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唐孔的話作證以及蘇慶山的表現(xiàn),這下,所有蘇家人都相信了陳子逸真的解了蘇慶山的毒!
眾人先是一陣狂喜,然后對視一眼,齊齊彎腰:“多謝陳先生相救!陳先生妙手回春,蘇家人感激不盡,永遠不會忘記您的大恩!”
蘇慶山更是熱淚盈眶,這毒是當年他的一個死對頭下的,當時沒能處理干凈,這些年不斷加重,更是幾次差點要了他的命,雖然有唐孔救治,但這毒極其霸道而且稀有,連有藥圣之名的唐孔都只能勉強控制,蘇慶山原本以為自己這輩子就這樣了,可沒想到陳子逸突然出現(xiàn),救了他這條命,這份恩,蘇慶山銘記在心!
他拍著同樣激動的蘇清眠的手說道:“今日要不是陳先生,我蘇慶山也活不久了,老夫這條命是你給的,從此陳先生有什么吩咐,我蘇家人絕不推辭!”
“是!”
“小事,小事?!标愖右菀琅f不驕不躁的樣子,其實真沒費多大勁兒:“畢竟,天下沒有白給的午餐不是?!?p> “是是是!先生有什么需求盡管提!”蘇家也都是明白人,趕緊說道,他們沒有提錢,畢竟在他們看來,以陳子逸的醫(yī)術(shù),根本就不會缺錢。
“現(xiàn)在倒是沒什么需求,以后就不好說了?!标愖右菪Σ[瞇地說道。
“不管什么時候,只要陳先生想,我們蘇家定會盡全力!”蘇穆鄭重地說道。
陳子逸的手段或許都不是醫(yī)術(shù),但蘇家人并不在乎,只要能治好家主,什么辦法都能接受,蘇家,家主絕不能倒!
而唐孔,他想著陳子逸釋放的青氣,心中苦澀,他知道陳子逸是修道者,這樣的手段自己根本學(xué)不來,盡管不甘心,但他無可奈何。
陳子逸看了看唐孔,略一思索,他招手道:“你過來?!碧瓶滓徽?,走過去。陳子逸一指點在他的眉心,將一部《醫(yī)典》傳入他的識海。
陳子逸曾經(jīng)在仙界,他所學(xué)的醫(yī)術(shù)自然不適用于凡人,但他剛到仙界時曾加入過一個宗門,熬了近十年才有幸從掃地童子升為普通弟子,為了增加活下去的幾率,他偷偷學(xué)習(xí)了一些人體經(jīng)絡(luò)和藥理知識,后來編輯成書,不斷修改,成了這本《醫(yī)典》。
這本書或許對仙人來說只能起個疏通經(jīng)絡(luò)的作用,但對修仙者和普通確有極大的用處,當然,學(xué)習(xí)起來也極為困難。唐孔對醫(yī)學(xué)有著近乎癡迷的狂熱,也有一定天賦,陳子逸相信他不會辜負這本《醫(yī)典》。
唐孔在腦子里略一翻,以他的眼力立刻看出這本《醫(yī)典》的不凡,如果他能啃透,那簡直……鋪天蓋地的喜悅將他包圍,唐孔一張臉瞬間漲得通紅,臉上的褶子都舒展開來。
“多謝陳先生,不,是師傅!”唐孔沒有絲毫猶豫,干脆的跪下:“您傳授給我如此絕學(xué),您就是我的師傅!”雖然陳子逸比他小了幾十歲,但他絲毫沒有覺得別扭。
“別。”陳子逸揮揮手:“我不收徒弟。我把《醫(yī)典》傳給你,只是因為看你順眼,至于你能不能看透,那就得憑你自己的本事了?!?p> “無論怎樣,陳先生大恩唐孔沒齒難忘!”唐孔激動的說道。
“起來吧。”
唐孔站起來,他有很多感激的話想對陳子他說,但看陳子逸明顯不想聽的樣子,也只能強壓下心頭的感恩,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仔細研究這本《醫(yī)典》了。
“各位,我有急事,先走一步了!”唐孔迅速向眾人告辭,甚至蘇青山怎么說他都不聽,快速的離開了。
蘇家人很疑惑,他們只看到陳子逸指頭點上唐孔眉心。然后唐孔就激動地跪下了。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看的出來應(yīng)該是陳子逸傳授給了唐孔什么東西,這是別人的秘密,蘇家人自然不好探究。
“哥,你好厲害呀?!标愖託懣刺K家人對待陳子逸的恭敬,不禁小聲說道。
蘇家的實力她也略有耳聞,可如今他們對陳子逸這般恭敬,讓她這個妹妹也于有榮焉。
“是啊,陳先生小小年紀便有如此醫(yī)術(shù),的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碧K慶山也笑道。
“子殤小姐肯定也是醫(yī)術(shù)高超吧?”柳然美麗的臉上掛著善意的調(diào)笑。
陳子殤一愣,輕輕搖了搖頭,禮貌的笑容帶著拘謹,很明顯的表情,她不會。
眾人不再追究,一笑了之,只當她是謙虛。
“現(xiàn)在也到晚飯時間了,晚餐已經(jīng)準備好了,兩位也留下來一起用餐吧?!币粋€保姆進來在蘇慶山旁邊說了什么,蘇慶山熱情地邀請道。
“可以。”陳子逸欣然同意。
一行人走到餐廳,餐桌上已經(jīng)擺滿了各種豐盛的佳肴。
蘇家眾人依次坐下,蘇慶山坐在首座,陳子逸和陳子殤就坐在蘇慶山的兩側(cè),沒有人覺得這有什么。一落座,陳子逸就毫不客氣的狼吞虎咽起來,還不時讓陳子逸快吃。
陳子殤本來還有些拘謹,但看到陳子逸這般隨意,也放開了些,開心的吃了起來,餐桌上的氣氛倒也還算愉悅。
晚餐吃罷,兄妹兩人就要回家,蘇慶山本來要安排司機送他們,但陳子逸表示吃完飯可以散步消化一下,蘇慶山也就作罷。
兄妹兩人走出蘇家大宅,往自家走去。
“哥,你就免費給他們治病,也不要點報酬嗎?”陳子殤好奇的問道。
“報酬?要他們什么呢,錢嗎?我救了蘇家的家主,錢根本算不得什么,我們現(xiàn)在其實不怎么缺錢,所以啊,我想要的可不是錢?!?p> “那你想要什么?”陳子殤好奇地問道。
“必要的時候你就知道了?!标愖右萆衩刭赓獾恼f。
“好吧。”陳子殤對陳子逸自然是無條件的信任,也不再說什么。
現(xiàn)在是傍晚,兩人走在江邊,這里幾乎全是剛下班的打工人,或是同樣來散步的一家人,街邊的小吃攤,飯店絡(luò)繹不絕,熱鬧非凡,人們或是說說笑笑,或是愁眉苦臉,配上天邊那輪夕陽,充滿著人間的煙火情。
兩人靠在江邊的欄桿上,如同置身于外的透明人,默默地看著眼前的人走來走去。
陳子殤的心境在不斷的變化著。
“對了子殤,你不好奇我為什么會修煉嗎?”陳子逸突然開口問道。
陳子殤搖頭:“不好奇?!?p> “嗯?”
陳子殤笑起來,眼睛里倒映著燦爛的夕陽:“我只知道你是我哥,你會陪著我,保護我就好啦。你有你的秘密,你不想說,我尊重你?!?p> 陳子逸楞了一下,然后抬手揉了揉子殤的頭,輕聲道:“是啊,我是你哥?!?p> ……
“你到底在看什么?”在蘇清眠長達一節(jié)課的注視中,陳子逸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
“看你好看吶?!碧K清眠笑瞇瞇地說道。
“……”陳子逸深以為然:“謝謝,我也這么覺得,但你不要愛上哥,哥只是個傳說。”
蘇清眠小臉微微一紅,輕啐了一聲:“你可真是夠自戀的,誰會愛上你?!?p> “那就好?!标愖右蔹c點頭,不再理她,低頭看小說。
“對了,”蘇清眠撐著下巴提了一句:“爺爺請你下午到我們家去一趟。”
“怎么,毒素沒清理干凈?”
“不是不是?!碧K清眠趕緊道:“爺爺說有一件事,你可能會感興趣。”
“哦?!标愖右蒉D(zhuǎn)過頭,挑了挑眉,他思考了一會兒說道:“好吧,我去看看,能有什么事情能讓我感興趣?!?p> “嗯,行。”
“對了,陳子逸,你真的是宗師嗎?”蘇清眠好奇地問道。
陳子逸點點頭。
“天吶!”蘇清眠不可置信的捂住嘴巴:“你才多大???就是宗師了,該不會框我吧!”
“愛信不信。”
“我信我信!”蘇清眠趕忙說道:“你也太厲害了!宗師啊,我連想都不敢想的境界!現(xiàn)在全國的宗師都只有兩位數(shù),而你才二十歲不到!”
蘇清眠眼珠一轉(zhuǎn),臉上掛起甜甜的笑容,用撒嬌的語氣嗲嗲地說:“陳子逸,你能到達宗師,肯定和你師傅密不可分吧?你能不能幫我替你師傅說句好話,引薦引薦我唄?!?p> 如果是其他的男人,被一個這樣傾城的大美女撒嬌,肯定早就忍不住繳械投降了,但。
陳子逸盯著蘇清眠的雙眼,似乎要把她看穿。
“怎,怎么了?”蘇清眠被陳子逸盯得心里發(fā)毛,不自然的問道。
“我沒有師父,自學(xué)成才?!标愖右莸恼f道。
他知道這個問題,肯定不是蘇清眠問的,而是蘇慶山,但陳子逸并不在乎,他是重生來的,蘇慶山他們根本不可能查到任何蛛絲馬跡。
“好吧?!眴柌怀鍪裁?,蘇清眠識趣的閉上嘴。
下午放學(xué),兩人去到蘇府,一進門,蘇慶山正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旁邊坐著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手里拿著一份文件,兩人在討論什么,見到陳子逸進來,蘇慶山連忙站起來:“陳先生來了,請坐。”說著,伸了伸手。
蘇清眠不高興了,嘟嘟嘴唇,埋怨道:“爺爺,你都只關(guān)心他,都不關(guān)心我了。”
蘇慶山笑呵呵的刮了刮蘇清眠的鼻子:“怎么沒有關(guān)心你了,自己家還要我說?!?p> 陳子逸坐在沙發(fā)上,直接問道:“說吧,什么事?”
蘇慶山斟酌了一下解釋道:“陳先生,我就開門見山了。是這樣的,我們蘇家呢,平時會做一些開采玉石的工作,幾個星期前,我們又買下了一片新的玉田,但是開工沒多久,就遇到了一起怪事。”
蘇慶山停頓了一下。
陳子逸沒說話,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蘇慶山嚴肅說道:“往下挖了大約五百米,突然,第一批開路的工人,全不見了!”
陳子逸皺了皺眉:“塌方?還是其他什么?”
蘇慶山搖搖頭:“不可能是塌方,如果是,我們一定會知道的。所有人都失去了聯(lián)系,通訊設(shè)備也派不上用場,只有最后幾分鐘傳出來的一段音頻?!?p> 中年男人拿出一只錄音筆,里面是一個男人驚慌失措的聲音:“救……救救我!有怪物!”
“什么?什么怪物?李玉,你們遇到了什么?”
“我不知道……是,是一個吃人的怪物,大家都被吃了!它……它要過來了!救我,救我!”
一陣野獸的咆哮,接著是男人絕望的尖叫。
“滋——”
最后,只剩下咀嚼聲,就像是野獸在咀嚼碎肉。
毫無疑問,男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