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彭~彭!”妖塔底層,中央深淵之中,此時此刻塵煙滾滾,漫天飛舞著骨粉和骨渣,那是激烈撞擊之后所造成的產(chǎn)物,而造成這一結(jié)果者,為一枚名為永恒的令牌。
“聽了這么久,觀察了這么久,大人,也該現(xiàn)身一見了吧?”云啟盤膝而坐,身邊便是王飄伶,對著塵土飛揚的空曠之地,開口喝道。
沒有人回應(yīng),除了撞擊之聲,寂靜無聲。
“也罷,既然如此,大人,得罪了!”云啟見無人回應(yīng)自己,眉頭一皺,右手一揮,虛引一處方向,如隕星撞擊大地一般,毫無任何規(guī)律可言的令牌,以更快,更高,更激烈的方式,猛烈沖擊云啟虛指的方向。
“戰(zhàn)!”云啟再一次大喝一聲,腦后顯出惡魔,手中拿著一柄長劍,在云啟的引導(dǎo)下,配合著那令牌,試圖以以點破面的方式,逼著那一位暗中觀察者現(xiàn)身。
山中無歲月,世上已千年,在這封閉的空間之中,云啟不知道過了多久,還要多長時間,如一位被工作和生活壓力壓抑到極點,找到了發(fā)泄情緒的方法一般,只是不斷的對著深淵區(qū)域的一個方向,不斷的攻擊,拼盡全力,對于那漫天骨粉,只是做了簡單的處理,用一塊布如口罩一般,將嘴巴罩住,而王飄伶也同樣享受著相似的待遇。
“人族小輩,你可要想清楚了,如若是將那些亡者之骨打得粉碎,最終讓這白骨世界,換了天顏,本圣將破封而出,離開這妖塔,為禍人間。。。”
“女的?”云啟終于聽到了一個聲音,所發(fā)出的疑惑,讓剛剛出聲的那一位強者,沉默不語。
似乎從未想過,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自己存在,并且自己也做出了回應(yīng),得到的答復(fù),竟然是性別問題。
一道冷哼聲響起,但對云啟沒有影響,依然對著遍地白骨發(fā)出屬于自己的對待方式。
“人族小輩,你們圣唐大陸。。?!?p> “大人,敢問一句,路在何方?”云啟未等女子將話語說完,再次開口道,而手腳也不含糊,微調(diào)了一下位置,更加精準(zhǔn)的定位打擊目標(biāo)位置。
“大人,在下云啟,只為離開這深淵之法,對于大人與各大勢力,尤其是死域之間的恩恩怨怨,不關(guān)心,也沒有興趣,請大人告之一二?!?p> “有趣的人族小輩,你可知,本圣脫困而出,阻力來自于此空間的那些亡者,如今你的行為,可是對你們老祖宗的不敬,為叛族,甚至可以說是本界面的罪人。。?!?p> “嗯?大人,你確定是界面,而不是天下?”云啟終于聽到了不一樣的信息,心中多了一個猜測,開口說出自己的疑惑。
“呵~呵!人族小輩不錯,本圣為天妖,來自于其它界面,與你之前于諸天萬界宗門鎮(zhèn)魔禁地的那一個惡魔,雖然不是一個地方,但與其一樣,非本界生靈?!?p> “人族小輩,你不是同我們一般,來自于其它界面?”
女子應(yīng)該對云啟的性格有些了解,未拐彎抹角,而是直接開門見山的點出了云啟的身份,點破了云啟最大的秘密。
“大人,你就不擔(dān)心在下當(dāng)你的話語,視為威脅?”云啟在女子說出自己的身份之時,下意識的低頭看向身邊的王飄伶,見昏迷狀態(tài)下的王飄伶沒有任何反應(yīng),依然一動不動,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人族小輩,放心,那女娃兒雖然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與之前相比,好了不少,但依然對于外界一無所知,否則,本圣如何敢說出此等言論?”女子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云啟的小動作,話語之中帶有笑意,似乎在笑云啟的過分神經(jīng)兮兮。
“說吧!大人,如何才能夠與大人見一面,而非如今的隔空對話?!痹茊⒂诼祜w舞的骨粉世界之中,試圖找到女子的身影,卻如之前一般,沒有任何的頭緒。
“人族小輩,你可要想清楚了,本圣的出現(xiàn),意味著離脫困之日,不遠了?!痹僖淮翁嵝言茊ⅲ坪跻彩窃谠囂皆茊?,女子說完之后,等待云啟的反應(yīng)。
“大人,若要離開此處空間,可需要大人的脫困?”
“自然,此為唯一的途徑,人族??!為了一己之私。。?!?p> “大人,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既然大人知道了在下的身份,并且也特意點出,又何必如此?大人,你我也算是異鄉(xiāng)客,救下同伴,哪來的錯誤之說?!?p> “呵~呵!人族小輩,你與此界面的淵緣,可不淺?。 ?p> “時過境遷,當(dāng)年之事,是對是錯,在下未了解事情始末,無法做出評判,但有一點在下明白,從之前大人的行為,行事光明磊落,言語之中,也無那古族高高在上的作派,稱不上大奸大惡者,既然如此,在下又何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大人,何況,如今在下與大人一般,受困于此,生死不在自己的掌控,對于那善惡,又何必自欺欺人,行那螳臂當(dāng)車之事?”
“大人,天下人做天下事,在下心中有一桿秤,自有自己的行事風(fēng)格,既然大人并未觸犯在下的底線,何必自尋煩惱?”
“包括助本圣解封,讓本圣脫困,離開此妖塔?”
沉默,云啟沉默不語,而女子也不在說話,整個空間之中,只留下令牌撞擊骨堆之音,以及云啟無意識的擊打之聲。
“哈~哈!”忽然,云啟大笑一聲,冷漠的看著周圍的環(huán)境,右手虛引向那漫天飛舞的骨粉,漠然問道:“他們?什么情況?”
“無關(guān)對錯誤,沒有正邪,目的只有一個,加固此空間的封印禁制,讓本圣永遠無法離開此空間,困于這暗無天日的環(huán)境,而這,就是圣唐大陸的修行界大意志?!迸用靼自茊⒌囊馑迹俅握f出了讓良善者絕望的話語。
“人族小輩,本圣此時此刻的一切言語,均是為了離開此空間。。?!?p> “大人,為何與在下說出如此言語,難道在下可以助大人脫困?”
“人族小輩,此事,本圣對所有來此空間,依然有一口氣的進入人員,都說過相類似的話,你可以將它視為引誘,并且給了營頭小利,治好了他們的一些傷勢,而目的只有一個,脫困離開,但都失敗了,他們成為你腳下的一具骨架。所以,人族小輩,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后一個?,F(xiàn)在,人族小輩,你的選擇,又是什么?”
“大人,你認(rèn)為我還有選擇的權(quán)利?”
“呵~呵!有,以己微薄之力,加固此地封印禁制,人族小輩,此等之事,你在禁魔禁地做過,何須本圣多言?”
女子對于云啟的事情,了解不少,讓云啟于聊天頻道之中,與琉璃討論著其中所透露出來的信息,對自己未來的影響,對于是否還有未來這一個前提,被云啟和琉璃自動忽略。
“大人,還是那一句話,我們?nèi)绾我娒?,而非隔空對話。”云啟再次提出見面之意?p> 女子之話,不可全信,必須與對方見上一面,于正面交談之時,了解對方的言語動作,從而做出判斷,否則,如現(xiàn)在這般,自己太吃虧了,別人在暗,自己在明,對方對自己了解的一清二楚,而自己對對方卻毫無所知,不利于之后的行事,更大的可能性,中了對方的陰謀詭計,反而助其脫困。
“簡單,人族小輩,你手中的那一件法器,也就是你稱呼其為永恒令牌的寶物,只要讓其能力全開,破開此空間的所有白骨世界都不是難事,何況是本圣面前的那些白骨堆?!?p> “大人,在下不才,請教一下大人,如何行事?”云啟放棄了攻擊行為,收回惡魔,同時將令牌招回,等待女子的回應(yīng)。
“人族小輩,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讓那一件法器出手,可能會導(dǎo)致意想不到的情況出現(xiàn),那法器內(nèi)部,有連本圣都膽戰(zhàn)心驚的恐怖存在,你確定依然選擇出手?”
“哈~哈!大人,民間有一句俗語,天塌了,還有高個子頂著,如若在下所得到的信息沒有問題,那么,包括此妖塔之事,當(dāng)年應(yīng)該也有古族,不,應(yīng)該是上界強者參與吧,若是在下行那逆天之事,哈~哈!”
“瘋子,原本以為本圣已經(jīng)夠瘋魔了,沒想到人族小輩,你是一代更勝一代啊!古族強者可不是那么容易請的,小心請神容易送神難?!?p> “已經(jīng)沒有比如今圣唐大陸更加糟糕的情況,不是嗎?大人?!?p> “也對,人族小輩,你需如此。如此?!迸硬辉倮^續(xù)話題,而是告訴云啟如何運用令牌。
云啟認(rèn)真聽著,漸漸聽明白了,對方也不知道如何控制那令牌,但讓云啟放開手腳,讓令牌自主攻擊,而命令只有一道,清理此處空間的白骨世界。
“收!”云啟將令牌擲向虛空,那令牌如收盡世間萬物的乾坤袋一般,似有一股吸力,吸引著漫天骨粉,并且又似有泰山壓頂之力,鎮(zhèn)得整個空間如山崩地裂一般,云啟只感覺大地在震動,耳畔天雷滾滾,震耳欲聾。
“人族小輩,你還真敢做??!”女子怎么也沒有想到,云啟的風(fēng)格,如此優(yōu)秀,說做便做,一點也不含糊。
“有什么,當(dāng)斷不斷,反受其亂,大人,既然已經(jīng)有了決定,并且找到了方法,而且離開此空間,是唯一的一個方法,不試試,又如何知道?”云啟看著越來越少的骨粉,見令牌并未有異常,便不再進行關(guān)注,而將目標(biāo)方向,全部盯向腳下的大地。
“人族小輩,你不簡單?。』蛘哒f,你的那一塊令牌,不簡單啊!此空間的禁制,雖然無法誕生亡者,但也不可能讓古骨世界消失,因為那是整個空間的根本,是根基,而你現(xiàn)在的行為,是在撬動此空間的根基,空間禁制的反擊,人族小子,你就一點也不擔(dān)心?”女子的聲音,依然平平淡淡,不起波瀾,對于云啟的行為,似乎早已經(jīng)司空見慣了一般。
“大人,此空間禁制,有強者在控制?”
“呵~呵!當(dāng)年有,但現(xiàn)在,早已經(jīng)作古,而他們的后來者,似乎早已經(jīng)斷了傳承,只是守著一些規(guī)矩,卻不知其所以然,渾渾沌沌的做連他們都不知道之事。”
“明白了,大人,既然禁制是死的,老子一個活蹦亂跳的大活人,還怕它一個死人不成?何況,千萬年前的布置,如今,還能有幾分威力?”
“大人,若是連這點事情都辦不了,這妖塔,不出也罷!”云啟來到王飄伶身邊,以一個豬八戒背媳婦的姿勢,將對方背起,以此防止對方因為骨堆減少而降低高度,從而讓對方有可能恢復(fù)的傷勢,再添新的傷口。
“呵呵呵!人族小輩,之前對那女子,一點憐香惜玉都沒有,如今卻如此愛護有加,你們?nèi)俗宓男乃迹€真是難測?。 币姷皆茊⒌男袨?,女子似乎明白了王飄伶對云啟的重要性,但對于云啟前后的行為,感到不解。
“大人,管好自己的事情,否則,為自己惹禍上身,以大人現(xiàn)在的情況,可不是好事?。 痹茊㈨樦嵌呀档偷姆较?,小心翼翼的行動著,同時不忘關(guān)注背后王飄伶的情況。
“呵~呵!人族小輩,既然你選擇讓本圣脫困,本圣自然有離開此空間之法,之后離開妖塔,輕而易舉之事,便不勞人族小輩你費心了。”對于云啟的威脅,女子并不在意,聲音越發(fā)空靈,似乎骨粉被靈牌收走越多,她的狀態(tài)越不穩(wěn)定。
“嗯?”云啟剛剛固定身形,??吭谝欢尉扌桶坠侵希鋈?,發(fā)現(xiàn)腳下有些異常,定睛看去,面上一喜,終于見到大地了,雖然不是泥土,但已經(jīng)不是入目的白色,多了一些色彩,不在擔(dān)心眼睛出現(xiàn)問題了。
“大人,還在不,下一步,該如何行動?”
為了不讓自己分心,云啟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沒有主動出聲,而女子似乎對于與聊天之事,也沒有任何興趣,因此,二人之間的交流早已經(jīng)結(jié)束,整個空間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沒有出現(xiàn)非自然聲響了。
沒有回應(yīng),女子似乎已經(jīng)忘了云啟,或者說云啟對她來說,已經(jīng)沒有利用價值了。
“難道我的判斷失誤,對方的行為,不是詐我,而是將計就計,自己真的助她一臂之力,讓她脫困了?”
腳尖點地,同時將自身的狀況,調(diào)整為防御,警戒級別提至最高,等待那最后時刻的到來,對于令牌,云啟不打算收回了,若是自己不幸言中,想要順利收手,可沒那么簡單了。
“嗯?那是植物?好像。不會是那一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