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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充相府千金后她被迫追兇

015醉里看燈訴往事,新婦回門多感慨

冒充相府千金后她被迫追兇 小島東岸 2715 2022-02-10 14:10:03

  水有些涼了,渾身酥軟的疏桐站起身來,以浴巾擦拭身子,提起內(nèi)襯外裙層層穿上。她一邊用木梳由上至下地打理著及腰的長發(fā),坐在床上陷入了回憶。

  氤氳的水汽、朦朧的視線、慌亂的眼神……

  吱呀一聲,門開了,白攸之輕咳一聲入門,手里提著幾瓶酒。

  “喝嗎?”白攸之晃了晃手里的酒瓶問道。

  “這是什么?”

  “桂花釀?!卑棕蜷_布蓋,一股沁鼻的香氣鉆入二人鼻中。

  “好香?!笔柰┎挥傻酶锌馈?p>  “試試?”他走近疏桐,遞過開好的酒瓶,在她身旁坐下。

  疏桐接過,湊近嗅了嗅,一股粘稠綿甜的香氣灌滿鼻腔,沁入肺腑。

  她送到嘴邊抿了一口:“嗯,味道真好。”

  “是。”白攸之啟開另一瓶,也呷了一口。

  “你……自小便是相府里的丫鬟嗎?”白攸之沒有看她,盯著桌上跳躍的燭光問道。

  “是啊,我也記不得是何時入的府,打我記事起就在府里干活了。”疏桐低著頭,一手?jǐn)囍g的玉墜配飾,一面說道,“不過聽府里嬤嬤說,十幾年前西北大旱,我爹娘帶著我逃難至京都,實在沒有吃的了,便求老爺收留我。老爺看我可憐,便留我在府中當(dāng)了丫鬟,至此以后我爹娘便不知去向了。我不知自己生辰為何,家在何方,只有這名字,疏桐,是我爹娘留給我的唯一東西?!笔柰┛嘈Α?p>  “疏桐……”白攸之低聲重復(fù)道,“很好聽。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可以幫你找你爹娘的下落?!?p>  “謝謝你?!笔柰┭劭艏t紅的,繼續(xù)道:“薛老爺對我很好,我從小跟在寶扇身旁伺候她,她沒有一點兒大小姐的架子,自小和我嬉戲打鬧親如姐妹。到了寶扇破蒙的年紀(jì),相府請了夫子,我就當(dāng)寶扇的書童。”

  “疏桐……書童,哈哈?!卑棕嗔艘豢诰疲滩蛔⌒Φ?。

  有些沉悶的氣氛被這么一侃,活躍了幾分。

  “是……剛開始寶扇喚‘疏桐,研墨’、‘疏桐,更紙’,夫子都感到很好奇,問寶扇:你家書童沒有自己的名字嗎,哈哈……”疏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其實以前我過得也挺自在的,每天和花消上街采買,到府里打掃清潔,得空了還能去街上聽說書,小攤上看各種奇文怪談的雜志,倒也樂得逍遙。”疏桐嘿嘿一笑。

  “不說這個了,”疏桐深吸了一口氣,聳了聳肩,“說說你哥吧,只知道你有個大哥,卻還從來沒有見過他呢,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我哥啊,我同我哥自小在京都郊外的道佛寺隨一方大師習(xí)武,束發(fā)之年,大哥從軍,彼時正逢北疆動亂,荻國入侵,我哥在沙場上驍勇善戰(zhàn),以一敵十,自一普通士兵至百夫長、衛(wèi)千總一路到鎮(zhèn)北將軍,不過用了須臾四年?!?p>  “好厲害?!笔柰┎挥勺灾鞲锌?,“但一定也很辛苦吧?!?p>  “是,但我哥總說,現(xiàn)在的殺伐是為了日后的和平,為了胤朝江山,為了萬千黎明百姓,總要有人去做這些事情?!卑棕?,“每年或每過幾年我哥回回京述職,有機(jī)會的話帶你見見他。”

  疏桐聽了,心下不由得暖暖的,他的意思是……會和我有很多年嗎?!班??!?p>  不知不覺間,幾瓶溫酒已下肚,留下床沿倒了一地的空瓶子,疏桐和白攸之歪斜地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著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

  疏桐睜眼的時候,陽光早已斜斜地照進(jìn)了窗扉。

  糟糕,今日還要回相府的,怎么睡得這樣遲……

  她連忙喚醒白攸之,起身洗漱梳妝。

  二人一前一后到了客堂時,陳淑芬正在修剪一株開得正盛的胎菊,安安被放在身側(cè)的搖椅旁,樂不可支地吃著小手手。

  “醒了呀,不多睡會兒嗎?”陳淑芬回頭,看了眼兒子和兒媳。

  “已經(jīng)很遲了,”疏桐不好意思地說道,“今兒個還要回相府呢?!?p>  “車馬已經(jīng)給你們備好了,你們收拾好了便可啟程?!彼畔率种械募糇?,抱起安安,溫柔地說道。

  “好,那我們就出發(fā)了?!笔柰┖拓嫱耍磺耙缓笊狭笋R車。

  車馬徐行,車外是熱鬧的錦什坊街道。明月步行跟隨在馬車一側(cè),街上五花八門的商品激起了她的玩心。

  “夫人,您看那猴兒,扭著兩個紅撲撲的屁股瓣兒從耍猴人的胯下鉆了過去,欸,還有那雜耍團(tuán),那人正噴火吶!”明月嘰嘰喳喳地說著,興奮得忘我。

  疏桐掀開簾子,向明月所指方向望去:“是挺厲害,不過這雜耍還要數(shù)南小街的零零馬戲團(tuán)最為厲害呢,下次帶你去看看。”

  “好呀好呀?!泵髟滦Φ脿N爛。

  “你們倆倒是臭氣相投?!卑棕?。

  二人相視一笑。

  相府很快便到了,攸之和疏桐下馬車,一行人入府中。

  “花消!”疏桐遠(yuǎn)遠(yuǎn)便看見那梳著大辮子的靈活身姿,難以抑制興奮地叫道。

  “??!”花消循聲回頭,激動得連手中的掃帚都來不及放下,樂呵呵跑了過來,“幾日不見,好想你!”

  “我也想你!”疏桐拉住花消的手兒,像往常那般捏捏她的手背,“老爺夫人在家嗎?”

  “薛老爺在書房呢,徐大夫人進(jìn)宮去打葉子牌了,二夫人應(yīng)該在房中?!被ㄏ晃逡皇愀娴?,“不知道你們今天回來,我先去吩咐廚房弄點東西?!?p>  “不用麻煩了,我去書房尋下老爺?!笔柰┑溃洲D(zhuǎn)過身同攸之說:“你且在這兒歇會。”

  攸之點頭,疏桐前往書房。

  推門而入,只見薛克坐在交椅之上,雙手靠在扶手之上,面前雖擺著幾分書寫了一半的奏章,卻是眼中空空,不知發(fā)著什么呆,連疏桐走近也沒有察覺。

  “老爺。”疏桐輕喚。薛克從漫天沉思中回過神來,道:“你怎么來了?一切可好?”

  “白攸之發(fā)現(xiàn)了我的真實身份,但他已答應(yīng)保密,除此之外目前一切都好,白老爺說前些日子因為神像案耽擱了回門,讓我和攸之今日回府看看?!?p>  “神像案……”薛克摸了摸下頜的長須,喃喃道,“著實兇險?!庇执_認(rèn)道:“白攸之當(dāng)真答應(yīng)保密?為何?”

  “劉知州已伏法,希望日后能風(fēng)平浪靜?!笔柰┑?,“白攸之一門心思在破案之上,關(guān)于嫁娶之事他倒沒有太多要求,他似乎能體諒薛府的難處,體諒寶扇心有所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答應(yīng)替我隱瞞?!?p>  “你日后一定要多加小心,切勿再讓其他人發(fā)現(xiàn)你的身份了。”薛克千叮嚀萬囑咐道。

  “老爺,是出了什么事了嗎?為何你面色如此凝重?!笔柰﹩柕?。

  “寶扇她,情況恐怕不好。前些日子營養(yǎng)沒跟上,加之舟車勞頓,產(chǎn)婆道那孩子有些營養(yǎng)不良,且胎位不正,此次生產(chǎn),恐怕是兇多吉少啊……”薛克雖一如既往的冷靜克制,聲線卻有了絲微起伏。

  “我稍后去廟里看看寶扇,寶扇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渡過難關(guān)的?!?p>  “好。日后若有急事,又不方便回府找我,可以去南小街的干貨店找一名喚柴二的小廝,他會在第一時間聯(lián)系我。”薛克囑咐道。

  “好?!?p>  “白攸之一人還在外,我們出去看看。”薛克以手撐交椅,從椅上起身,邁腿向書房外走去。

  客堂內(nèi),尹南雪不知何時已自房內(nèi)出,和攸之正說著什么。

  “你們在聊些什么?”薛克邊走出邊問道。

  尹南雪的眼眶竟有些泛紅,她定了定神,屈膝向老爺行禮,只道:“沒說什么?!?p>  薛克握住尹南雪的手,扶起她,招呼攸之道:“賢婿快坐?!?p>  白攸之行禮,眾人入座,天南海北地聊了起來。

  那明月和花消倒是合得來,二人不知哪里找來一本小冊子,里面琳瑯畫著許多好看的珠寶玉器,二人一頁頁翻著,或驚呼或討論著物什的材質(zhì)、規(guī)格。

  用過午膳后,疏桐辭別薛府上下,命明月等人先行回府,同攸之步行前往甘露寺看望薛寶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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