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穩(wěn)固基業(yè)
“大小姐回來啦!”
聽見這一聲吆喝,任家里擠著的一大片人群瞬間從剛剛的嘈雜紛擾,變成了鴉雀無聲。
一大群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一齊看向了正從大門口走來的任婷婷和秦山兩人。
“怎么,這么多人在任家,是要干什么?”
一進(jìn)到宅子里,秦山先發(fā)制人,說話的同時眼神漠然掃視著這群不知道什么來歷的家伙們,對他們釋放著一股淡淡的上位者威壓。
這不是秦山要故意裝什么場面,而是他在門外的時間,就隱約聽到了里面的人在討論著什么“分家”、“鋪?zhàn)印敝惖臇|西。
憑借著上一輩子看過那么多書的經(jīng)驗(yàn),秦山不難猜出來這群家伙是打算來干什么的。
“你是什么人?這里是任家,要說話也是任大小姐說話,你算個什么東西?”
人群里站出來一位穿著錦衣長袍的中年男人,留著八字胡,臉上帶著若隱若現(xiàn)的不悅。
看樣子,這就是這群人的頭了?
秦山往前半步,走近這個家伙身前:
“任家老爺子任發(fā),生前和九叔是至交好友,現(xiàn)在任老爺子遇害身亡,也是九叔幫忙將兇手抓住并處決,為任發(fā)老爺子報仇的?!?p> 秦山故意無視了長袍中年男,越過他繼續(xù)對著剩下的人說:
“現(xiàn)在九叔命我來幫助婷婷,清點(diǎn)一下任家的基業(yè),有什么問題?”
眾人啞口無言,在名分上,九叔確實(shí)是婷婷長輩,讓秦山過來照看一下,合情合理。
“你只是過來幫忙,拿主意還得是婷婷自己來?!?p> 不虧是他們的頭,發(fā)現(xiàn)秦山并不好對付,剛一見面就給了自己一個下馬威,中年男人也選擇了無視秦山,直接上前幾步走到任婷婷身前:
“任大小姐,我是長發(fā)商行的老板王長,這長發(fā)商行是您先父和我一起置辦的產(chǎn)業(yè),現(xiàn)在任老爺子走了,后續(xù)的事情……您看怎么辦呢?”
老狐貍,好一手以退為進(jìn),裝作讓婷婷拿主意,其實(shí)的在向著婷婷逼壓。
如果婷婷在這里退了,那么剩下的其他商人心里也就有數(shù)了,一步退步步退,想要再立住腳跟可就難了。
還沒等秦山回頭,任婷婷卻突然微微一笑,走到了秦山身邊拉住秦山的一條胳膊:
“這位秦大哥是我任家至交后人,也留洋歸來,見多識廣、學(xué)富五車,我任家的生意,暫時先由秦大哥代為處理,秦大哥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你們不妨和秦大哥談吧。”
“你這是把我趕鴨子上架啊。不怕我聯(lián)合那些商人把你任家賣了?”
秦山低頭小聲地對著任婷婷說。
“哼,秦大哥你才舍不得讓我流落街頭呢。要真把任家給賣了我剛好搬到義莊去住,九叔也不會攔著我!”
任婷婷可愛地哼了一聲,留下一聲:“我先上二樓看看?!焙螅D(zhuǎn)身離去,獨(dú)自一人上了二樓。
“這……”
其他商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還是把視線放在了秦山和王長身上。
只見秦山不急不慢地轉(zhuǎn)悠到了客廳的茶桌邊上,向后一倒仰躺著坐在主座的位置:
“各位請落座,管家,上茶?!?p> 客廳里亂糟糟的一片迅速變得秩序井然起來,眾人落座后,也不見秦山說話,而是慢悠悠地吹著茶葉,心里不知道在盤算著什么。
末了,大家的耐心都被消耗的差不多了,終于看見秦山輕輕敲了敲桌面,
這是要說什么了?
一伙人頓時聚精會神起來,一個個放下手中茶盞,豎起耳朵,準(zhǔn)備看看這個當(dāng)下的任家全權(quán)負(fù)責(zé)人有什么高招。
沒想到秦山又是一個響指,叫來了管家:
“再續(xù)一杯紅茶。”
“秦山,有什么話不妨直說吧。我們的生意還很繁忙,沒那么多時間跟你在這里磨嘰?!?p> 王長身為頭子,在眾望所歸之下,不得不率先說話。
“嗯……有什么事情,我倒是想問問你們,是為什么來我任家?來,從我左手邊上這一位開始,一個一個輪流說,報上姓名、身份、來任家的原因?!?p> 秦山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四仰八叉地躺著,一點(diǎn)都沒有“儀表端莊”的自覺。
“我叫劉文才,是藥鋪的老板,任發(fā)老爺之前在這里買走的藥單還沒有結(jié)清楚……”
“我叫李開,是裁縫鋪的老板……”
“我叫任齊,是任老爺表叔的三堂弟……”
秦山聽了一圈,總共大概分為三類人:
一類是和任家有生意往來的,上門來要債,順便確定一下以后的合作往來。
一類是和任家一起有產(chǎn)業(yè)的,比如王長,上門來是想確定產(chǎn)業(yè)的處置。
還有一類是任家不知道哪里冒出來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
“嗯……這樣,任家的親戚們,大家先回那邊客房休息,咱是自家人,自家事之后再慢慢談。現(xiàn)在我先跟這群外人把賬理清楚。管家,把他們帶過去?!?p> 桌子上少了一伙人,剩下的人都從各自的眼神里看見了忌憚,這年輕人不好對付啊。
“那些說任家欠賬的,把賬單拿來,順便拿來任家之前的交易往來記錄,我得確認(rèn)一下你們說的是否屬實(shí),如果屬實(shí),錢貨兩清,往后的生意該照顧我們照樣照顧。”
幾個店鋪老板面露微喜,他們只是為了過來要賬的,既然這么好解決的話,回頭讓伙計們把賬單給找出來就好辦了。
“好好好,我們這就回去讓伙計們找好,今天下午就能送上府來?!?p> 三言兩語,一大半人就被秦山給打發(fā)走了。
這張桌子上剩下的人,才是真正難纏的人。
王長額頭流出幾滴汗水,臉色陰沉了許多,他本來是打算借著人多勢眾的局勢,逼迫任婷婷低頭,以幫忙調(diào)理其他商人為代價,把長發(fā)商行給讓出來。
這些人里面,任家的幾個親戚自己已經(jīng)打過招呼了,只要任家給的不夠多就鬧,一鬧起來大家就都能分一杯羹,趁著任家大亂無人掌管的機(jī)會,再從賬面上吃一筆。
結(jié)果沒想到,之前談好的盟友,被秦山一句“自己家的時候等會再說”就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