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箭齊發(fā)。
紅姐臉上的笑容和儒士的笑容一樣的燦爛。
?。?p> 王大沒有暴跳如雷,雖然在一陣箭雨之后,所有的人都還站在原地,除了地上一地的箭,似乎剛剛什么都不曾發(fā)生,連李嫂還是抱著她的女兒,只不過他們臉上的驚慌都不見了,取代的是笑容。
梅朗笑一聲,從窗戶跳出去,對儒士做個輯,笑瞇瞇的說,“這位兄臺,好久不見?!?p> 踏雪亦跟在他后面。
逃亡終于結(jié)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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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本來應(yīng)該是死人的人的笑臉,王大卻不笑了,他喃喃自語,“有趣有趣,這里的人真的很有趣?!?p> 紅姐看著他的眼睛,笑嘻嘻的對李嫂說,“李嫂,你剛剛那飛花手十幾年都沒用了,妞妞沒傷著吧?”
李嫂嘻嘻一笑,“還不錯,雖然有一點(diǎn)生疏,對付這幾支箭還是可以的?!?p> 王大的瞳孔緊縮,“飛花手?那她...”
“這個世上會飛花手的當(dāng)然只有葉飛花?”
“據(jù)傳聞,她不是死了嗎?”儒士仔細(xì)打量抱著女兒的葉飛花的手,聽著她細(xì)語哄著懷里的小女孩,怎么也無法將她和昔日以美艷無情的飛花娘子對上號。
紅姐的臉上出現(xiàn)一抹諷刺的笑容,“你也知道那是傳聞啊,傳聞一般來說都是假的?!?p> 王大看著一位賣菜的小販給他的青菜澆水,小販很認(rèn)真的澆,王大也很認(rèn)真的看,仿佛他不是在澆水,而是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但這明明都是每個小販都會做的事啊。
澆完水,小販抬起頭,朝王大笑了笑,“青菜不澆點(diǎn)水,賣不出去?!?p> 王大點(diǎn)點(diǎn)頭,“沒錯。”
儒士看著小販的手,“憑閣下這一手,絕對非無名之輩?!?p> 紅姐笑笑,“當(dāng)然了,江滿天自然不是無名之人?!?p> 王大的眼神如刀,盯著還在繼續(xù)澆水的手,“十五年前以暗器聞名天下的江滿天?”
“沒錯?!?p> 旁邊賣肉的屠夫?qū)⑹种械耐赖锻鶔熘囊恢回i上一劈,“你們還打不?俺都等得不耐煩了?!?p> 王大仔細(xì)研究被刀劈成兩半的豬,“想必,這位定是在黃山一戰(zhàn)中消失的刀王踏地?!?p> “不錯,正是俺。”
看著旁邊的人,王大的臉色開始有點(diǎn)難看了,他又喃喃自語,“看來,傳言真的是不能相信。”
?。?p> 紅姐笑瞇瞇的看著王大,“江湖上誰都知道踏地有仇必報,你說,怎么辦才好。”
王大憨厚的笑笑,“還好,我們并沒有仇?!?p> “是嗎?”紅姐驚訝的看著他,“昨天晚上,你差點(diǎn)把他的女兒殺掉了,你不知道嗎?”
她對踏雪笑笑,“你告訴他你叫什么?!?p> 踏雪抬頭笑笑,“我姓踏叫雪。”
?。?p> 王大手一揮,在所有的人都開始行動的時候,他卻往后退了。
他雖然兇悍,卻比誰都怕死,絕對不會冒一點(diǎn)危險。
像這樣的戰(zhàn)例還用說嗎?
主將就是靈魂,當(dāng)他逃跑以后,誰還會賣命?
?。?p> 所有的人臉上都帶著笑,因?yàn)樗麄冇匈Y格這樣笑,那是勝利的笑。
儒士在被人松開繩子叫他走之后,看著紅姐的笑容,他一屁股坐到板凳上,冷冷的說,“我不走,你們要?dú)⒕蜌?,別想貓拿耗子似的玩我?!?p> 紅姐笑笑不語,踏地的大嗓門開始不耐煩了,“快滾,老子沒興趣逗小孩子玩?!?p> 儒士看著發(fā)飆的踏地,慢慢的走出去。
我看著所有不應(yīng)該在這里的人都滾了,笑瞇瞇的往紅姐身上一靠,“漂亮姐姐,你忘了你給我的禮物了?!?p> 紅姐夸張的大聲說,“難道我救了你,你倒還要我送禮物給你?難道這不是禮物嗎?”
我坐起來,很正經(jīng)的看著她,“當(dāng)然不是啦,你救我是因?yàn)槟阆矚g我,我才是上天送給你的禮物?!?p> 看著她啼笑皆非的的臉,我嘟嘟嘴,“你想賴賬?!?p> 紅姐看看我,用力搖搖頭,朝大家笑罵,“你們看看,這只貓貓厲害不厲害,這么小就知道敲詐了。”
“不錯不錯,這叫做長江后浪推前浪?!敖瓭M天笑瞇瞇的說,“想不到紅姐也有搞不定的人?!?p> 踏地看著紅姐,眼中有種說不出的柔情,“老江,你就別取笑她了?!?p> 紅姐在踏地溫柔的眼神下,臉漸漸紅了,“貓貓,你要什么東西。”
“我要什么,漂亮姐姐都給我嗎?”
“恩,只要你說的,我能辦得到的,我都給你?!奔t姐似呡非呡的說,“誰叫你這個小家伙對了我的胃口?!?p> “(*^__^*)嘻嘻……,我還沒想到,到時候我再跟你說吧?!焙呛牵疫€是先為以后打好基礎(chǔ)先。
紅姐一聽就昏了,她扶著頭大聲的說,“你們看看,這么小的孩子都這么厲害了,以后我們怎么混?”
哈哈哈哈,滿滿的笑聲充滿房間。
紅姐突然想到一點(diǎn),“貓貓,你以后可不能亂提要求噢?!?p> 笑聲更厲害了。
?。?p> 在所有人驚訝的眼光中,儒士翩翩走了回來。
不用任何人問,他淺淺一笑,“我不走了,誰叫你們打破了我的飯碗?!?p> 踏地咆哮的把他丟出去,他笑笑,爬起來拍拍衣服,又走進(jìn)來,瀟灑的坐在板凳上,對望著踏地。
“我們都放你走了,你還要干什么?”紅姐皺著眉頭,哀求的說。
“我覺得你們過得很快樂,”儒士盯著紅姐的眼,“我對那樣的生活累了,我想留在這里?!?p> 踏地的咆哮聲依舊,“你這樣的人會累?”
他的眼神尖銳的看著踏地,“我可以走,但你為什么會呆在這里?”
“因?yàn)槲覅捑虢?。?p> 儒士的眼漸漸充滿諷刺,不知是諷刺別人還是諷刺他自己,“你可以厭倦,我卻不能累?!?p> 他站起來默默的往外走去。
“等一下,”我的聲音想起,“你留下來做我的老師,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