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東不過思索片刻,立馬有了打算,對張?zhí)旎饑诟酪痪洹霸谶@等著”,就推門徑直走向那灘血肉血漿。
何兄要干什么?不會要……他到底要干什么?這能干什么?
既然在這里留下了這東西,就一定有它的用處,而且這用處肯定于魔天教有利而于我不利,既然如此,只要我毀了它……何東邊走邊脫下外袍。
何東用衣袍裹起那灘血漿,漏下的用鼓囊囊的衣袍盡力驅到路邊一棵樹下,蓋上土。
而后何東提著衣袍走回房屋,將之丟在院中,對發(fā)愣的張?zhí)旎饛執(zhí)旎鹫f:“火來?!?p> 看著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何東微微點頭。
接著,他將目光轉向那攤血肉血漿,因為衣袍松弛,這些東西散了出來。這時他終于忍不住,“嘔”一口噦了出來。張?zhí)旎鹨矅偭顺鰜怼?p> 我們想,雖然這次他們噦了,可當之后的歲月里再次面對這樣的情景時,他們將有令人滿意的表現(xiàn),也許還能對有一個美好的未來起作用,因為他們得到了鍛煉。
“咳,張兄,這東西看著濕漉漉的,恐怕燒不了?!?p> “咳,對,理應如此?!?p> “咳,不是,我不是讓你肯定,我是讓你想個辦法處理掉?!?p> “咳,我,我做不到啊?!?p> 何東摩挲著下巴,正想著怎么能銷毀這東西、從而至少起些作用時,門外街道上突然傳來幾聲叫罵。
“媽的,總算找到了,這是誰干的?!”
“先別管誰干的了,快找灘血肉來?!?p> “可那群土匪都死光了,去哪里找‘魔眼’?”
“沒有就再造,這屋子里不都是人嗎!”
“但我沒有‘折壽丹’了,你有嗎?”
“廢話,你沒有我能有?”
“那怎么辦?‘七天魔殺陣’就要破了?!?p> “要么找高執(zhí)事要顆折壽丹,要么……”
另一道聲音暴躁起來,“不可能!我們加入天教就是為了活得久,不可能!你……”
沒說完就被打斷:“我也不獻身!”
按道理,接下來該是長久的沉默,而后兩個魔天教修士一咬牙做出某個可怕的決定,再由何東阻止……
然而伴隨著“啵”的一聲,上空那道血紅色的護罩,破了。
“殺陣破了,快跑!”
何東與張?zhí)旎饘σ曇谎?,兩人同時點點頭。
“邪修休走!”張?zhí)旎饛姆恐刑鰜?,攔住一個魔天教修士就打;何東也是如此。
兩個魔天教修士見有人殺出來,嚇得什么手段一齊都使出來,這里離東門太近,門外援軍下一刻就到了!
出乎何東與張?zhí)旎鹨饬系氖?,這兩人竟然并不是武夫,而是煉氣士。煉氣士身板脆弱,可爆發(fā)驚人,此刻各般詭異術法層出不窮,許多何東與張?zhí)旎鹕踔炼悸勊绰?,恰如摸著石頭過河,苦苦抵擋,片刻都已傷痕累累。
不過那兩人也不好過,開始突然之下,挨了兩名二境武夫好幾拳。張?zhí)旎鸶且妼Ψ绞侄卧幃惥图莱雎渌?,被對手用個黑乎乎的葫蘆擋?。荒呛J被打成碎片,魔天教修士也口吐鮮血,受傷不輕。
終于,援軍來了。接下來就沒什么懸念,兩個魔天教修士分別被援軍中飛過來的一柄銀槍和一柄飛刀殺死,雖說臨死前祭出許多法器術法抵擋,卻沒什么用。
………………
鼎峰城,臨時醫(yī)療所內(nèi)。
何東躺在一張布色慘白的病床上,旁邊躺著張?zhí)旎稹km然一天內(nèi)經(jīng)歷了如此多的事,何東還是沒能睡上兩米寬的大床。
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何東這個執(zhí)念,肯定要嗤笑出聲;不過這背后其實是有隱情的,且聽慢慢道來。
大興不禁奴,如那小玉,其實便是何東穿越初期,手中賺了些錢財后買的小婢。不過這里的奴地位有些特殊,因為大興律有一條:奴若有修行天賦,即脫奴籍。而且不論其它哪里再腐敗再無能,這一條始終被嚴格執(zhí)行,為此甚至有一個專門的機構。再如那小玉,就是何東剛教她“武夫秘訣”時,發(fā)現(xiàn)有很高天賦,就被帶走了,何東因此而得到鼎峰城緝偵司隊長的職位。
到得鼎峰城,何東發(fā)現(xiàn)他還是得有個女人。
孤獨。獨自一人來到此方世界,舉目無親,咫尺異界,又不似別人魂穿,何東整個身體帶著衣服來到這里,真真正正的什么也沒有。他一直都孤獨。
白天還好,可以埋頭修煉,可以和同僚無腦吹牛打屁;然而。
然而夜晚注定是最難熬的。那樣長的漫夜,那樣寂寥無人,思緒誰也不知道飄了多遠,好幾次夢中突然驚醒,臉龐已濕了一片。他對所有人都有一種陌生感,一種恐懼感,因而這樣的何東注定無法擁有愛情,他只能讓別的女人擁有愛情,何東只能靠那一刻的歡愉麻醉自己,盡管連他自己都明白這于事無補。
病床邊趴著的小翠就是如此之下的產(chǎn)物。
因此我們明白了,何東渴望兩米寬的大床,一是家鄉(xiāng),二是在此方世界勉強稱得上家的家,那里也有兩米寬的大床——大興律,緝偵司隊長每月至少二十五天夜駐緝偵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