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走?”她朝著下面被嚇呆了的人們喊道。說來也巧,那個之前訂做校服的老板娘也正在她的身后。
嚴露左手的綠色劍氣扎穿了雪龍的腦殼,那家伙有一半的眼睛翻起眼白,但很快又恢復(fù)過來。
只見她將劍一揚,體積大過她幾百倍的雪龍就這么被切成兩半,血淋淋地跌進無人的小溪里。
“是雪龍?!鞭鞭卑舱f道,“看來是專門對付你的?!?p> 嚴露心知肚明,就是在幾個月前,這條雪龍還被她在通往神界的茫茫途中親手刺穿心臟,而現(xiàn)在它在這個世界再現(xiàn),明顯就是針對自己的。
她自稱是活在過去的人,那段冒險消耗了她的青春,也給她留下足夠的痛苦去慢慢沉淪。然而,這過去她自己一個人承受就夠了,哪能再讓無辜的人們體會一遍!
雪龍的身體果然慢慢復(fù)原,溪水完全不能困住它,反而讓它更加煥發(fā)活力。
“各位快去避難!我是仙人座下弟子,相信我!”她向人們奮力嘶喊著,而雪龍的爪子離她也就只有咫尺之遙。
眼前是不斷匯聚的猩紅光芒,從她的體內(nèi)伸出一段鐮刀來,那鐮刀被節(jié)節(jié)鎖著,現(xiàn)在迅速伸長,死死裹住前伸的利爪,讓雪龍動彈不得。
左手的劍氣再次斬斷巨大的前臂,身后墨水迅速爆開,形成一座柔軟的屏障,將射過來的冰晶輕輕裹住,再放到地面上。
然而,雖然那邊的雪龍銅頭鐵骨,卻不能復(fù)原,而這邊的雪龍卻跟個橡皮泥似的,砍去一段,又長出來一段。
薇薇安的魂靈完全脫離寄宿的對象,半透明的這位魅魔漂浮在空氣中,鐮刀斜扛在左肩。
果不其然,在連續(xù)的吃癟之后,飽含冰脊的龍息噴薄而來。連低頭蓄力之時的龍息都將地下的層巖刨了個大坑。
嚴露點了個頭,整個人霎時間消失不見,龍息就沿著街,沿著人們逃跑的方向形成死亡的洪流。而隔在人們與冰風(fēng)之間的,只有薇薇安那細弱的鐮刀。
只見她右手緊握,鐮刀瞬間延長數(shù)倍,再奮力揮起,血紅色的光芒將所有縫隙全部填滿,就跟個密不透風(fēng)的傘一般的,人們只看到冰錐在紅光下慢慢溶化,還有不少人拿手機要拍視頻,可是明明眼見著清清楚楚的薇薇安,在相機下就是虛若無物。
又有細心的人注意到,云上突然降下一個小小的黑點,越降越快,在最后的一瞬,甚至大部分的圍觀者都不能捕捉清楚。
一眨眼的時間,有一間房那樣大的黑綠雙劍深深插進雪龍的脖頸,將它死死釘在地上。那奪人命的龍息也轉(zhuǎn)了個個兒,將雪龍的龍頭全部打爛,就像個被機關(guān)槍掃射過的番茄一樣,沒有一處是完整的。
薇薇安甚至沒有結(jié)束,只見鐮刀一掃,赤鋒點地,給青石畫了條紅色的邊界。就在這邊界處,漫出來朵朵飽滿的血色彼岸花。
秋日正午的陽光,抖下來行道樹的黃葉,輕輕覆上地面。
僅僅幾秒,彼岸花就覆蓋了雪龍龐大的身軀,它們生機勃勃地吮吸著養(yǎng)料,在風(fēng)中舒展著身軀。按薇薇安的算法,一株就可以將一頭牛給吸干。雪龍在無盡的消耗下,慢慢停止了活動。
人群爆出一陣尖叫,還有不少彩女在竊竊私語——果然是仙人大人的徒弟呢!你看她的身段,多么有勁,又多么柔軟。又果斷,和別人配合又好,真是個颯爽的俠客。
講真的,要是嚴露是個男的,彩女們一定齊刷刷地墜入愛河。
“先別過來!”嚴露把薇薇安收進體內(nèi)。只見那雪龍的腔子上迅速地凸出一串子膿包,那膿包不斷地發(fā)展長大,最終竟然成為了另一個完整的頭顱!
為何???!細細想想,嚴露的自然之氣是直接給身體創(chuàng)造傷害,讓能量外泄、而死氣是抽取生物體內(nèi)供給生命的自然能量,薇薇安的彼岸花更是不管什么,連血液和精氣都吸得干干凈凈。如果這都不能殺死它……難道有什么其他的能量在支持它的行動嗎?
嘶……要是柳碧也在這里就好了,她如果能將雪龍關(guān)進空間里去,那研究多長時間都沒關(guān)系啊。
不過,這雪龍早就被嚴露殺了,那也可以間接證明,新的猜想是對的!
薇薇安在她的心中虛弱地點了點頭,她不能進行長時間的離體作戰(zhàn),剛才那樣已經(jīng)是全部了。
雪龍振開遮天蔽日的雙翼,地上立馬投下了一片陰影。它將上身人立起來,再將整個身體微微飛起,大頭向下,俯視著這大地。而這下,正讓嚴露看得清清楚楚。
它的胸口,有一塊紫黑色的寶玉,然而讓她驚訝的是,在它的紫黑色的玉旁邊,還有一塊金色的小墜子,深深嵌在龍鱗之間。嚴露的眼神很好,瞬間又看見了金墜子上有半個【花】字。
一切都明了了。
雪龍不是那個雪龍!有人將花家的殺人犯變成了一模一樣的魔物!她早就知道,這個世界的邪淵之核能做到這一點,那就是說,有人在利用邪淵之核!
她不是一次兩次見到不自量力的人們想去觸及不可能被韁繩控制的力量了。不禁火從心來,僅僅是三兩秒,就突破了密集龍息的防御。她背后的墨水全功率放開,將紛紜的冰晶盡數(shù)打落。雹子像流星一樣散得到處都是。
沒有人能想到,緊緊在這一刻,她就離雪龍的寶玉如此之近。左手握住劍氣,僅僅一劍,就像切下薄鋼板一樣,將整個上半身齊刷刷砍下。整個寶玉就展現(xiàn)在她眼前。
雪龍也在往上飛,右手向前,卻總還差一點點距離。
快要摸到了——
血液從眼前散過,上升的態(tài)勢瞬間被反轉(zhuǎn)。雪龍用翅膀攪起逆風(fēng),將嚴露的身體刮了個七零八落,幾乎只剩骨架。四散的肉塊飛掛在房頂上和欄桿上,還有半個血淋淋的肺拋到圍觀者眼前。
只是過了拋灑幾滴不值錢的眼淚的時間,嚴露就復(fù)原如初,而那雪龍早已飛入遠空