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監(jiān)工
長劍纏棍。
飛梭逼人。
盧通渾身寒毛聳立。
危機關(guān)頭,他松開熔金棍,直接探出手,連棍、帶劍,一起死死捏在手里。
劍鋒割開虎皮、手掌,潺潺鮮血流出。
盧通不管不顧,緊跟著探出左手,抓向?qū)γ娴男奘俊?p> 持劍修士立即松開劍柄。
可惜,一步慢步步慢。
盧通猛得蹬出一步,虎爪扣下一大塊犀皮。
瞬間貼近過去,左手彎如勾月,一記“撈月手”,緊追著持劍修士的身影,捏住他的脖子。
飛梭帶著一抹刺眼光芒逼近。
盧通提起手里的修士,直接扔過去。
“孫兄!”
飛梭一閃而過,沒入持劍修士的體內(nèi)消失不見。
持劍修士從空中掉下去,摔在碎石上,發(fā)出痛苦的呻吟。
還剩一個。
盧通收起染血的法器長劍,握住熔金棍走過去。
最后一個修士雙手按在葫蘆上。
又是一枚梭形劍芒。
飛梭騰空而起的瞬間,盧通拋出手里的熔金棍。
撒手拳!
棍影如拳,破空而過,飛梭一觸即潰。
空中只剩下點點火星。
盧通緊追著熔金棍沖出去,一掌拍暈第三個修士。
片刻后。
盧通看著腳下的三個修士。
反復(fù)思索后,還是沒有取下他們的儲物法器。
儲物法器是修士的全部身家,也是半條命。
拿走這三個人的弩、劍、葫蘆,可以用戰(zhàn)利品來解釋。
再拿走儲物法器,老人那里不好交代。
盧通搖了搖頭,喃喃道:“三個好命鬼,要不是因為伏家,你們?nèi)齻€……“
天亮之前尤其寒冷。
盧通把三個人摞在一起,取出一床被子蓋上,免得他們凍死。
然后簡單處理痕跡后,牽著三頭負城犀離開。
負城犀走過的地方,留下十分明顯的腳印。
盧通一路走,一路扔掉密石。
天邊出現(xiàn)魚肚白時。
滿滿三車密石,全部扔得一干二凈。
盧通拍了拍手,丟下三頭負城犀,以及三個空蕩蕩的車板。
獨自離開,走向荒野深處。
……
木樓內(nèi)。
伏景聽完管事的稟告,靜靜地坐在椅子上,沒有任何表情。
不過垂在旁邊的雙手,已經(jīng)氣得哆嗦。
“下去!”
管事如釋重負,快步退走。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伏景表情變幻不定,片刻后緊咬牙關(guān),道:“平老,到底是什么人想害我!”
平老表情淡然,道:“少爺,如今實力單薄,何不尋求幫手?”
“幫手?平老教我!”
平老開口指點道:
“少爺初來此地,斷了很多人的財路,所以才遭人嫉恨。這里我們做主,何不讓一部分出來?”
“一來,可以拉攏一批人,幫我們解決麻煩?!?p> “二來,也可以轉(zhuǎn)移走仇恨目標。讓他們私底下去爭、去搶、去斗,不再打擾我們?!?p> “三來嘛,少爺,這些人里未嘗沒有可用之材,正好借此機會豐盈羽翼?!?p> 大家族從小家學(xué)森嚴。
但是從書上看到的,不如實實在在的經(jīng)歷。
平老的話,如撥云見日。
伏景被憤怒蒙蔽的頭腦瞬間清醒過來,起身道:“各管事,速去召集,此前持通行令牌的修士!”
……
木樓前。
熙熙攘攘站滿了修士。
“誒,周幫主,有消息嗎?大人物為什么喊我們過來?”
“誰知道呢!”
“嘿嘿,還能為什么,碰到硬釘子了唄!”
“聽說了嗎?這邊的貨被劫了?!?p> “什么?不是說山被炸了嗎,怎么貨也被劫了?誰干的?”
“鬼知道?!?p> “呂掌柜,該不會是你吧?我聽說大少爺臭罵過你一頓?!?p> “別別別,別瞎說!那是我該罵!”
“切~”
盧通、宋言柏也在其中。
宋言柏小聲道:“怎么回事,好像出大事了?”
盧通隨口道:“再大的事,也跟我們沒關(guān)系?!?p> “安靜!”
一頭巨狼吼道。
下面瞬間安靜下來。
伏景從樓內(nèi)出來,環(huán)視一周,緩緩道:“這么熱鬧,說什么呢?”
下面還是鴉雀無聲。
不管背后怎么議論,沒有人敢當面對伏景不敬。
伏景繼續(xù)道:“今日叫你們過來,有兩件事。第一,發(fā)放新的通行令牌。密石、定脈樁各三枚!”
下面立即響起一陣竊竊私語聲。
宋言柏驚喜道:“盧兄,好消息?。 ?p> 盧通沒有搭理他,抬頭看向伏景身后的平老。
好狠的一招。
這里有上百個人,只發(fā)六枚出來。
誰拿到誰就是靶子。
這些人忌憚伏景的背景,可不怕別人。
伏景微微皺了下眉頭,下面立即安靜了。
“第二,招一名監(jiān)工。巡視工地,查驗密石、定脈樁。條件嘛,誰能找出這兩天的罪魁禍首,誰就是監(jiān)工!”
盧通心里猛得一跳。
監(jiān)工?
整個工地只在一人之下,而且有權(quán)查驗石、柱。
這是坐在金堆上撿錢的差事!
盧通十分心動,甚至恨不得把自己舉報了。
周圍其他人也很心動。
這次沒有人竊竊私語,而是用懷疑的眼神看著周圍的熟人。
沉甸甸的誘惑面前,以前的那點兒交情太輕了。
伏景十分滿足的笑了笑,拍手道:
“好了,管事會去考察你們,夠不夠資格拿令牌。至于監(jiān)工,誰有消息隨時來找我?!?p> 說完轉(zhuǎn)身走進木樓。
……
宋言柏去找管事報名。
盧通獨自坐在一邊。
他對通行令牌沒有興趣。
或者說,他不覺得拿到令牌是好事。
有他作為榜樣,炸山、劫車,幾乎可以確定,接下來拿到令牌的一個都躲不掉。
我賺不到的錢,你憑什么賺?
你賺不到的錢,我就有機會賺!
要么我賺,要么大家都賺,要么大家都不賺,反正不能你賺我不賺。
盧通很有自知之明。
憑他們?nèi)齻€,摻和進這攤渾水里。
除了沾上一身的腥臭外,一點兒好處都撈不到。
但是他也不想出局。
和別人想比,他還有優(yōu)勢。
而且優(yōu)勢很大。
盧通一直盯著木樓的門口,直到一個人影走出來,他立馬跟上去。
“前輩!”
平老回過頭,臉上露出一絲淡笑,道:“就知道你會來,做得不錯?!?p> 說完他扔出一個小儲物袋。
盧通接過袋子,心里十分驚喜。
伏家到底是大家族!
“謝前輩!“
盧通彎著身子,笑著道:“前輩,我還有一個想法,不知道方不方便講?!?p> “又有什么鬼點子?“
平老對盧通的印象十分不錯。
機靈、膽大、而且懂進退。
盧通笑著道:“前輩,晚輩斗膽問一下,公子應(yīng)該很少實戰(zhàn),而且沒有親手殺過人吧?”
“嗯?想說什么直說?!?p> “聽傳言說,公子此番出山是為了歷練,現(xiàn)在正好有個合適的機會。”
盧通講述了一番,剛琢磨出來不久的計劃。
平老聽完,又認真打量起盧通。
即便已經(jīng)高估了盧通,但是聽到這番話還是有些意外。
“廢了這么多心思。說吧,想要什么?”
盧通沒有故作客氣,直接道:“前輩,我想當監(jiān)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