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柔媽媽站起身,去廚房看看保姆準(zhǔn)備的飯菜。這時,秦羽柔回來了。安全站起來,跟她招呼,她不接應(yīng)他,只是跟父親和白美琴打了聲招呼,便匆匆上樓去了。安全尷尬的笑了笑。
“你是不是欺負(fù)羽柔了?”白美琴見狀,問了安全。
“可能是有點小誤會?!卑踩恼f著。
“不會是安全欺負(fù)她的,我這個女兒也是我們慣壞了的,有時候有點任性,安全,你不要跟她一般見識,由她去吧?!鼻乜缮χ姘踩鈬?。
“沒有,確實是我不對。”
“還不快上去看看,年輕人有什么事情可以好好溝通一下?!卑酌狼俅咧踩?p> 安全想了想,是該上去跟她道個歉,便起身上樓去了。他在進(jìn)秦羽柔房間之前,敲了敲門,聽見里面無精打采的應(yīng)了一聲,才推門進(jìn)去。
“很抱歉,羽柔。我不是故意的,早上林媽來看我的時候拿錯了,我根本就沒看,以為是鉆石耳環(huán),所以見你來了,就直接遞給你了,你打開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拿錯了。”
秦羽柔背對著安全,半天才說:“錯了就錯了唄,你為什么發(fā)那么大脾氣,你從來沒有對我這么兇過,那條項鏈對你而言很重要嗎?就算是錯了,我并不介意,我愿意要那個,為什么不能給我,一下子搶了過去。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只是覺得那不適合你,并且它不是要送給你的,你應(yīng)該得到屬于你的,而不是去勉強(qiáng)拿走別人的東西?!甭牭接鹑崮欠挘踩尤挥肿兊募悠饋?,仿佛誰要拿走那條項鏈就是從他身邊搶走了米拉。
“你——”秦羽柔感到很生氣,原本以為安全接下來會對她好言相勸,哄她開心,可居然像是反過來指責(zé)自己,可是他又何曾哄過她呢。
安全看見羽柔生氣的表情,他也很生氣,他不明白為什么女人總喜歡搶一些不屬于自己的東西??衫潇o一會兒之后,他又覺得不該把事情弄的更糟,本來就是件小事,畢竟今天是羽柔的生日。
“總之,這件事我很抱歉,我也已經(jīng)道過歉了,如果你還是不能原諒的話,我也沒有辦法,這個是送你的生日禮物。”安全說完,掏出裝有鉆石耳環(huán)的錦盒,放在桌子上便轉(zhuǎn)身要走。
秦羽柔站起來轉(zhuǎn)過身,一下子從后面抱住了安全,她把臉貼在安全的背上,委屈的喊了一聲:“安全?!?p> “別這樣,羽柔?!?p> “我不!”
“松開!”安全解開秦羽柔的手臂。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你別這樣,羽柔。如果我讓你對我們之間產(chǎn)生了什么誤會,我再次向你道歉,我把你當(dāng)朋友當(dāng)妹妹,請你不要在你父母和我母親的誤導(dǎo)下,對于你我之間產(chǎn)生什么其他的東西。其實對于這點,我早就想說清楚了,可是一再的為了顧及彼此的顏面,我沒機(jī)會說,而且你也一直都挺自重的。今天我必須說,羽柔,我們是朋友、兄妹,僅此而已,他們怎么想我管不著也不想管,但是你必須明白。”安全說這番話時,語氣的堅定令他自己都很驚訝,他不知道會不會傷害到羽柔,但是他不得不說出來,為了避免今后彼此之間更大的誤會。
秦羽柔一下愣在那里,強(qiáng)忍住眼淚,問了句:“項鏈?zhǔn)撬徒o誰的?”
“這個跟你沒什么關(guān)系?!?p> “我會知道的。”
“隨便你,也許過不了多久,我會讓所有人知道?!?p> “你承認(rèn)你有喜歡的人了?”
“我為什么要不承認(rèn)!我喜歡誰是我的自由,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p> “我不會放棄的,你一定回到我身邊?!?p> “不要做任何無聊和無謂的事,我的性格你應(yīng)該了解?!?p> 安全說完便下樓去了,秦羽柔一個人在房間里發(fā)愣,眼淚最終還是沒有止住,她不是輕易認(rèn)輸?shù)娜恕?p> 差不多的時候,她去洗手間洗了把臉,調(diào)整好自己的情緒,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微笑著下樓來了,她坐在她父親的身邊。
秦可生見女兒情緒好起來,便笑著說:“還是安全有辦法啊,這么快我女兒就眉開眼笑了。”
“哎呀,爸?!鼻赜鹑岣赣H撒橋,她覺得即便安全現(xiàn)在不接受她,至少她也要在長輩間贏得他們是一對的印象。
安全面無表情,看著這個與他同歲的女孩如此這般會做戲,這在他心里與那個從不知道掩飾自己情緒又很小氣的笨蛋形成鮮明對比。也許這個時候,只有白美琴看得出兒子對秦羽柔這一系列表現(xiàn)的不認(rèn)同。她決定找一個適當(dāng)?shù)臅r機(jī),跟兒子談?wù)?,她覺得有很多話要說。
米拉這一覺睡到了晚上七點,并且是被許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的,她苦惱的應(yīng)了一聲,懶洋洋的去開門。
“你睡到現(xiàn)在才起來啊?”
“嗯,你自己坐吧,我去洗把臉?!?p> 米拉打著呵欠,去了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看見許穆正坐在沙發(fā)上對著手里包裝精美的禮盒傻笑。
“你沒病吧?瞧你那樣兒。”
“看見了嗎,你猜里面裝的是什么?”
“沒興趣,又不是送給我的,我干嘛操那么多心。另外,我看你還是不要過于上心的好,像羽柔姐那樣成熟端莊的女人,怎么可能喜歡上你這樣的小男孩?!?p> “請注意你的措辭,雖然我還是個處男,可心理上我已經(jīng)是個男人,我不是什么小男孩。憑著本人癡心一片,冰山也會融化的?!?p> “切,惡心不惡心啊,那就等著你的冰山融化吧,看看人家會不會買你的賬。”
“噯,今天怎么這么刺兒啊你?”
“我哪天不刺兒???”
“倒也是。說不定哪天碰上一個惡毒的男人把你的刺兒全部拔光,看你還這么興?走嘍。”
“慢走,不送?!?p> “對了,你吃飯沒?。俊?p> “不管你的事兒?!?p> “沒,我只是想說我跟組里在飯店吃過了,隨便問一下而已?!?p> “消失,即刻消失?!?p> 許穆作了個鬼臉關(guān)上門走了。
其實在許穆心里,秦羽柔讓他非常有距離感,可奇怪的是他正是因為這種距離感才迷戀她,像秦羽柔這樣成熟漂亮的熟女對他似乎有天生的吸引力。有時候那種感覺,像是在崇拜一位偶像,又像是尋求一種母性的溫柔。他自己似乎也明白,跟秦羽柔之間也許是沒有什么可能,可他還是愿意喜歡她,希望她對自己親近一點,難怪米拉總說他有戀母情結(jié)。
這一覺醒來,米拉覺得心里踏實多了,她打開手機(jī),看到唯一一條新的短信提示,是安全發(fā)的那條,告訴她他出院的消息。她看了看,笑了一聲,嘀咕了句:出院就出院了唄,干嘛跟我說。便不予理會。
秦羽柔的生日飯局很豐盛,飯桌上秦羽柔的母親無意中說起了兩個孩子交往的事情,說他們沒事應(yīng)該多出去約會之類的。
安全原本想直接挑明了說清楚他和羽柔從沒有交往的事實,可卻被秦羽柔看似替他解圍的一番言論擋住了。
“安全現(xiàn)在事業(yè)還沒安定下來,音樂教室生意還挺忙,我的事情也很忙,我們平時見面不算多,我很理解他,其實這并不會影響到我們什么?!?p> 秦羽柔說完,喝了口紅酒,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安全的表情,看到安全嚼著食物難以下咽的冷漠表情,她對于自己的先發(fā)制人頗有幾分得意。
安全沉默的像一只落地鐘。他覺得自己沒法說話了,起碼得讓兩家人的面子過的去,但是他心里充滿了厭惡。
飯后,白美琴讓安全帶著秦羽柔出去玩一玩,卻被安全以剛出院、吃飯沒有忌口、胃有點不舒服為借口拒絕了。
“我想先回去休息了,順便再吃點藥?!?p> “是啊,美琴,別折騰安全了,讓他回去休息吧,今天上午還住著院,為了羽柔的生日都出院了,拉肚子拉脫水是很嚴(yán)重的,再說他們明天還要上班呢?!鼻乜缮姘踩_解。
“我出院不是為羽柔。”安全不知道為什么,此刻絲毫不能再忍受任何人把他的任何事與秦羽柔聯(lián)系在一起。
“安全!”白美琴喝了一聲。
“美琴?!鼻乜缮鷦褡枇税酌狼伲又f:“安全,不管是因為什么出院,你能在生病的時候還來參加羽柔的生日,秦叔叔都非常感謝?!?p> 安全厭惡的注視著白美琴和秦羽柔,繼而冷靜的轉(zhuǎn)向秦可生說:“我只是想說,我出院是因為我不需要再住院,不是因為別人。我不希望你們誤會。我先走了,再見,秦叔叔?!?p> 安全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出了門。
秦可生愣了一下,不過他什么也沒再說,接著跟羽柔媽媽和白美琴一起在客廳沙發(fā)上坐下喝茶。白美琴覺得很生氣,一邊向秦可生夫婦說著安全的不是,一邊安慰秦羽柔。
秦羽柔盡管很憤怒,可她還是笑著反過來寬慰白美琴,說沒事,安全一直就是這脾氣,我了解,他也沒有惡意。他出院的時候給我打過電話,我沒接著,然后他就直接來了,其實他就是為了我的生日才出院的,他不想再這么多人面前承認(rèn)這個罷了,他很大男子主義。
接著大家就轉(zhuǎn)移了話題,秦可生夫婦和白美琴聊起了年輕時候的往事。
秦羽柔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心里像扎了根釘子一樣,眼淚打轉(zhuǎn),氣憤而疼痛。她在想,要戴那條項鏈的女人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