙榮華施施然笑道,神情不無譏誚,“還是叫麗貴人身邊的人來服侍她吧,畢竟自己人也能明白她的喜好?!壁w榮華隨手便指了指蜷縮在地上的鶯歌。

  鶯歌早已嚇得面色蒼白,拿眼偷瞧麗貴人,有些瑟縮,錦言站在麗貴人的身后,瞧不見麗貴人的神色,不過從鏡中隱約的側(cè)影也看出那面如死灰來。

  “還不快動(dòng)手?傻愣著做什么?難道要榮華娘娘親自來嗎?咱們娘娘性子雖好,可是最看不得人慢騰騰,做事跟癡子傻子一般。再遲會(huì),廢了你的雙手,叫你以后想磨蹭也磨蹭不了。”趙榮華身邊的晚清,尖尖的下巴,說話也是利落,脆生生的,跟她主子一樣脾性。

  鶯歌看來在宮里是吃盡苦頭的,馬上從地上爬起來,端來一盆水,絞了一個(gè)帕子,趙榮華喝道,“你這是做什么?”

  鶯歌瑟縮道,“奴婢想為麗貴人梳妝前先凈凈臉,擦去原來的脂粉?!?p>  趙榮華更加不悅,臉色沉下來,喝道,“多手多腳的奴才,叫你做什么便做什么。凈臉?擦凈了脂粉,只怕更見不得人吧。就給我這樣梳妝。”

  鶯歌手腳顫動(dòng),一盆清水已經(jīng)灑落在地上,青石地上濺起的水珠落在了麗貴人的臉上,讓不知情的人看來,還以為是幾行清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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